53、解释_垂髫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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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解释

  街市小贩诚不欺他,说这果子甜,当真就是甜的。

  白念这几日忧心如捣,没甚么食欲。她许久未食甜食,就连一日三餐用膳的菜式也是清淡简洁,仅仅用以果腹。

  阿寻送来果子,她本不想尝,借着转移话锋的由头吃了一颗,香甜的汁水裹缠着舌尖,芙蓉面上不可多得地明媚起来。

  她拿了一些递与流音:“你尝尝,确实很甜。”

  流音觑了阿寻一眼,经不住果香,也吃了一颗。

  气氛有所缓和,祁荀趁热打铁地问道:“所以小姐是在气我同赵婉走了?”

  竟还是回到了这句话上。

  屋内顿时弥漫着暧昧的氛围,祁荀难得有了好心情,他一直以为白念生气,是因为自己出永宁未同她细说,谁料背后还有这么一出缘由。

  若非白念今日气急败坏地提及,他照着自己以为的错处道歉,那当真磨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见躲不过这话,白念只好硬着头皮地胡扯道:“你也知道我同那赵婉素来不对付,可你却一声不吭地带她一起走了,我能不生气吗?”

  “没有旁的原因了?”

  白念心虚地挪眼,她知晓阿寻在问甚么,偏要答非所问:“自然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身契还在我手中,要走也要同我说一声。”

  被她这么一提,祁荀才想起身契的事。

  他压了压唇角,就差笑出声。

  那张身契原本就是丛昱伪造的,里头的身份当不得真,自然也就不算数。但是话说回来,反倒是白念,她的身契的的确确是捏在他的手里。

  “小姐说的是,这两桩事都是我思虑不周。我出的永宁,实则是同乔元均一起,因绥阳、应郓出了事,他手底下缺人,事急从权,便带我编入队列,来了应郓。至于赵婉,我同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真假参半,已是祁荀尚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他不是不愿明说,只怕小姑娘得知自己的身份,更不愿接近自己。既如此,倒不如等她对自己有所改观,届时再和盘托出,求得原谅。

  白念听得认真,她一直以为阿寻离开永宁,是因同赵婉的私情,怎么也没料到是来了应郓。

  怪不得乔元均突然没了身影,怪不得阿寻会出现在应郓,对上今日这番话,许多事也便说通了。

  “其实到了绥阳,我也着人去打探过小姐的消息,可惜一再错过,最后却在应郓碰面了。”

  白念抿了抿嘴,不知该说些甚么,她不是不信阿寻的话,只是这几日的遭遇教她生了戒备之心,即使阿寻将话讲清楚了,她也极难回到先前没心没肺的模样。

  再者,阿寻入了军营,往后有的是提拔晋升的机会。男儿志在四方,与在白府当下人相比,入仕立业兴许更适合他一些。

  她后退一步,重新打量起男人的身形。

  祁荀身着墨黑色的劲装,长发高束,洒脱飘逸,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他原先就生得俊逸,面容恍若刀削,棱角分明,便是白家那寻常的短衣也能被他穿出几分恣意的韵味,莫说是换上合身劲爽的衣裳。

  “你在应郓一切都好?”

  祁荀点了点头,还想同她说些近几日的事,却听白念垂着脑袋回道:“庆春院的身契我已着流音烧毁,不会对你有所牵绊,只盼你日后多想着自己,万事小心些。”

  沙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之忧,安然无虞才是最打紧的。

  “小姐这话是为何意?”

  字里行间忙着撇清关系,是他解释地不够,不足以教她消气?

  白念倒是没这意思,她单单觉得白家没落,阿寻又更好的去处,她自是不会阻拦。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你也如此。”

  祁荀松了口气,几乎脱口而出道:“我还以为小姐不要我了。”

  这话说得极快,显然没经过深思熟虑,可往往脱口而出的话才透出真情实感。白念挪眼去瞧他,祁荀掩唇轻咳一声,换了话题:“小姐住在此处,身边又没个会功夫的人。不若住到郡守府衙里去,那里也安生些。”

  祁荀在应郓呆得久,自然有落脚居住的府邸,只是从军营到府邸又有些距离,他平日忙碌惯了,来回折腾也颇为不便。故而他的衣食起居大多定在营帐,郡守府空了好些年岁了。

  “我还是不去叨扰了。”

  “不叨扰。那府邸左右都是空着,无人去住,平白浪费。”

  “空着?祁小侯爷不住此处吗?”

  祁荀这才想起,白念是怕小侯爷的,自然也不敢住在郡守府。

  “他平日都住军营,不住这,你大可放心,不必害怕他会找上门来。”

  白念还是摇头,忙说道:“我还是不去了,听闻他初来应郓时割了不少将士的舌头,我怕他瞧见我,断了我的腿。”祁荀眉心一跳,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他哪有白念说得这般凶神恶煞,割人舌头不过是因将士胡乱散播流言蜚语,弄得军中人心惶惶、士气消弱。大战在即,他若不杀一儆百,肃正军纪,如何能在营中立足。

  “小侯爷哪有这般可怕,且断了你的腿,又是如何说起?”

  他派将士一路跟随,暗地解决不少事,否则应郓戒严,白念一打外地来的姑娘,若无他嘱咐,如何能在城门将关之际,轻而易举地入城。他保护她都来不及,哪有断腿一说。

  白念却煞有其事地解释道:“金妈妈说,是祁小侯爷买了我,可我还未见小侯爷一面,便深夜出逃了。依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被他抓住,我这双腿还能安然无恙吗?”

  祁荀百口莫辩,换作旁人,还当真有这可能。

  他也不再劝说,只想着等回了军营,捎封书信给丛昱。想来京中的私兵也捉拿地差不多,丛昱也该回来了。

  绥阳城内,车水马龙。

  虽经历一场兵变,可百姓仍需营生糊口,待京中风头一松,长安街复又如往日繁华。

  祁玥紧紧跟着赵婉,片刻不敢离开。她细眉紧蹙,幽怨地叹了口气。

  为学祁荀那三招擒人的本事,她竟成了祁荀盯住赵婉的眼线。说来也怪,她大哥哥既然认定赵婉不是宁音,挑明便是,非得让她同跟班一样,日日跟在她后头。

  “妹妹,你瞧这手钏同我搭不搭?”

  赵婉拾起一串白玉色的手钏,在腕间比对。

  祁玥瞥了一眼,敷衍几句,后问道:“赵姐姐买这些珠玉钗环,怕是为讨大哥哥欢心吧?”

  赵婉的小心思被她戳穿,面上划过一抹绯红。

  祁玥瞧见她惺惺作态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她直截了当地回道:“可应郓不比绥阳,没那么多讲究,你带这些过去,又重又不实用,怕是白费银钱。”

  说到底,应郓是军政要地,赵婉穿扮成这样不合时宜。

  “此行轻装简行,应郓日夜温差大,与其买这些华而不实的首饰,倒不如去买几身利落合身的衣裳。”

  赵婉放下手钏,将目光挪至祁玥脸上:“妹妹去过应郓?”

  否则怎会对应郓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应郓同绥阳不同,绥阳承天子龙恩,盛大宏伟,可这些宏伟尽数体现琼楼玉宇、碧瓦朱甍,不似应郓,地广人稀,过眼处却是与生俱来的壮阔。祁玥本就是不受拘束的性子,比起绥阳,她更喜欢波澜壮阔的应郓。

  祁玥不可否认地点头,细想起来,她去应郓也有好几回了,但回回都是在边境稳定的状况下,央祁荀带她逛的。

  她还记得,头一回去应郓,只带了几件薄薄的水裙,一到夜里,冷风肆虐,干燥凛冽的风像刀子似的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她嘴硬,非说不冷,结果翌日清晨便发了高烧。

  祁荀想将她送回绥阳,她不肯,最后还是右将军替她求的情。

  想起右将军,祁玥的唇角弯了又弯。

  赵婉推了推她的手肘,疑惑地问道:“妹妹笑甚么?”

  祁玥这才回神,摇了摇头道:“没甚。快去买些衣裳吧,正巧我也想备些。”

  原是赵婉一人去应郓,可祁玥怕祁荀动气,又怕底下的人将赵婉看丢,故而在赵婉说要去应郓时,祁玥也求了阿爹,打算与她同去。

  若说甚么其他的私心,那肯定也是有的。

  齐丽阁内,绫罗绸缎、锦衣绣袄、华冠玉带一应俱全。

  赵婉挑了几身衣裳来回比对着,而祁玥却在齐丽阁的另一面,摸着下巴打量着宽大的劲装。

  “姑娘,您挑错地儿了,这里全是男儿的衣着。”

  掌柜笑着走来,好意提醒道。

  祁玥双手环胸,没有半分走错地的意思,她语气笃定:“我要买的正是男子的装束。”

  掌柜的打量她一眼,发现她仍是梳着姑娘的发髻,不像是有夫家的妇人。

  祁玥坦然,掌柜也不藏着掖着:“是送心上人的?姑娘可知他的身量?”

  “虽无具体数值,可我自是知晓的。”

  说着,她双手环成拥人的圆弧,右手指尖交替摆在左手的手肘处,语出惊人道:“这是他的腰身。”

  作者有话要说:祁玥真的很会,显然可以成为女鹅和小侯爷的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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