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_快穿之美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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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又过了数日,事情才有结果,消息传来,有好有坏。好的是谏官弹劾李琰私相授受,却苦无证据,最后只得不了了之。至于纵容营中宫女私会家人,皇上只是办了他一个督管不善之责,象征性地罚了他两年俸禄,责令他闭门思过。而阿爸因在朝廷艰难时期进献西域良马有功,皇上又念其思女心切,遂功过相抵未加责罚。林牧监更是出人意料的未被牵涉其中。

  坏的是,不知何人又将此事捅到了长孙皇后那儿,说是宫女私会家人有违后宫法纪,若不惩处,必会助长此等“歪风邪气”。

  因此事发生在宫外,长孙皇后本也不想费心管这等闲事,但又怕落人话柄,说偏帮了谁,遂遣了内常侍王德携懿旨而来。

  王德手持懿旨,照本宣科:“…………………………………宫女上官芸儿,目无宫规,私会家人,责令杖三十,就近遣送南山栖凤谷为婢,以儆效尤……。”

  噼里啪啦一顿碎嘴,前面的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有后面那句听得真切。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早已没了当初的张惶无主,大家都平安无事,我只需静静等待着自己的结果,任何有可能的命运,我都可以释然地接受。如今答案既出,更是全身放松了下来,心想,杖责三十,遣送为婢,还能比死让人恐惧吗?我舒了口气,磕头领旨谢恩。

  王德吩咐随从太监搬来刑凳,让我自个在刑凳上趴好,两个太监执杖刚要用刑,忽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凑在王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德脸色一变,喝停执杖人,转身快步而去。

  不多会,王德引着一位身着华服的美貌少女前呼后拥而来,我观女子年纪虽小,却仪态雍容,举止优雅,连王德在她面前都要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想来身份绝不一般。

  少女与王德笑谈了几句,指着趴在刑凳上的我问:“此女犯了何事?”

  王德躬身赔笑道:“禀公主殿下,这个宫女私会家人,老奴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责罚于她。”

  公主殿下!我心想,原来她是公主,难怪王德如此忌惮。

  正想着,听公主轻“哦”了一声,柳腰轻折,捏起我的下巴,一面打量着我,一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恭声回道:“禀公主殿下,奴婢上官芸儿。”

  她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蛾眉倒蹙,杏眼圆睁,冷冷道:“原来你就是上官芸儿!就是你!害得玉衡哥哥被父皇责罚!”

  我听得云山雾罩,玉衡哥哥是谁?玉衡!是指李琰吗?看着她满脸怒意,我立即反应过来,公主是将李琰之事迁怒于我了,我只觉后背飕飕地直冒凉气,可又无从解释,只得傻愣地回视着她。

  公主冷眼看了我一会,直起身子,问王德:“母后是如何处置她的?”

  王德回道:“按皇后娘娘懿旨上所示,杖责三十,遣送南山栖凤谷为婢。”

  公主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几眼,又瞟了眼执杖太监,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嫣然道:“王公公远来一路辛苦了,莫不如将杖责之事交由飞骑营中的军士执行,公公随我去中军帐内用些茶点,正好本公主也有些乏了。”

  公主的话一出口,我就立刻傻了眼,她这是要拿我泄愤哪!飞骑营的军士个个孔武有力,岂是那宫中太监可比的!想着想着,不禁暗自叫苦,这回可真要被打残了!

  王德似也琢磨出了公主的用意,踌躇了一会,为难地说:“公主殿下,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公主忽敛了笑意,肃声道:“规矩!规矩还不是我父皇定的!况且母后的懿旨中并未写着由谁来执行,王公公是想借词推托,不给本公主面子吗?”说着,目光凌厉地盯向王德。

  王德脸色微怔,立即下跪磕头道:“老奴惶恐,谢公主殿下恩典!”

  公主脸上立时恢复了笑容,右手轻抬,让王德起身,又转过视线盯了我一眼,甩下一个重重的冷哼,转身袅袅婷婷朝中军帐而去。

  王德略带同情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地嘟囔了句,“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位小祖宗,也是你命中劫数难移呀。”一面向两个执杖太监挥了挥手,领着他们也跟了过去。

  看着王德离去的背影,又想到公主那声清冷彻骨的重哼,我的心如坠深渊,只觉得心跳频频冷汗一身,瘫软在刑凳上,心里叹道,看来此次真是劫数难逃了!

  正有些心灰意冷,突然周遭一串响动,我撑起头张望过去,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军士,搬着屏风向我急拢过来,手脚麻利地展开屏风将我挡在中央后,一声不吭地四散而去。我心中一紧,这是要用刑了?我重叹了口气,又无力地趴了回去,盯着眼前的地面发愁。

  “哎哟!这平日里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官姑娘,今儿怎么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的!”身后一个声音道,听这嘲笑的口吻,是独孤谋!我怔了片刻,半撑起身子回头看向独孤谋,却见侯承远和柴家兄弟也立在身后。

  我惊诧地问:“你们怎么在这?”

  独孤谋幸灾乐祸地笑道:“当然是看戏来了,今日这出就叫做‘泄私愤娇公主怒打俏侍女’!”旁边几位闻言都捂着嘴闷笑起来。

  我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一翻身又趴了回去,歪着头叹气道:“笑吧!笑吧!今天就让几位公子笑个够,以后再想嘲笑奴婢只怕就没机会了!”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身后的笑声越发欢快起来。

  听他们笑闹了片刻,侯承远轻咳了一声,正色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王公公老谋深算,公主殿下可拖不了多久,咱们得在他回来之前,把事给办了。”

  我诧异地回头看他,他回视着我道:“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说着,轻搡了一下独孤谋,“你来!”

  独孤谋连忙摇头,“要是打架本少爷当仁不让,打姑娘这种遭雷劈的事儿,本少爷可干不了,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地界上混哪!”

  他下巴微仰,回指着侯承远,“你来!我给你把风!”

  侯承远瞄了我一眼,喃喃道:“我也不行,我下不了手。”

  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转头望向柴家兄弟。

  兄弟二人连闪带跑避到一边,摆手道:“我们哥俩也没打过女人,再者咱都是行伍出身,手下可没个准,要是一不小心打坏了,你还不活剥了我们!”

  四人你一言他一语的,我是越听越糊涂,张了张口,正想问个明白,屏风被拉开一角,公主快步而入,四人一愣,忙向她行礼,“微臣参见……。”

  “免了!”她一摆手打断,快速扫了我一眼,“怎么还没打?我可快拖不住了!”四人为难地面面相觑,没有吭声。

  “大男人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公主的眼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柴令武身上打了几个转,道:“令武表哥,你来打!”

  柴令武不解地嚷道:“为什么是我?”

  公主道:“四个人里,你年龄最小,力气也最小,不是你还有谁?”

  柴令武一脸不情愿,嘴微张,还欲说话,公主杏眼一瞪,“你若不打,我就将你的事情告诉姑父去!”

  柴令武一听,脸马上耷拉了下来,连连点头,“打!我打还不行吗?”

  听到现在,我算是有些明白了,看来公主并非想为难我,倒是有点帮着我的意思。看柴令武那样子,应该是被公主抓住了什么把柄。

  正想着,公主道:“我先过去,你们快着点!”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快步离去。

  柴令武执杖立在一旁,望着侯承远问:“怎么个打法?”

  侯承远想了想,道:“想要瞒过王公公那只老狐狸,不能只来虚的。照老规矩来,虚打十五,实打十五,最后撒上些猪血。”

  说完,几步转到我面前,蹲下身子,眼带怜惜地看着我,柔声道:“芸儿,你忍着些,最后十五板可不太好受!”

  我莞尔一笑,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来吧!”

  侯承远点点头,吩咐柴哲威提来一个大麻袋,搁在一旁,又向柴令武使了个眼色,柴令武心领神会,对着麻袋,抡起棍子打了起来,一板一板风声凛冽,光听声音还真能以假乱真,我不禁好奇地问侯承远:“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侯承远笑了笑,贴在我耳边轻声道:“死猪。”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就是鬼点子多!

  侯承远听到我的笑声,立刻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笑斥:“哪有人挨板子还能笑出声来的!”我忙捂住嘴朝他猛点头。

  “………………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五下虚板打完。

  柴令武神色凝重地瞄了眼侯承远,低头看着我轻声问:“准备好了吗?我可打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朝他坚定地一点头。侯承远从怀中掏出一团绢帛,让我咬住。柴令武手起棍落,我“啊”的一声惨叫,一松口,绢帛应声而落。

  怎么那么痛!一板板打下,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撕咬着皮肉一般,痛楚之感直顶脑门,痛得浑身发颤。还未打几板,我就已是神思恍惚,眼前黑乱。只觉得有人又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我发狂似地紧咬住口中之物,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皮肉所受的痛楚全部宣泄出来,不一会儿,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化开去。

  终于,在半醒半晕的状态下挨完了十五板子,我松开嘴,绷着的一股子劲瞬时泄去,连带着本身的力气也仿佛一同被抽去了,脑袋一沉,重重磕在刑凳上。

  周围人立时围拢上来,耳边响起众人若有若无的声音,渐渐地声音越去越远,知觉越来越模糊,最后,周遭的一切陷入黑暗静谧之中。

  等我再次醒来,发觉已趴在寝所的榻上,自己都不清楚晕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剧痛灼烧着我的臀腿,冷汗不停地从额角涔出。

  梦瑶一脸焦急地坐在榻边,见我醒来,赶忙吩咐雨晴拿水来。雨晴端来水,慢慢地喂我喝了几口。

  我抬头看了看屋子,微喘着息问:“王公公走了吗?”

  梦瑶点头道:“王公公刚护着公主离去,临走前交待了,等你养好伤,会有人来带你去栖凤谷。”我向她点了点头。

  “那栖凤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雨晴将水杯放在案上,也回身侧坐在榻边。

  我与梦瑶对视了一眼,朝她茫然地摇头。

  “栖凤谷就在南山的西麓,离马场不远,相传汉初留侯张良得道前曾在此处研习龙甲神章,并将其精简成如今的奇门遁甲,当然这些只是民间的传说,不足为信。”说话间,侯承远已领着独孤谋和柴家兄弟大步进屋。

  梦瑶和雨晴忙起身向他们行礼,侯承远随意一挥手让她们起身,径直上前来,俯在榻边问:“觉得如何?”

  我挤了个笑道:“上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就是疼得厉害,火烧似的。

  侯承远蹙着眉头,默默点头,伸手为我拭去了额头的冷汗。

  独孤谋清了清嗓子,道:“你这丫头也真是个绣花枕头,连十五板子都挨不住,可把我们吓得够戗。”

  他又抬手指着柴令武,语带嘲讽道:“柴老二这个怂包,见你没了知觉,还以为是自己手下没拿捏好分寸,把人打死了,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没尿了裤子。”

  我诧异地看向柴令武,他脸色绯红,瞪着独孤谋道:“胡扯!你还不是一样,刚才谁吼着要跟我拼命来着!”

  独孤谋脸色有些尴尬,挑了挑眉毛,回瞪着柴令武。

  一旁的柴哲威,笑看着二人摇了摇头,上前打圆场道:“你们二人就别相互拆台了,也不怕被人家姑娘看了笑话!”一面转头指了指雨晴和梦瑶。

  独孤谋与柴令武斗鸡似地对瞪了一会,各自转头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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