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_快穿之美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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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雨晴出身寒门,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父母都是务农为生的老实人,所以家中并不宽裕,两个弟弟上学堂的学费已让他们的生活捉襟见肘。为了减轻父母负担,让哥哥娶上一房媳妇,雨晴想到了进宫,因为不管遴选时中或不中,都会有一笔相对可观的抚恤给家里。遂自个儿跑去认了当地一个小吏做干爹,请其举荐她进宫,那名小吏见雨晴生得貌美,又是一片孝心,便答应了她的请求,将她进献入宫。

  而梦瑶的身世则更为坎坷,她自小父母双亡,四处漂泊,所幸被一位好心的私塾先生收养,将她抚育成人,授她琴棋书画。那位私塾先生一心向往仕途,却始终不得其愿,梦瑶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自愿入宫遴选,以求中选后能为他搏个功名,却最终未能如愿。

  她们的经历让我唏嘘不已,从古至今,不管是西施、王昭君还是貂蝉,女人总是被牺牲的那个,不论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社会里,女人终究逃脱不了附属品的命运。与她二人相比,除了丧母和被采选入宫,我似乎一直都很顺利,难怪她们平日里为人处事老成持重,心思细致,不似我这般毛躁。我没有办法体会她们所承受过的苦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在一旁默默自饮。

  梦瑶见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忙举杯打岔道:“今日是妹妹生辰,我们不该扰了兴致,如今往事已如过眼云烟,我们姐妹都要向前看,我借妹妹的酒祝寿星前程似锦。”说完,仰头饮净。

  雨晴喝得有些多,脸颊绯红,娇媚一笑道:“女人要锦绣前程何用?应该要祝寿星觅得好郎君才是。”

  我笑睨着她,接着她的话茬道:“似乎这里最先觅得好郎君的是姐姐吧。”

  雨晴笑嗔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大概是被我说中心事,一时想不出该如何驳我,见她面露羞涩,我与梦瑶相视而笑。

  我们笑是真心为雨晴高兴,一则张冲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憨厚老实,前途无量,二则在大唐这样的社会中,能碰到一个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的人确实不易。我与梦瑶不知能否如此幸运,唉!思量过后,不由一声长叹。罢了,多想无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将来的事听天由命吧!

  大雪飘飘洒洒,一下就是三天,连侯承远都叹道,大唐已很久没下过如此大的雪了。这两日他虽时常来找我,但总是来去匆匆,每每与他提及耳坠,他都不愿接我的话茬,本想着狠狠心与他挑明了说清楚,让他收回耳坠,但话到嘴边终是心软没说出口,有时我也不禁问自己,我心中是否有他?犹豫再三,只得先将此事按下。

  今日天气终于放晴,虽比前几日更加寒冷,但阳光照在身上,仍能觉得暖意融融。

  我慢步踱进侯承远的营帐,将侯承远的那一份递与他,他接过包裹掂了掂分量,问:“给我的?”

  我反问他:“此处还有别人吗?”他面色如常地目注着我,眼中却泛出笑意:“是什么?”

  “是些吃食和我自己酿的葡萄酒。”

  他双眉微蹙,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会酿酒?”

  我故意面色一沉,撇着嘴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他忙笑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惊讶、惊喜,你看不出来吗?这长安城中会酿葡萄酒的可找不出几个。”

  我“哦”了一声,当初只是觉得好玩才跟着一个波斯人学酿葡萄酒,现在想来,如果将来出了马场无事可做,倒可以学着卓文君当垆卖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只是不知道谁会是我的司马相如。

  正想着,听见侯承远赞道:“果然果香四溢,看来你还真有些杜康之能。”

  我得意地挑眉望着他道:“那是自然,这酒是我十二岁时酿的,特意用了高昌当季最好的葡萄,现在只怕再也酿不出这么好的酒了。”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他边说边将酒囊凑到口边,忽又停下,望着我笑道:“你没在酒里下药吧?”

  我展了个如花笑脸,缓缓道:“断肠草、鹤顶红、孔雀胆、番木鳖,只要你想得出的毒物,我都下在里面,你若没胆就别喝。”

  他仰头灌了几口,眉目轻佻地凝视着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已习惯了他的言语轻浮,想来也是活该,自己送上门来被他调戏,我自知没他脸皮厚,所以并不接他的茬,只轻叹道:“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满沟渠。”转身自离了营帐。

  回了侧帐,想着今日阳光甚好,遂想将李琰的床褥拿出去晾晒,正低头整理,忽觉有人拍我肩膀,想来又是侯承远,大概是刚才没挨我的数落,心里不痛快,现在来讨骂来了。我手头不停,低头戏谑道:“还没毒发身亡啊?”

  身后人轻啐一声,笑骂道:“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想杀人灭口?”

  我听声音不是侯承远,唬了一跳,忙回身去看,见独孤谋正斜眼瞪我,我走了会神,忙向他行礼:“奴婢口无遮拦,方才还以为是别人,请公子恕罪!”

  独孤谋瞟了我一会,嘿嘿一笑,道:“起来吧,你还是老样子,一惊一乍的,我千里迢迢回来给你这个寿星送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倒好,一出手就想取我性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会真这么对我吧?”

  我强挤了个笑容,讪讪道:“奴婢真没这个意思,方才……”我忽地想起来,转而问道:“公子不是在边关吗?这个季节不正是突厥人动作频密的时候吗?怎么回来了?”

  他耸了耸肩膀,带了几分漫不经心,说:“谁知道那些突厥人搞什么名堂,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回来给你送礼啊。”

  我疑惑地“啊”了一声,他接着笑问:“前几日不是你生日吗?”

  我点点头,他手上也没拿什么东西呀,我又抬头向他身后略张望了下,问道:“礼物呢?”

  他挑了挑眉毛,一本正经地说:“就在你面前,这么个大活人你没看到吗?”

  我嘴角抽动两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低声道:“兄长什么都好,就是不解风情,你整日与他相对,不觉得很无趣吗?我就不同,你若看他看腻了,不妨过来跟我,可好?”

  天哪!又一个厚脸皮的,一时尴尬得很,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想着绝不可得罪他,只能干笑了几声。

  他眼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忽然展颜大笑起来,“好玩!好玩!你真是不经逗,什么都显在面上可不行。方才跟你开个玩笑,礼物我倒是真没带,改日吧,改日送你个好物件。”

  他倒是“玩”得尽兴,把我唬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真成香饽饽了。唉!我轻舒口气,脸上挂了些笑容,“奴婢可不敢收公子的礼物,公子是要找将军吗?他不在。”

  他道:“我知道他在哪,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随意收拾些东西,别多带,选要紧的拿些,然后在马场大门口等我,我先去找承远兄办些事情。”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我忙喊住他,“公子要带我去哪?”

  他一边步向帐外,一边道:“带你去见兄长,你可麻利着些。”带我去见李琰?愣了片刻,我还想问话,他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好带,守卫说李琰去了兵部,那就是要骑马进城,想到这儿,遂只拿了玄狐裘披风和一酒囊的葡萄酒。

  在马场大门口来回踱了半晌,仍不见独孤谋身影。心下思索,他说去找侯承远,不如迎上去看看,念头转完身还未动,听见马厩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我探头去望,见一骑疾驰而来,守门军士一阵慌乱,急急打开大门。待我回头再望时,那骑已至我近前,我大惊,忙侧身闪避,没跑出两步,只觉腰间一紧,身子蓦地腾空而起,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发现已被人搁到马背上。

  我双手紧抓马鞍,待坐正身子后,我回头去看骑马之人,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独孤谋,他在策马疾驰间将我拎上了马背。

  独孤谋向来随心所欲,今日已经被他惊吓过两次了,如果心脏不够强壮,真的很容易被他折腾出病来。

  马儿飞速狂奔,寒风如刃,迎面吹在脸上,宛若刀割,生生的疼,我将头埋进玄狐裘披风,缩在独孤谋的怀中,身子瑟瑟发抖。

  独孤谋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大声喊道:“你可抓紧了,若摔下去踩成肉泥,本少爷可不管。”说着,挥手又是一鞭子,只觉越发颠簸起来,我忙手下用劲,紧紧抓住马鞍,拼命往后缩着。

  马儿疾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我觉得马速渐渐慢了下来,从披风中探出头来张望,发现已到了长安城,最后终于在晓月楼前停了下来。

  对于晓月楼,我只知道它是长安最有名的酒家,碧湖醋芹是它家的招牌菜。

  没等我们下马,酒家门口的小二已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独孤谋先翻身下马,然后将我抱下马,我早已冻得四肢麻木,幸好身上裹着玄狐裘披风,还有些知觉,我用口中热气哈了哈双手,缩进披风里。

  独孤谋将手中缰绳随手甩给小二,拉着我径直入了大堂,掌柜的显然是认识独孤谋,一面陪着笑脸,一面在前引路。

  一直将我们引到楼上最里间的雅间门口,掌柜的侧立在门前,恭声道:“公子已等候多时,小人进去通报一声。”

  他话音还未落,独孤谋已经不耐烦地将他挡开,“哪来那么多规矩!”兀自推门进去,我斜眼瞟了瞟掌柜的,他似乎并没有为独孤谋的不礼貌而感到生气,依旧满脸赔笑打着哈哈,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我却觉着有些不好意思,面带愧疚地向他欠了欠身子,随在独孤谋身后缓步走进雅间。

  李琰微倚在窗边,姿态娴雅,眼睛半眯着,目光随意打量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听见我们进来,他并未转头来看,依旧盯着窗外。

  掌柜的在门口躬着身子,轻声提醒道:“公子,独孤公子来了。”李琰轻挥了挥手,打发他退下。又朝窗外看了一会,才侧过头来,微微笑着对独孤谋说:“你又迟到了。”

  独孤谋耸了耸肩,转身指着我笑道:“顺路给兄长捡了个‘宝贝’,所以耽搁了些。”

  李琰笑点点头,继而眼光越过独孤谋,看着我,说:“都坐吧。”

  独孤谋自走过去坐在凳子上,我则一动不动地站着,他转过头来瞟了我一眼,招手道:“愣着干嘛,过来坐吧。”

  我听后,低头恭声道:“奴婢不敢。”

  独孤谋闻言,腾地站起身,望了我片刻,一脸不悦地对李琰说:“她这可是驳咱们的面子!”

  看独孤谋表情似乎真的有些生气,我虽与他有些交情,但一时也摸不准他的脾气,谁知道他发起怒来会不会卖我人情,长安四霸的名头应该不是浪得虚名的,绝对不能得罪。

  想到这,我忙快走两步,坐到凳子上,向他摆手道:“奴婢没想驳二位的面子。”

  独孤谋冷眼看了会我,敛了怒容,复坐回凳子上,淡淡地说:“既不在营中,何必装模作样端这些个虚礼,往日的情分都没了,你自己不自在不说,我们也看着不痛快。”他看向李琰,“兄长,你说呢?”我也转头望向李琰,他微笑着点点头。

  我本就是个不喜拘礼的人,但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让我潜移默化地融入了其中,或者说是环境逼着我不得不融入其中,我很清楚自己所处的阶级,必须时时刻刻向特权阶级表示我的谦卑和恭敬,任何僭越之举都可能为自己带来麻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一个庶民与他们这些权贵平起平坐的。

  我想了会,无奈地叹了口气,李琰许是看出了我的心事,轻扣了扣桌子,我抬起头看他,他笑了笑,柔声道:“只有我们三人时,你大可放轻松些,有外人在时你要怎样都随你,如何?”

  我略加思索了下,很认真地说道:“此话可当真?不会秋后算账?”

  未等李琰说话,独孤谋一拍桌子,抢先嚷道:“怎不当真?堂堂的中郎将和果毅都尉,难道还会唬你这个黄毛丫头不成?”

  我又想了想,说:“不行,拉钩钩,不然你们若不认账,倒霉的还是我,我一个弱质女流,拉不长又踩不扁你们,到时我找谁说理去!”说完,我伸出小指,先望向独孤谋,“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独孤谋皱着眉头,怔怔地看了会我,撇了撇嘴,一面伸出小指与我拉钩,一面叹气道:“也不知道我们俩得了什么魔怔,居然会陪你这个小丫头在这一块儿疯。”

  我朝他挑了挑眉毛,并不搭他的话,伸着指头,又转向李琰。

  他正微微笑着看我,一缕阳光从窗外直射而入,映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颊更加晶莹剔透,笑意也更添了几分和煦,仿佛让你的心也如沐春风。

  我默默回视着他,呆看了片刻,想着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陪我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遂想就此作罢。刚想收回手,他已伸出手钩住了我的小指,与他手指触碰的一霎那,一个激灵传遍全身,浑身一颤,我忙把手收了回来。

  独孤谋在一旁嘟囔道:“现在总该满意了吧!”

  我装着若无其事地朝他点点头,他立时展了个笑容,转头朝门外嚷道:“拣好酒好菜尽管拿上来,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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