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切都是烤鸭的阴谋_她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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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切都是烤鸭的阴谋

  何红豆醒来时,置身于一个温烫的怀抱里,好比小雪天刚饮了一壶烧酒,胃里暖得烧晕了头脑。她感到窒息,想挣脱开又使不上力。青年将她抱得死紧,几乎用身体给裹严实了,生怕自己睡着的时候她会化为青烟溜掉。

  “嘶……”何红豆蹙眉低呼,她只感酸胀,下腹滞重感难忍,男人竟把那东西留在她身体里一晚上,如今那物又有了抬头迹象。她花了好大力气爬起来,抓起沙发上男人的旧T恤给自己套上,麻杆腿歪歪扭扭站起来,跨过身边躯体想去卫生间。

  当她迈第二条腿时,脚腕便被乍醒的青年握住了。

  何红豆差点绊倒,好不容易稳住,一股黏滑液体便从大腿根部滑了出来。她忆起方才半梦半醒之时,青年又压着她做了一次。

  此时纪子焉愣愣地盯她雪白大腿,眼睛一动不动地勾着液体划过的痕迹。何红豆羞得很,急欲摆脱,他力气大箍得又紧,两人僵持了老半天,青年忽地蜿蜒而笑,颊边生花,露出孩子般的神情,“红豆,我想到了!”

  这般没前没尾,害何红豆臊红了脸,以为他又想了那档子事,一脚蹬了过去,“流氓!”甩开了青年后,妙龄女子捂着脸一股脑冲进了浴室。

  何红豆仰头,任花洒自头顶将自己浇灌清醒。

  一夜运转过载后冷却下来的人通常都是非常可怕的,她脑子里翻来覆去皆是昨日不堪回首的种种。

  “妈了个渣,套都没戴……”何红豆脑袋如同打桩机般开始往瓷砖上撞,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昨天到底撞了哪门子的邪,居然把纪子焉给睡了。

  于是这个非常喜欢总结反思的女人开始慢慢梳理酿成此等大错的各种历史性原因:

  一开始可能是季候特征,她如小浣熊般不可遏制的思春了,肖想了纪子焉整整半年。

  接着节前综合症爆发,她想象不出一个人孤零零过除夕的样子,遂一个飞机跑来找纪子焉。

  然后京城不达标空气质量导致了严重的呼吸道问题,由于吸入颗粒物过多,她整个人的智商都降低了。

  接下来楼下贩卖烤鸭有毒,导致她三杯两盏淡酒下肚,立即化学反应中了不扑倒纪子焉就会死的奇毒。

  最后一点……只能归结于她被什么不得了的邪物附身了,不然何红豆找不出任何理由解释为什么昨晚她会允许纪子焉不做任何保险措施就进去了。她上辈子纵使再胡来,也非常注重安全,保险措施做得足,绝不闹出人命。

  季节问题、过节问题、气候问题、食物问题、灵异问题……天了噜,何红豆顿感全世界的恶意袭来。

  诚然她上辈子泡过吧搞过一~夜~情,一度玩得不亦乐乎。到了这辈子,本想正正经经做个严肃理智的好人,不想玩了一票最大的,搞了这辈子最不能搞的人——光从生理年龄来看就比自己小六岁的,自己唯一的亲人,纪子焉。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楼下正好经过一辆卖车载cd的车,音乐开得响彻天际,又恰恰非常应景。何红豆不可遏制地回忆起了昨日在这个浴室里,纪子焉如何地跪在她面前,她又是怎么样仰着头喘息哭喊,

  随着那首十分蛋疼的循环播放歌曲,何红豆再也没了走出这个浴室的勇气。

  洗着洗着水雾蒙了脸,何红豆涩着眼摸索沐浴露,结果摸到了一个冰冷玻璃瓶。她心底一沉,赶紧拿毛巾揩了脸,方才看清那是何物——一瓶用了一半的化妆水。

  她登时从蒸腾烟雾中清醒过来,又翻找了一遍储物架,这一次又找到了女孩子用的唇膏、bb霜与发圈。

  何红豆不清楚纪子焉他们工作室有个顾云会来经常来这里加班,自然认为这些都是曾自称纪子焉女友的叶盈盈留下的。那个女孩一度跑到何红豆面前来恳求她同意,同意自己与纪子焉交往。

  “妈了个渣,又当了死人渣……”何红豆继续脑袋脑袋如同打桩机般开始往瓷砖上撞,以往是她找小三渣了别人,如今是她差点当了小三渣了别人。情形没变,换了个立场,她悲哀地觉得自己渣度提升了。不知道为什么,何红豆胸肺有个极其难受的苦涩感情上涌,她赶紧将它压下,费力移到边角锁好。直到何红豆指头都泡到发皱,她终于打定了主意,去给纪子焉道歉,求他遗忘了昨晚的事。纵使她再也无法摆好自己与纪子焉的位置,她怕青年怨她,再也不理她了。

  不过那都是她该受的。

  “还是跪着求他原谅吧!”何红豆口中喋喋,“就说自己色~欲熏心,被那盒烤鸭设计了,中了不xxoo就会死的剧毒。”不管纪子焉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大年初一的清晨,很多很多年后,纪子焉依然清晰的记得这个大雪初霁清晨。窗户上结了好多冰窗花,蔓延纵横,晶莹剔透。这时候每家每户都沉浸在阖家团聚的欢乐中,或悼祭祖先,或饴儿弄孙。经历昨日胡作非为,郁结于纪子焉心口的一团浊气云消雨散。青年睁眼,旦见女子窈窕光洁的腰背,她正往自己身上套一件灰色T恤,赫然梦中之景,震得他耳蜗轰鸣。

  纪子焉不敢再去翻找自己的记忆,就在昨晚,他干了这辈子最想干,也最不能干的事。他开始埋冤自己不该纵酒过渡,亦不该随性而为。

  三年前同样的情景浮现眼前,那一次他差点得到了她,亦快要失去了她。从那一天开始,他把自己对何红豆的感情埋藏起来,深深雌伏,他等待着那一天,自己足够好了,足够强大了,她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绝自己,即使她拒绝了,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将她绑到自己身边。

  而不是如昨夜一般,她的身体,成为了作为安慰失败者的他的最好的药剂。

  纪子焉想要何红豆的一辈子,而不是她的一个晚上。

  耳蜗轰鸣着,他想不出自己该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最心爱的人。

  女子小媳妇般换好了衣服,又怕打搅到他睡眠,小心翼翼自他身上跨过,腰肢款摆之间,春光隐约流过。

  纪子焉大脑里电闪雷鸣,一瞬间忽然抓住了什么东西,他明白绝不能让它溜掉。

  恍惚间他一把抓住了委委屈屈小媳妇的那只裸白脚腕,小媳妇浑身一哆嗦,某种不明液体自腿根滑落。

  纪子焉呆呆地望着那一溜自己胡作非为的证据,脑中银瓶乍破,灵感倾泻而来,他蓦地蜿蜒嘴角,绽出孩子似得意的笑容,“红豆,我想到了!”

  女子羞愤欲死,一脚踢了他的脸,“流氓!”

  青年依旧傻兮兮地笑着,呼吸间蓬勃出生的希望,他赶紧爬起来,随意穿了件衣服,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开电脑。纪子焉脑子里只初初有了个想法,须得赶快付诸实际,“纪元”工作室的生死此时此刻就在他手上。

  于是他开始忘我地工作,同时打开两个手提电脑,一个飞快划过一大堆程序代码,一个停停走走着企划书,两块屏幕的冷光投射在纪子焉脸上,为那痴迷神彩打过独有的高光。

  何红豆洗了整整一个小时,哆哆嗦嗦从浴室里走出来,脑子里正飞快地旋转着如何完美地把锅甩给烤鸭。然后她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心里大呼卧槽,自己平白多活了这么多年,思想觉悟还没有纪子焉高。

  何红豆相信纪子焉同样不敢面对她,两人如今这关系就一团乱麻,扯不清楚倒不如暂且回避。见纪子焉能振作起来投身于工作,怎么也比她在这儿扯浣熊和烤鸭好。

  于是女子愣愣地揉干发梢,静悄悄跪坐在纪子焉身旁,红着脸问他,“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过了半响,青年方才反应过来,绯红了耳根,也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击打了两下屏幕边沿,示意她来看。

  何红豆纵使看不懂,也明了了他正在做一个新的项目,“真好!”她勉力朝他慈柔的笑,这样的相处已是如今的最大极限了。

  纪子焉瞥过来,他眸光湛然,灼灼其华。

  何红豆对他点了一下头,他便如领懿旨倾身投入了项目里,肃然表情,清澈眼神里再无一丝杂念。

  如今纪子焉怕她说出伤人话,亦怕她从此离开。负担太多,倒不如振作于项目,移情过去,等两相冷静下来再做打算。随着投入的精力愈多,青年愈不能自拔。

  其实制作上一个社交软件时亦然,纪子焉一个上头,仗着一副好身体,常常不吃不喝不睡,一干就是一两天。对于理工科男生来说,邋遢是生活的入门必修课,一来二去小纪同志也沾染了不少恶习,不过比起大多数人,他绝对依然属于活在云端的那类。

  然而何红豆不知道啊,之前的小纪要那么严谨爱洁,是出了名的教科书版好孩子。当何红豆眼睁睁纪子焉起床就打开电脑躬身劳作,穿着那件起码一个星期没洗的脏衬衣,身上尚带昨晚在她身上耕耘时流的汗渍,甚至狭长眼上挂着一颗眼屎,就在那一刻,她在某方面,已经龟裂了。

  他是洗髓时间到了吧……何红豆暗地里吐槽,某些国产武侠单机游戏具有洗髓功能,可以重新分配天赋点。何红豆十分怀疑纪子焉也天赋异禀地自带此功能,此时他把把自己的天赋点与时间点全加到做项目上,完全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其余功能几乎全部宣告关闭。

  捏手,深呼吸,麻利起身,何红豆告诉自己,自己订的披萨,跪着也要吃完。既然吃都吃了,总要负起点责任,总不能看着自己男人如斯堕落吧。她在不经意间,毫不犹豫地把纪子焉的所属权给蹲坑占了。

  “来,乖,张嘴……”何红豆端了两个搪瓷杯,挽起袖子拿着牙刷给纪子焉刷牙,刷完一遍吩咐他汲水涮口,又继续清理第二遍。全部弄完后她又为青年擦了嘴。

  眼见青年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何红豆咳咳两声,一下锤了他的头,“再看,再看我立马提着箱子滚蛋!好好做项目,别管我,听见没?”

  纪子焉点头如捣蒜,再不敢东想西想。

  给纪子焉刷完牙后,何红豆又打了盆热水,拧干浸满毛巾,开始为他抹脸擦身体。擦到某处时,青年再次眼神着了火,耳根骤红起来,手指开始颤抖,他听话得很,坚持战斗在第一线,硬是没有转头多看她一眼。。

  那模样水光油亮,秀色可餐,欲拒还迎,让人欲罢不能。

  何红豆脑门浸汗,开始唐僧状强行安慰自己,“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没摸过,又不是没……”

  暂且将青年打理一遍后,何红豆察看冰箱储备情况,勉强从空空如也的冰箱里硬是找出两个蛋外加几片吐司面包,一顿煎炸烤后,早餐正式出炉了。何红豆羞羞地自己吃了些,把大部分喂给了纪子焉。

  虽说喂食情节堪比调情,但是两人的表情皆是庄严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老祖宗上香。

  而后女子换了身耐脏的衣服,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卷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待酒罐子清理了,又将被套全丢进了洗衣机,把狗窝一样的房间捯饬得稍微好了那么一眯眯,何红豆揩揩脸,松了一口气。

  临到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纪子焉后脑勺,怕他担心,磕磕绊绊嘱咐道,“我去买吃食了,你乖乖待在家里知道吗?”

  青年倏然一笑。

  “好好干,其他交给我就成。”

  鼓励完后,女子披着大衣出门了。

  太过年轻的纪子焉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混蛋,睡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早上起来不拥着她给她暖手暖脚,反倒傻逼地逃避到了工作中。

  其实何红豆根本不会走,她就是为了他才到这个世界来的,怎么会无情无义抛下他而去呢。

  那时候青年尚以为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未来明媚,阳光灿烂。

  何红豆初来乍到找不到路,兜兜转转许久才寻到一家超市。进了超市,她发觉钱不够,又笃笃跑去找银行。一路下来她眼圈红鼻子更红,比路边荒废的儿童骑的玩具小兔车冻得还呆瓜。

  从超市走出来,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扛着两包差点比她还重的巨型“炸弹”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又爬了整整八楼。

  待两只小腿直打颤地开了门,她一个满怀撞进已穿好了羽绒服正准备出门的青年身上。

  “你要去哪里?”何红豆吸着鼻子,双手拽住青年胳膊。

  纪子焉长长睫毛翕合,“手机没话费了,出去买话费卡。”

  “很急吗?”何红豆盯着他的眼睛。

  “嗯。”纪子焉须要将项目的可行性调查清楚,并把前期工作做好,离了电脑屏幕的后,他满脑子都在思考接下来的联系事宜,过于心无旁骛,反倒失魂落魄。

  何红豆赶紧将他推回去,又咬牙把两个大口袋提进门,不容置疑地吩咐他,“你继续你的事儿,我帮你去买电话卡。”

  半个小时后,浑身融雪牙齿打颤的女子兴冲冲揣着十来张一张一百元的话费卡回来,小小心心叠在矮桌旁边,供青年使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何红豆躬身当了这世界上最负责的老妈子,把整个工作室打扫得整洁得快要泛光。她洗了纪子焉所有的衣物,晾不干的被套衣服,她就一件一件烤干烘干。把空荡荡的冰箱全部填得满满当当,放好了纪子焉最喜欢吃的食物,花尽心思写一个又一个便签,以防青年拿错。

  她抹沙发、整理柜子、踩着板凳拿鸡毛掸打扫天花板……又兼顾给他擦身体、洗头发、剪发型、剃胡须……何红豆成功当了一回动物世界里最勤劳勇敢的小浣熊,额,那该死的小浣熊……没它估计就没接下来一屁股烂事了……

  夜里万千灯火都熄灭了,纪子焉还在忙于手中的事,平常这个时候,他作为团队领导,应该身先士卒的熬夜。何红豆不许他这么做,揪着青年耳朵,佛祖念叨,“快睡快睡,不睡我生气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干?”

  出租屋里一室一厅,何红豆了解到卧室归纪子焉另外两个小伙伴睡,纪子焉自己的铺就在客厅榻榻米上。她去察看过敌情,卧室里空出的两张床,一个一股臭男人味,一个一股基佬味,两个她都不想睡。没办法,只好自己裹了一床被子睡到纪子焉旁边,然后蹭着身子里他三尺远。

  半夜里纪子焉终于蜗牛挪移到何红豆边上,大手钻进她被子里,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何红豆瞳孔微睁,勉强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她没有动,也没有反抗,呆呆地顺从自己内心里的声音,睡进了这个温烫的怀抱里。

  接下来的许多日子里,每到半夜,纪子焉总是会无耻地钻进来拥着何红豆睡,他暖和的双脚夹裹她的小脚为她取暖,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也再没有做过。

  仅仅一往无前地进入梦乡。

  临近开学,纪子焉报道的前一天,何红豆偷偷整理了行李箱。她清楚纪子焉新项目预备工作快要做完了,到时候两人还是得直面两人都无法面对的问题,不如她一个人先走了,给他一个清静,也给自己一个清静。

  何红豆事先把箱子放在楼上无人的过道里,然后装作出门有事的样子,只是推说出去买东西。在走出那个房门前,她坐到纪子焉旁边好好端详青年的模样。

  “阿焉,厨房里做了你喜欢吃的盐焗鸡腿,饿了就偷一嘴,别等我。”

  青年聪明的脸颊上露出憨憨的笑容。何红豆心想,他真不适合这样笑。

  接着他黑琉璃一样会发光的眸子望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走啦。”何红豆说得很轻巧,突然她非常非常想做一件事,那件一直幻想过很多很多次,又怯怯不敢为的事。

  女子想了想,歪起头,在青年菱唇上偷了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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