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_快穿之美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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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艾玉将莲子羹送回御膳房,想换一份羹汤,御厨们才知道分错了羹汤,忙又重新配分食材煮带芯的莲子羹。

  艾玉便好奇一问:“究竟是哪宫娘娘要带芯的莲子羹?”

  御厨见无甚好隐瞒,便对艾玉直言:“是苓美人要的。”说罢,又忙去煮汤。

  艾玉心中嘀咕,这苓美人日日有皇上陪伴,心中不知道有多快乐甜蜜,何必吃这苦东西。

  回鸳鸯宫的路上,艾玉见到许久未见的和连,但她瞧见他,却装作不认识,绕过他便走开了。

  和连心扰了,忙追上去:“艾玉姐姐,你怎么不理我?”

  和连都快撞上艾玉了,她还是不言语。

  和连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得罪她,想来想去,也只有橘团那事了。那橘团死后不久,艾玉将她埋了立碑。在后宫死一个宫女,死一个太监,或者一个侍卫,都不可能会有人替他们立碑。而鸳鸯宫死了一只猫,竟还能有个牌位。

  但因为那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事情,皇上又吩咐不许多言,大家听了也只是欣羡,也许有人嫉恨,但只是那一阵就过去了。

  “艾玉姐姐,你若是因为橘团躲着我,那我实在委屈。那小家伙命薄离开了,你拿我做赌气的是不是?”

  “我那是对你赌气,”艾玉停下脚,在阳光烈烈的小径里与和连面面相觑,“我是气我自己,护不住它,白糟蹋你送我的心意。”

  见艾玉化了情绪,和连才松口气,拉住艾玉往一边阴凉处让着,“那你可知道那猫儿是怎么死的?”

  艾玉察觉他神色有诡,也试探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还是当真在问我?”

  “这些话,我同别人自是不能说,但对艾玉姐姐,我自然觉得没什么不能说。”

  艾玉烦他一些油嘴,直道:“你快说罢。”

  “左右半旬前,一位公公来司礼监,吩咐说有人能处理了鸳鸯宫那只猫,就赏二十两白银。”

  艾玉心里咯噔一声,仿佛眼前也黑了,“是谁如此嚣张?你们都不上报给皇上吗?”

  “是荷芳阁的崔公公,他与郝公公是挚友,郝公公知道了这事儿,却只嘱咐我们愿意做的便去做,不愿意做的就不要多嘴。”

  郝公公是皇上的人,他的话怎么有人敢违背呢。艾玉心里难受的紧,却无处排遣。

  “可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橘团?”

  “橘团死的那天,我见到鸳鸯宫的全奚公公领了郝公公的赏银。”

  “全奚?全奚!竟然是他。”艾玉真想马上拉着和连冲回宫里去,让全奚认罪。可她只叹了口气,失神地往回走,和连跟上来:“艾玉姐姐,你要怎么做?”

  艾玉只是摇头,她什么也不能做。郝公公知道此事,那皇上必然也多少了解一二。他既然未向娘娘透露,必然是铁了心向着荷芳阁那边,她难道要皇后娘娘为了自己,为了一只猫再去分裂和皇上的感情吗?

  艾玉心里忽然觉得苦涩,她好想吃一碗苦心莲子羹。

  和连护着游魂般的艾玉回了鸳鸯宫,一直看着她安全进去了才离开。

  清欢宫后院里,铁笼里的猫伸出脑袋咬笼外的食物,祝芳手中的肉干被猫撕咬了一半,她看着它卖力,却不肯多往里凑近半分。

  像是一种墨守成规,清欢宫里几乎没有别的太监宫女,没人打扫,也没人伺候。静悄悄的,连萧美人都不知道在何处。

  和连悄声进了清欢宫,来到祝芳身边。

  “我告诉艾玉了。”和连对祝芳说。

  祝芳将肉干丢在笼边,猫就伸抓去掏。

  “你现在才告诉她,我还以为你不肯说了。”祝芳站起身,看着和连,“她什么反应?”

  “她很震惊,但似乎不打算追究下去。”

  “和慕容婧一样,竟都能够忍气吞声。”

  和连看着猫儿想抓肉干却抓不到,心里也替它着急,但也没有贸然上手帮忙,而是问祝芳:“鸳鸯宫的猫已经死了,你这只还能养多久?”

  “它也会有需要用它的时候。”

  “当初我把橘团送给艾玉的时候,你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对吗?”和连声音急厉,他抓着自己的衣袍,语气更多是愤恨。

  祝芳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害死猫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是荷芳阁那位,你在这里对我发什么脾气。”

  “可我们明明可以阻止的。”

  “那只是一只猫。”祝芳说完,克制地笑了一声:“和连,你这么心软,不如送你去鸳鸯宫吧。”

  和连低头不言语,但他看见,笼中的猫终于把肉干够到了嘴巴。

  荷芳阁的院子里有几缸白荷,叶子已经很茂盛,花苞正隐隐要探出水面。

  苓美人日日要记下白荷生长的变化,她每天晨起第一件事就是看白荷是否盛开。

  今天御膳房送来了冰糖莲子羹,淮儿试吃后才端给苓美人,她正坐在屋中画今日的白荷。

  “娘娘,御膳房送来的莲子羹,你尝尝如何。”

  “天天喝,什么味道自然是知道的,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苓美人描完荷叶的边,搁笔欣赏,她问淮儿:“这几日的荷叶似乎有些蔫,你瞧着如何?”

  淮儿便解释:“日子热了,花缸的温度升高,叶子容易发蔫。”

  “这皇宫里似乎比外头要更热些。”

  苓美人端起汤碗,喝下一口甜汤,随后将碗中所有的莲子舀起,倒入口中嚼了起来,许久咽下。

  淮儿递上丝帕,替她端走了碗。

  苓美人坐下,轻轻擦拭嘴角,口中还在回味:“这莲子似乎不如往日的苦。”

  “许是娘娘日日吃,吃得惯了,便不苦了。”

  苓美人把帕紧紧捏着,“若是不苦了,如何味苦思甜。”

  “娘娘,进宫了,便是享福了,哪有没苦却自找苦吃的理儿。”

  “享福?日日困在这了无生趣的地方,你明白享福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吗?”苓美人看向淮儿,眼神里透露的却是漠然平淡。

  淮儿也似一汪无底的水,丢颗石子进去,只有波浪没有回应。退出屋子前,淮儿只道:“明日我吩咐御膳房这羹汤不必放糖便是了。”

  梁晟言看完奏折时天光总是悄无声息地黑下去。常梁殿备好了晚膳,他前去用膳,郝公公便向他说起这几日后宫发生的事情。

  膳闭,郝公公又问他:“皇上,今儿去哪个娘娘宫里歇息?”

  “苓美人。”

  自从苓美人入宫,他一得空就往她那儿去,郝公公也是多余一问,其实皇上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今晚的动向。

  到了荷芳阁,里面接到命令,早就等着恭迎皇上进去。苓美人今日穿了一身浅黄的连襟,见到皇上婉婉躬身请安,梁晟言扶起她,言辞温谨道:“前日与你对棋,朕因朝事先离开了,留下半盏残局,一直念念不忘。”

  “臣妾知道皇上做事喜欢有始有终,残局一直留着,只子未动,便是等着您来完成呢。”

  “好,朕今日一定要与你决出胜负。”

  皇上与苓美人携手入屋,淮儿将棋面取出来放上桌面,便退出屋去与郝公公一众人守在门外。

  荷芳阁的屋中欢笑声时有,与夏夜蝉鸣相和,而鸳鸯宫里,艾玉急匆匆从后宫的邮驿局回来,坐在院子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鹊儿从屋中端出凉茶与她,艾玉喝罢她才问:“艾玉姑娘,你下午便出去,怎么这时才回来?”

  “全怪那邮驿局的哄骗我。这几日本是娘娘取家书的日子,以往月份几乎没有差池。谁想我今日去,差使只说还未翻检整列这几日的信件,要我耐心等,我等了一个时辰。我又问了,他们说许是今日的信件还没到,让我晚些时候再去,我怕娘娘着急,于是便在那里等着。”

  “其实你先回来也无妨,何必就耗在那处。”

  “我是气不过,他们邮驿局有三个驿使,就那么些书信,他们却整理的手忙脚乱,我等得急了,就上手帮他们整理,结果回过神来天已黑了。”

  “那娘娘的家书,你找到了吗?”

  艾玉正头疼这个,她已经将邮驿局现收的所有书信翻看了一遍,就是没有娘娘的书信,也查了编采记录,今月的书信确实还未进宫。

  “此事我会同皇后娘娘说,你切勿多言。”

  鹊儿连道是,又回屋中替艾玉斟茶。

  屋中,油烛灯火通明,慕容婧手中金丝绕针,穿过黑丝布料的囊袋。这锦袋她绣了有月余,隐约终于能见到些清晰的轮廓,若一长虫,再看有爪有角,应是金龙一条。

  艾玉进屋时,看见娘娘绣香囊,一针一线细致极了。

  她心里只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人都别扭极了,明明心意相通,可是谁也不肯对谁说。

  “娘娘,夜黑,小心眼睛,我再点一盏油灯吧。”

  艾玉去添灯,慕容婧却将丝线放下了,她知道艾玉从邮驿局归来,“书信还未到吗?”

  “娘娘,书信还未到。”

  “这月已经末了,这书信......”慕容婧觉得心口紧闷得紧,这些日子梦魇时有,她也不时从梦中惊醒,她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将军远在边关,书信无法及时传回。上个月的书信不也是如此吗?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去驿局。”

  “即便哥哥无法传信回来,父亲也该代回。”

  慕容婧走到窗边,那缺月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她思虑一二,“我已有许些日子未见夫人了。艾玉,明日去常梁殿,向皇上回禀,请夫人进宫会亲。”

  “是。”

  翌日,艾玉前去常梁殿,待皇上下朝,便请郝公公回报。

  郝公公上前替皇上斟茶,正想如何开口。皇上批阅着折子,问他:“是鸳鸯宫的人来了?”

  “是,艾玉姑娘说,皇后娘娘望皇上同意,请慕容夫人进宫会亲。”

  梁晟言合上手中政折,微叹息,却不言语。

  郝公公便又道:“这几日朝臣对慕容丞相颇有微词,如今时机不适,皇上不如回绝了。”

  “罢了,允见。”

  “是。”

  午时三刻,丞相府慕容夫人进宫,慕容婧早已在宫中备好午膳,陪同母亲用了膳食。

  膳后,摒退宫中服侍的太监宫女,慕容婧也让艾玉离开并合上了屋门,在屋外候着。

  “母亲,府中是否出了事端?为何此月的家书迟迟未到?”

  慕容夫人颜色略显憔悴,但还是拼命隐忍心中的悲伤,对慕容婧道:“皇后娘娘,往后这家书是送不得了。前些日子左相上谏,指责慕容丞相月月按时往宫中递信,前朝与后宫通信,是有违宫规的。”

  “可这信不是寄了一月两月,三年来月月如此,怎么就在此时这般指责?”

  慕容夫人喟叹:“从前是皇上偏爱你,朝中大臣们才依皇上的眼色不多计较,可如今浅家的女儿得势盛宠,忽然就多了许多沆瀣一气的大臣与左相一唱一和,皇上就是再想偏袒你,也只能既往不咎,断不能纵容下去了。”

  慕容婧明白了,一切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在左右。皇上爱时,她就算违规错事,那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可皇上的宠爱不再,她哪还能任性妄为。

  慕容夫人怕慕容婧多心,又宽慰道:“皇上许我进宫会亲,已是宽容至极。一直以来,我们慕容家都是承了他的恩情,你父亲才能稳居右相之位,你哥哥才能受封将位,你的皇后之位,你姐姐在胡国的恩宠,都是他给的。”

  “婧儿明白,我心中并无怨言。自从嫁与他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要怎样做好他的妻室。我不争宠,不算计,亦不向他多要什么,可唯独思念双亲与哥哥。若往后再不能通信,心中寂寞无聊,倒也堪忍受,只求父亲与母亲安稳长寿,求哥哥平安顺遂。”

  “你明白就好。我和你父亲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但只要你在后位,我们就会保全慕容家的脸面,让你的皇后之位无忧无舆。”

  慕容婧发现母亲的面容苍老了一些,发间也多了白丝,她与父亲这些日子心中必然也忧虑重重。

  慕容夫人却忽然落下泪来,那一两滴泪珠很快就被她抹掉。

  “母亲。”慕容婧忍不住关切。

  “无事,皇后娘娘莫要担忧。”慕容夫人起身,“我进宫也有些时辰了,还是早些出宫的好。”

  “母亲,婧儿还想问一件事。”

  “娘娘请问吧。”

  “哥哥怎么样了?战事还顺利吗?”

  “边关传信不易,自从将军出发胡国时传回书信,这段时间来再无音讯了。娘娘深居后宫,如今朝堂争端与边关战事都不该是你关心过问的,皇上不怪罪罢了,若是牵扯起来,娘娘说不清楚的。”

  “婧儿明白了。”

  鹊儿将慕容夫人送去乘出宫的轿撵,鸳鸯宫又冷寂了下来。

  慕容婧坐在窗前,看着天一如往日,阳光窗过云层,而万里之外的边关,慕容将军的军队沿着荒凉的边境线,即将抵达胡国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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