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_前夫给我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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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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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年的上元节,京中都会举办盛大的灯会。因为今年恰逢康平帝在位的第一年,所以灯会尤为隆重,前后总共会持续五日。昨夜的烟火只是个前奏,今夜的热闹更是达到了鼎盛。

  苏云清换了一身对襟白绫袄,溜金蜂赶菊纽扣,下穿蓝色织金裙,羊皮小靴。她这身打扮活泼许多,若不是戴着髻,看上去就像个小姑娘。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梅令臣把准备好的帏帽递过去。

  苏云清知道京中的规矩,大户人家的小姐自不用说,已婚妇人更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否则即被视为异类。她在西州无拘无束惯了,到了京中却不得不入乡随俗。谁叫她如今是首辅夫人,一举一动都被各方紧盯着,就怕找不到她的错处。

  因着上元节有走百病的风俗,而明照坊离热闹之地亦不远,所以他们选择步行,连采绿和采蓝都没带。

  当然,梅令臣出门,不可能没有护卫,只是那些人都在暗处罢了。

  入夜,长街上灯火煌煌,人声鼎沸。除了各色各样的花灯,还有南北杂货,街上各色人流如织。当中最有人气的,就是猜灯谜的游戏了。摊主多会悬挂许多灯谜,设几个好彩头,交了钱即可参加。但真正能拿到好彩头的人很少,毕竟还是需要几分真本事的。

  苏云清跟梅令臣并肩而走,很多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年轻女子,都不由地侧头。虽然帏帽遮面,看不见她们的眼神和表情,但想也想得到,某人有多招蜂引蝶。这还是苏云清站在他旁边,若他独自一人出来闲晃,只怕今晚要收不少帕子和簪子了。

  “我看你才需要戴。

  梅令臣侧头看她,薄纱之下,粉唇微嘟,若不是她几次三番强调并不喜欢自己,都要以为她吃醋了。

  果然,苏云清接着说:“男女为何悬殊如此之大,不公平。”

  她去了一趟西州,也不知是否性格里自由的那一面被过多地激发,已经脱离了世俗的观念,显得有些超然。梅令臣虽为男子,但一向推崇女子读书习字,甚至应该更多地参与到生产经营活动中来,而不是囿于

  内宅,整日忙着争宠相斗。只不过当下的环境,对于女子有诸多的限制,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的官做那么大,又是皇帝的老师,就不能向他建议,废除女子上街的诸多限制吗?”

  梅令臣耐心地解释:“一种观念的形成,是经历过数百年的沉淀,并非朝夕之间可以根除。比如豪门贵族与寒门子弟之间的对立,京城出身与地方出身之间的差别,乃至男女之间地位的悬殊。这并非政令可改,而是随着国家的进步,思想的开放,观念才会随之更迭。”

  苏云清叹了口气,“我有生之年恐怕是不会改变了。”

  “倒也不必丧气。你在西州时,不是帮清河郡主刊行了很多本小说?只要敢想敢做,女子也是可以闯出一片天地的。”

  苏云清侧头看了看他。灯火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明明灭灭的光影,他行于人群之中,却又像超脱于世人的存在。红尘的浊流,沾染不了他的衣袂。

  这个人,真的是很特别,特别到无法不在意。

  “怎么了?”梅令臣停下来问她。

  “没,没什么。”苏云清怀疑自己又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她现在分得很清楚,一时的好感跟长久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她对于梅令臣,是基于超然的皮囊所衍生出来的好感,加上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导致他们如今复杂而又纠结的关系。

  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在一个臭男人那里栽两次的!

  一路上看了许多花灯,苏云清尤其喜欢走马灯,但只看不买。她经历过捉襟见肘的日子,养成了不随便乱花钱的习惯。

  直到走到一个摊子前面,那摊子聚集了很多人,空地上拉着好几条绳子,从绳子上垂下许多彩色的纸片,随风飘荡,自成风景。摊主站在高处,大声说:“今夜上元灯节,小可也给各位客官献几个好彩头。下一个彩头,是一盏玉兔走马灯!请看!”

  摊主示意,立刻有个小伙计举着一盏玉兔灯爬到高处,展示给众人。那玉兔做得栩栩如生,眼睛用宝石镶嵌,流苏的络子里混着金丝,灯里面旋转的图画,尽是雕梁画栋,亭台楼榭。

  周围发出了阵阵惊呼。因为如此巧夺天工的花灯,就是放在今夜琳琅满目的灯市里,也

  能算翘楚。

  苏云清眯了眯眼睛,踉跄一步,靠在梅令臣的怀里。

  “那灯,我好像见过。”她扶着头说。

  梅令臣也认出来了。这是她十岁那年,苏绍特意请江宁最好的花灯匠人做给她的走马灯。画的是江宁八景,自然也囊括江宁织造府。她很喜欢,每天都要抱着花灯睡觉。只不过到底是孩子心性,手里的好东西又太多,没过多久就丢进库房里了。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重见这盏花灯,分量自然不同。

  “诸位客官都看清楚了吧?”摊主继续说,“只需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连续答对十个灯谜,且用时最短者,即可以获得这盏走马灯。”

  立刻有人问:“交钱便可以参加吗?”

  摊主笑到:“小可附庸风雅,不要诸位客官的钱。想参加的客官出列,只要答对小可下面出的题目,即有争夺走马灯的资格。”

  苏云清还没听清楚摊主说什么,就看到不少人涌上前。不花钱的事,谁不想试试?

  梅令臣竟然也往人堆里一站,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快看,那边的男子,好俊啊。神仙一般。”

  “别想了,我注意他很久了,人家是有妻子的。”

  “啊?哪家姑娘命这么好。要是我的枕边人生得如此,恐怕做梦都要笑醒的。”

  站在人群之中的王亭羽自是一眼就认出了梅令臣。她本来不想要那花灯,见状,就对身边的王冕说:“哥哥,你也去。”

  “你喜欢灯吗?”王冕狐疑地老在那儿,我有胜算吗?”

  “我不管,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告诉爹和姑姑,说你欺负我!”

  王冕摸了摸额头,实在后悔今夜出来,只能灰溜溜地往人群后面一站,期盼梅令臣不要看见自己。

  第一道题目并不难,半数的人都答出来了。

  摊主给答对的人都分发了纸笔,告诉他们灯谜总共有十行,难度递减,只需每行挑选任一一个,全部答对即可。

  宣布完规则,摊主就开始用沙漏计时了。

  大部分人都走到最简单的那行灯谜底下开始回答,只有梅令臣从最难的开始。摊主好奇地看过去,不是他自吹,这些灯谜涉及到机关,算数,农耕,水力

  ,天文和历法等等方面,几乎没有人可以全答出来。这个人从最难的开始,一定会被卡住的。

  他惋惜地摇了摇头,生得这么好看,可惜并不聪明。

  可他刚刚感慨完,就发现那人已经写好了答案,径自走到了下一行灯谜那里。

  这下摊主坐不住了,他觉得此人多半是乱写的,便凑到梅令臣的身后看了一眼。

  那个编号所对应的答案,他写的分毫不差!

  奇了!难道是巧合?

  但看梅令臣只扫了眼下一行的灯谜,又写下答案。

  周围已经开始骚动,参加者多数在第三或第四个灯谜就被难倒了,王冕好一些,到了第六个才被难住。而梅令臣已经走到最后一个灯谜面前,写下了答案。

  他解谜的速度非常快,正常人恐怕都来不及读完题目,他就已经答完。若不是摊主一惊一乍的表情,比任何人都意外,周围的人还以为梅令臣是托儿。

  梅令臣把写好答案的纸交给摊主,摊主嘴巴张圆,“这是梅草!公子竟然会梅草?不知师从何人?”

  这世间知道梅草的人已经不多了,梅令臣只想他快点对答案。

  摊主一边夸着“好字”,一边细细品味,完全不着急。实际上,的确也不需要着急,因为那些人都被困在灯谜那儿,连王冕都败下阵来。有好事之徒跑进灯谜阵里,随手抓了个中等难度的题目看了看,连连惊呼,识趣地退回去了。

  人群迟迟不散,就是想看看梅令臣这么快速度所作出的答案究竟正确与否。

  最后,摊主让小伙计把灯取来,交给梅令臣,“小可今夜算遇到高人了。公子天纵之姿,若参加科举,必能及第。他日若跃登龙门,小可也算沾光了。”

  梅令臣没说话,微微颔首,拉着还站在灯谜下苦思冥想的苏云清离开了。

  摊主跟左右一起目送梅令臣离去,竖起大拇指,“这位公子真是人中之龙啊。他日必能高中。”

  忽然,他身后有个声音响起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摊主回头,见是刚才参与答题的一位俊雅的贵公子跟一位姑娘。说话的似乎是那位姑娘,声音轻灵动听。

  “小可愿闻其详。”

  王亭羽忽然不想说了。梅令臣二十岁的时候参

  加科举,便得了第七名的成绩。她爹是那年的主考之一,据他所说,梅令臣的文章在贡院被传阅了一遍,无人不说上品,称为会元。可最后撕掉糊名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寒门,考官们便都推翻了先前所言,只让他堪堪过了会试。

  受此影响,殿试之后,他也只得了第七名。纵然如此,以弱冠之年一举及第,并列位第七,大昌的国史上已是前无古人。很多同期的进士打压他,想选他为婿助他一臂之力的高门,也不得不因为出身的问题而重新考虑。所以那两年,他并没有冒出头。

  王亭羽至今还记得她爹说:“可惜了,若他是世家大族出身,何至于此。”

  直到改朝换代,众人才如梦初醒。原来他竟是前首辅梅正禹的孙子,难怪如此出类拔萃。

  世家大族又以不一样的目光看待他以及他所处的位置了。

  就在今夜,王亭羽忽然觉得,幸而他不是世家大族出身,才得以保留身上的棱角,一腔的抱负和满腹的才华。他之所以让那么多名门贵女趋之若鹜,便是因为就算没有祖父梅正禹的光环,依旧凭着自己之力站在了千万人之上。

  那边苏云清被梅令臣拉着走,很快远离了刚才喧嚣的人群,但她满脑子还在转那些谜题。

  她看梅令臣答得那么轻松,以为很容易,就跟其他人一起凑进去看了看,竟然连第五行的题目都没看懂?!

  她瞄了梅令臣一眼,真是个变态。

  “你为何从最难的开始?”

  “因为于我而言,那些题目并没有区别。”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没看懂水车那道题。那图画的是水车吧?哦,你只答了一题,应该没看见我说的那个。”

  梅令臣看着她,“是水车。我把所有题目大概都扫了一遍。”

  苏云清震惊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全都看了一遍,明明就看见他答了一题啊?

  还能再变态一点吗?

  梅令臣淡淡地说:“对于每日都要跟六部以及民生百态打交道的内阁首辅来说,那些不过都是常识罢了。”

  苏云清无言以对。本想反驳他做首辅也没多长时间,可是好像那之前,他就在帮江东王和张祚协理政务了。

  “这世上大概没有你不会

  的事吧?”苏云清小声感叹了一句。

  梅令臣突然沉默,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有。”

  比如说,怎么和现在的你相处。

  好在苏云清也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打算追问。

  他们走累了,经过一家茶楼,这茶楼已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空位。苏云清正打算离开,梅令臣让她稍待片刻,进去了一会儿。回来时,跑堂便带他们去了二楼的雅座。

  苏云清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梅令臣肯定用身份压迫别人了。

  京中茶楼的规模,自是寿阳不能比的。苏云清打理的那家四喜茶楼,已算是西州数一数二的,但也不及这家茶楼的四分之一。雅座进门便是一座巨大的屏风,内里有桌椅和塌,陈设十分讲究。既不浮华,又处处彰显出贵气。

  跑堂端来茶水和糕饼,并一些零吃。

  梅令臣吩咐他,无事不要打扰,他便退出去了。

  苏云清总算可以摘掉帏帽,她口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打算送入口中,发觉坐在对面的梅令臣正看着自己,也给他倒了一杯。

  心里默默嘀咕,这人不会自己动手吗?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薄汗贴在玉白的皮肤上,犹如花露般晶莹。嘴唇红润,就像颗熟透的樱桃。

  梅令臣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喝了好几杯茶。见她抱起那盏走马灯,眉眼笑得弯弯的,好像又回到了十岁那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忽然,大街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什么节目,苏云清兴奋地跑到窗户旁边看。

  原来有人正在放天灯,一盏盏天灯飘向夜空,就像无数的星辰。天灯上面写着很多字,有为家人祈福的,也有想觅得如意郎君的。

  “好美啊。”

  梅令臣站在她身后问:“想去放天灯吗?”

  苏云清摇了摇头,脱口而出,“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许的愿望。而且,今夜我已经有了最好的一盏灯。”

  说完,她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直到身后那个人环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后的胎记上,她的身子一软,才反应过来。

  好像无意之中把臭男人给肯定了,并且给了他自己满足于现状的假象?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对那盏灯的肯定,是因为她爹!不是他!不想许愿是因为她现在就想长命百岁,而要长命百岁就得跟他同房,这并不值得满怀憧憬地写下来!

  苏云清想解释,梅令臣已经将她翻转过来,低头封住了她的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又肥又早的一章呢!

  于是上元节又叫虐狗节。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yaka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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