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_前夫给我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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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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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处几天下来,苏云清发现这个幕僚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她没见过这么爱吃甜的男人。明明饭都吃不了几口,但只要有甜食,他都会吃点,而且比她们两个女的吃得还多。

  其次是身份成谜。苏云清问他姓名,他只说自己姓梅,家中行六,此外就不肯多说了。苏云清寻思着,就算他家中清贫,出生时父母没有起个好名字,但是读了书,总会给自己改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否则入官场不是给人笑话吗?但人家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其实梅这个姓在大昌还算少见,但苏云清却知道不少。她的伯祖父苏东阳的政敌叫梅正禹,听朱承佑说他是个文学造诣非常高的人,喜欢研习各种碑文字帖,尤以草书见长。成宗时,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梅草”,曾风靡一时,后来随着他身死,也渐渐失传了。

  因为伯祖父和这位梅首辅陷入国本之争,黯然从朝堂退下,苏家势力去掉大半。若苏家还如成宗朝时一样鼎盛,她那可怜的父亲,也不至于被人诬陷致死。

  再是她前夫,好像也姓梅。在京里做着不大不小的官,似乎还挺得太子器重的。也亏了他的福,她记忆全失,一无所有,在异乡重新开始。

  苏云清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跟姓“梅”的八字不合,对这个姓确实没什么好感。

  而且出行的路上有个大闷葫芦简直要憋死人。食不言寝不语也就算了,路上无论她说什么,此人就光听着,可能根本也没在听,反正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好像嘴巴里装着金汤。最初因为那张好皮囊而莫名生出的些许好感,就在他满脸冰霜和沉默不语中,消失殆尽了。

  大概是后半程察觉到她开始赌气不说话,情绪也不高,梅令臣又主动开口:“苏小姐可知道西州原本的版图是如今的三倍有余?”

  苏云清闭着眼睛,耳朵却竖了起来。心里默念,我听不见,我不说话。

  梅令臣继续说:“西州之北本也是大昌的土地,但土默特部壮大之后,年年驱兵南下,侵蚀边境,大昌将士不得不退到了同府。当年土默特部的大汗放言要一年内取西州,隔

  年直捣京城,所以激起了大昌无数男儿的热血。他们奔赴前线,保家卫国。土默特部的骑兵非常强悍,在强大的攻势下,同府的尸骨累得像城墙一样高。直到潘毅出现。”

  苏云清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为何土默特部一定要争同府?”

  “因为同府地势易守难攻,犹如天堑。一旦失守,西州就会沦陷。而大昌失去西州,门洞大开,再也没办法阻挡土默特部南下。所以同府和西州都不容有失。”

  苏云清听完,感想不少。

  这一路北上,因为连年战乱,城池越来越少,镇子也越来越小。道路泥泞,房屋简陋,沿途的百姓衣裳褴褛,他们这辆在寿阳毫不起眼的马车,简直变成个稀罕物。途径一偏隅小村,很多孩童还跟在后面看热闹。

  苏云清看他们各个饿得面黄肌瘦,想起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苏聪,心中难受,让采蓝把剩下的一些干粮拿下去分了。她自己也要下马车,梅令臣本想阻止,后来没说什么,跟着下去了。

  苏云清走过去,坐在一群泥孩子中间,问道:“你们几日没进食了?”

  “三日!”

  “两日!”

  “一日!”

  孩童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童音仍是天真,却听得人心酸。苏云清摸了摸身边一个小丫头的脑袋,她的头发打结了,应该很久没有好好梳洗过,用来绑头发的头绳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她越过埋头吃饼的孩子们,视线与人群之外的梅令臣重合。她好像明白,为什么他要讲那些话了。如果同府和西州失守,寿阳,太仓,还有更多的地方会出现这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孩子。

  止战之殇。

  梅令臣看着她毫无不适地坐在一群脏孩子中间,心情复杂。以前她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但决计做不到这样。她一定会嫌脏,给了干粮之后,就速速离开。他似乎不该再把她当成从前江宁织造府的大小姐,而是一个全新的女子。

  这一路上,他刻意保持距离,不过分亲近,就是不想她再勾起过去的回忆而痛苦。

  只需再给他一些时日,他定可以把那个噩梦彻底结束。

  这时,一个老妪摸索着走到苏云清的身边。苏云清看她好像双目失明,连

  忙把位置让出来,扶她坐下。

  老妪说:“好心的夫人,多谢你们了。孩子们许久没有吃顿饱饭,只是不知道,这顿吃完,下顿在哪里。”她听村子里的人说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婢女来了,就理所当然地这样称呼。

  苏云清也习惯了,客气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不过你们这样,官府不管吗?”

  “村里的男丁都被征去当兵了,剩下我们这群老弱妇孺,一年交不出几个税。他们就把田地,山林全都收去了,前阵子同府被袭,官员是最早逃掉的。我们留下的这些人里,有些还是潘将军冒死护着,从同府撤下来的。”

  周围的人连连叹气,老妪接着说:“原来潘将军守同府的时候,带着士兵来帮我们开垦荒地,让军中的幕僚来教孩子读书。潘将军是个大善人啊,现在他生死未卜,我们也很担心。如果可以,我这把老骨头,恨不得去替他啊。”她说着,就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看来潘毅果然深得民心。

  “您放心,东胜军和晋安王都在寻找潘将军了,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苏云清安慰道。

  “是吗?”老妪颤抖地握着她的手,“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从晋安王所在的寿阳县来的,听说他已经去救潘将军了。”

  老妪又问:“听说你们要去安平镇?”

  “对,这里过去,不到两日的路程了吧?”

  老妪点点头,“是啊,不过那里不太平,你们可要担心。听说有北边的鞑子混进来了,前些日子,还扣下一个商队。不知道是要杀人,还是勒索钱财。好多人都从那里逃出来了……阿萍,你说是吧?”

  一个瘦小的妇人应声道:“是啊夫人,我就是从安平镇过来的。那群鞑子也不知道藏身于何处,每日到镇上挨家挨户地敲门,索要吃食。我们都怕了,赶紧逃出来。你们几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

  苏云清没想到跟他们聊着,还能有意外的收获。鞑子?难道是土默特人?她灵机一动,让采蓝去马车上拿了纸墨过来,画了一会儿,给那个妇人看,“嫂子,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妇人仔细辨认了一下,恍然道:“有的有的

  ,他好像是那个商队的,因为都是外乡人,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商队出事后,我还在镇上的客栈里见过他。当时还觉得奇怪,他怎么没被抓走。”

  苏云清在心中冷笑,好你个柯世钊,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烂东西。她原先就觉奇怪,为什么是柯世钊写信回家求助。如果整个商队都落入了歹人的手里,也应该是以苏纶的名义来谈条件。显然是柯世钊贪生怕死,把苏纶出卖了,还帮着歹人想办法讹诈苏家。

  苏云清忿忿地回到马车上,对着柯世钊的画像恨得咬牙切齿,不解气地拿笔在他脸上画了个大乌龟。

  梅令臣后上来,捡起她丢在一旁的画像,忍不住笑了下,问道:“这样就能解气了?”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苏云清反问。

  “大概是家有内鬼,祸起萧墙。”

  苏云清倒吸一口冷气。此人不该做幕僚啊,应该去路边摆摊算命!不过没两下子,也入不了晋安王府吧。虽然苏云清对他臭脸,喜欢甜食,性子沉闷等等各种不满,但也不能否认,人家确实很聪明周到。这一路上的安排,几乎没让她吃到什么苦。

  梅令臣看着她的表情,抖了抖衣袍,淡定地坐下来,“等在安平镇找到他,我替你出气。”

  苏云清才不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做什么,还不如让采蓝打柯世钊一顿来得实在。

  两日之后,他们一行人到达安平镇。果然如那小村的村民所言,安平镇非常凋敝,沿街的房屋全都上着门板。偶有行色匆匆的百姓路过,也是低头只管自己赶路,不敢多管闲事。

  采蓝把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苏云清要下马车,梅令臣抓住她的手臂,“他既然在此等候多时,一定特别警醒,你这样贸然进去,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如交给我。”

  苏云清觉得这是她的家事,不想交给外人来处置。何况她还有一个采蓝,看着也比梅六靠谱多了。于是直接跳下马车,拿着画像进去问掌柜:“此人在何处?”

  掌柜见她气势汹汹,摇了摇头,不敢回答。

  “说!”采蓝拔出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凶神恶煞地喝到。

  掌柜吓得双腿发软,颤抖地指了指楼上,说不出话。

  楼上总共就

  四间房,其余三间门都虚掩着,只有一间从里头反锁。采蓝一脚踹开,屋里的桌上还放着酒菜,窗户大开。

  梅令臣跟在后面进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道:“追。”

  采蓝立刻从窗户跳出去了。

  苏云清心里直犯嘀咕,采蓝几时开始听这个人的命令了?

  梅令臣转身对苏云清说:“你留在这里,我去把人带回来。”

  “先生不跟我一起等着吗?”苏云清的言外之意是: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别添乱。

  梅令臣径自出门下楼,沿着街边往前走。身边不停传来脚点瓦片的声音,就像无数飞鱼跃出水面。他循着声音进入一个暗巷,采蓝和飞鱼卫围着一个男子,身穿绿袍,面容周正,大概二十几岁。他跪在地上,举手道:“各位好汉饶命,各位好汉饶命。”

  梅令臣缓缓走过去,用眼神示意慕白等人去暗巷附近守着。

  柯世钊见他们退开,又想跑,采蓝用脚勾起身旁的一块木板踢过去,砸到了柯世钊的腿。柯世钊惨叫一声,狼狈地向前扑在地上。

  梅令臣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的锋刃闪着银光,看起来格外锋利。刀锋处好像还有干涸的血迹,十分吓人。

  “再乱动,我就挑断你的脚筋和手筋。”

  柯世钊吓得抱住头,“我不动!饶命!好汉饶命!你我无冤无仇……”

  “我是跟苏云清一起来的。”梅令臣低头看他,“苏绍在哪里?或者这么问你,土默特部的人,在哪里?”

  柯世钊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梅令臣二话不说地把匕首插了下去,柯世钊立刻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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