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_快穿之美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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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凝视着我的眼睛,柔声道:“你若是担心身份、门第,你大可放宽心,一则我并不在意这些,再则我自有办法让你摆脱宫女的身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我内心深处所思所想你不见得懂的。”

  他微蹙着眉头,伸手轻抚过我的嘴唇,顺着嘴角慢慢划过我的脸庞,捋了捋我的鬓发,轻叹道:“你的小脑瓜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我别过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回身双手合握住他的手,举在胸前,慢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很平凡的故事。”

  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地看着我,我嫣然一笑,接着道:“大约二十年前,一位公子领着马队从西域小国宁远往长安运送马匹,在靠近宁远的沙漠中,意外救起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女子告诉他,她所在的商队遇到了盗匪的袭击,除了她侥幸逃脱外,商队其他的人皆被杀尽。于是公子将她带到宁远养伤,两人朝夕相处,渐生情愫。女子的美丽聪慧让公子倾心不已,遂向女子表达了倾慕之心,女子也有感于公子的悉心照料,愿以身相许,不过却提出了两个让常人颇为不解的条件。”

  一语至此,看他听得入神,我有心想卖个关子,遂停下不语,歪头笑望着李琰。

  他静静与我对视了一会,唇角噙出丝浅笑,摇着头道:“你这是想磨我的性子吗?”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故意别过头,嗔道:“我被你磨得还少吗?你上次让我站了一整晚,这些帐我可一笔笔帮你记着呢,我从小就小肚鸡肠,爱记仇,看你怕是不怕!”

  话刚说完,他揽在我腰上的手忽地一用劲,我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看着离我极近的李琰,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鼻间呼出的气息。

  正有些发怔,他的唇轻轻在我的脸颊上印了一下,又贴近我耳边,低声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是否想与我斗上一斗?看我以后怎么整治你!”

  我觉得耳根麻麻的,四肢发软无力,忙推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离他稍远了些,皱眉道:“我只随便一说而已,可当不得真的,我哪斗得过你呀!我接着说还不成吗!”

  他浅浅一笑,抚平了我的眉间,柔声道:“你还真是像独孤谋说得一样,经不得唬,说吧,我想听。”说完,他轻捏了下我的鼻子。

  我撇着嘴,朝他皱了下鼻子,接着刚才的故事继续道:“女子向公子提了两个要求,若公子答应了,才能嫁给他。第一个要求是,成亲后要留在西域,有生之年不可再回中原。”

  “第一个要求就如此为难,此女子当真想嫁给那个公子吗?”李琰疑惑地问。

  我一笑,没有作答,接着道:“第二个要求是,除她之外,不得再娶。”说罢,我特意仔细端详他的表情,他面色如常,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

  “那位公子答应这两个要求了吗?”李琰问。

  我点头道:“公子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他叹道:“这位公子还真是个痴情种,女子的第二个要求我可以理解,但她的第一个要求,所谓何意?”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后来呢?”他又问。

  我低头理了理思绪,抬头看着他,又继续道:“两人成亲后便在宁远定居了下来,以经营马场为生。女子因为受过伤,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婚后很久都未能生育,直到几年以后,终于怀上了孩子。但大夫诊断之下认为她的身子太弱,不适合生育,如果强行生产可能会危及性命,就算侥幸能生下来,也必定会折损女子阳寿,遂建议她喝药堕掉孩子。她的丈夫也劝她说,‘若因为生育让你遇到危险,我宁愿这一生都没有孩子。’但女子固执己见,一心要为丈夫留后,以弥补她对丈夫的愧疚。公子因为要遵守与女子的约定,就连病重老父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后事也只得托人代为办理,为此,公子在老父灵位前长跪了三日三夜,以赎其‘不孝之罪’。”

  说着说着,我心中突感酸楚,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些悲伤的情绪,接着道:“所幸苍天垂怜,女子怀胎十月,虽历尽艰辛,还是顺利地为公子诞下了一个女儿。经此一事,公子越发地疼爱女子,女子也一心相夫教子,一家人和乐融融,日子过得很是美满。但好景不长,女子旧伤未愈又添下新创,两厢相迫,身子每况愈下,熬了十年就…………”

  我的话未说完,已哽咽难语,心中悲痛再难忍耐,只觉泪水猛然落下,竟止也止不住。

  李琰忙伸手帮我拭泪,一面柔声安慰道:“别说了,我已知你所说何人,你身上还带着伤,脸色本就有些憔悴,再悒郁攻心的话,只怕好得更慢。”

  我埋头在李琰肩上,默默哭了好半天,才渐渐止住,抹干脸上的泪,声音哽咽地说:“我娘虽去世得早,但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她当日的模样,她静静躺着阿爸的怀中,嘴角含着笑,我能感觉出,那一抹微笑中洋溢的都是幸福,能与阿爸相濡以沫十五年,娘这一生没有遗憾!”

  李琰眼带温柔,将手轻轻放在我头上,默默看了我一会,待我情绪稍安定了些,道:“你将你爹娘的故事说与我听,恐怕是另有深意吧?”

  我将头别过,看着侧挂在一旁的灯笼,点头道:“我一直希望我的婚姻能像爹娘一样,彼此只属于对方,纵使短暂如西坠的余晖,我也会因拥有刹那的绚烂而感到满足。不管你认为我自私也好,小气也罢,我仍然无法接受我心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所以你刚才问我的事情,我现在无法答应你,也许,只是也许!将来有一日我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无奈,却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只觉李琰身子僵了一会,我回头看他,他神色肃然,若有所思,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一丝情绪也无,一时气氛颇为沉重,压得我呼吸困难。

  沉默了半晌,我心中凄苦,忍不住双手捧着他的脸,略带哭腔道:“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会怕的,我知道辜负了你一片情意,但是我…………”

  他伸出食指轻轻抵在我的唇上,唇角微微上扬,噙出几丝浅笑,漆黑的双眸中又透了些温情,朝我摇头一笑,道:“不,此事责任在我,我只顾考虑了自己,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放心吧,我现在不要你的任何承诺,将来你无论如何抉择,我都会尊重。”

  我闻言,心中半喜半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看他。

  正与他相对而视,竹林中的静谧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我不禁转头向外望去,光线幽暗看不太清,只觉得有人匆匆向这而来,我忙回过神,向李琰道:“有人来了。”一面说着,一面从他腿上站起身向一旁走去,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我侧身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回头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一笑,这才松开了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会,那人已近至跟前,我定睛一看,傅文一袭漆黑铠甲,在月光下幽幽发亮,闪着寒光。

  他微笑着斜瞅了我一眼,向李琰行礼道:“兵部的公文已到,将军该去太极殿面圣了。”

  李琰点了点头,轻一挥手,“你先去备马。”傅文应声退走。

  我半仰着头看了看天空,回过头问李琰:“这么早就要上朝?”

  他微笑着一点头,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依依不舍地静看了我一会,俯身贴在我耳边悄声道:“今日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你心中有我。”语毕,一抖袍摆提步出了竹林。

  第二日清晨,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得门外秋萍的声音,我揉了揉惺忪睡眼,随手披了件衣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缓步走到门前拉开门闩,又坐回了床沿。

  本以为秋萍会推门进来,但好一会儿,没任何动静,我颇有些纳闷地朝门外道:“是萍儿吗?门开着,进来吧。”

  秋萍这才在门外应了一声,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入。

  秋萍好像怀着心事,愁眉微锁,全无平日嬉笑的样子,只默默服侍着我洗了手、擦了面,又一声不吭地为我换药。

  我侧目疑惑地看了会她,忍不住问:“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了?”

  秋萍手下略停,抬头反问:“姐姐不知道吗?”

  我眉头一蹙,茫然地朝她摇头,她低着头沉吟了一会,抬头说:“天还没亮,少爷就进宫面圣了。”

  我朝她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她略微犹豫了下,道:“刚才得到的消息,利州都督、义安王李孝常与右武卫将军刘德裕、统军元弘善、监门将军长孙安业等人,密谋反叛,今日皇上派兵前去弹压了。”

  这段日子,我已对藩王起兵叛乱的消息习以为常,再加上本就对这些征战杀伐之事颇为反感,懒得去细想,只随口问道:“你昨日所说叛乱的藩王就是义安王李孝常?”

  秋萍点头,“嗯”了一声,轻扶着我的手臂仔细端详,一面道:“花姑姑的药还真灵,才一晚上就已经消了肿。”

  她俯身凑到近前闻了闻,又道:“不过,姐姐是个不听话的病人,花姑姑的注意事项上明明就写着禁饮酒的,姐姐昨夜似乎又喝了不少呢。”

  我讪讪而笑,心想,我也是难得才喝酒的,却偏偏每次都被秋萍逮个正着,恐怕这个丫头要把我当成酒鬼了,忙打岔问:“李将军面圣回来没有?”

  秋萍轻叹口气,道:“皇上派少爷领兵讨逆去了。”

  我心头一颤,反握住秋萍的手,赶着声问:“你说什么!几时的事?出发没有?”

  秋萍回道:“兵贵神速,少爷面完圣,天蒙蒙亮时就领着兵马开赴利州了,此时恐怕已经出城了。”

  我埋首垂目地面,胸中突感压抑,难怪昨夜他说是壮行酒,又说下次再饮不知是何日。为何不早些跟我说呢?战场上刀枪无眼,此次又是远征利州,自古兵家就有言,蜀地路难行,难如登天,利州又是民风彪悍、地势险峻之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当如何?

  我紧锁着眉头,一阵胡思乱想,秋萍见状,忙轻握了握我的手,宽慰道:“姐姐不必太过担忧,少爷文韬武略,身经百战,李孝常、长孙安业之流怎会是少爷的对手,此番利州平叛,定会大胜而归的。”

  秋萍的话虽有宽慰之意,但细想之下,却也不无道理,李琰出身将门,自小随大唐皇帝李世民转战南北,立功无数,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侯承远对李琰也是由衷的赞叹,能在短短六年时间就官至四品中郎将,绝非浪得虚名。

  反观义安王李孝常,先前不过是前朝的华阴县令,后因献永丰仓有功,又仗着是太上皇李渊的夫人窦氏家族的女婿,也算是皇亲国戚,才被封个义安王的爵位,若论真才实学,他可比他的父亲李园通差远了。

  再说监门将军长孙安业,是隋朝大将长孙晟的第三子,晋国公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同父异母兄长,典型的虎父犬子,虽取名安业,却是个嗜酒如命,不务正业之徒,靠着与长孙皇后的裙带关系,才领了个监门将军的差事,此二人虽颇有些名声,实不足为惧。

  倒是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听说是个饱战之士,李琰此去利州讨逆,最大的障碍应该就是此人。

  我默然思量了半晌,道:“萍儿妹妹可曾听说过右武卫将军刘德裕此人?”

  秋萍略想了想,点头道:“前几日倒是听少爷提起过,早前曾在老爷帐下为将,后来被齐王李元吉拉拢,升了右武卫将军,少爷说他‘善骑射,有勇力,剽悍少谋,不足为虑’。”

  我闻言,忧虑顿时散去不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看起来李琰是早有准备。

  正埋头想着,忽地听秋萍压低声音道:“一大早,少爷就遣玉爪儿送回了新的消息,说皇上已命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紧急调换了半月内各关口的值班顺序,又命尉迟敬德大将军带兵在城东布阵暗伏,设计擒了长孙安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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