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与你,咫尺之间_她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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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与你,咫尺之间

  少年说他要静心,几乎三个月没与何红豆说一句话。

  何红豆疑他责怪自己弄坏了为家里服务了整整十年的老沙发,以至于以后他思念海鲜披萨过多的时候没有了临时停靠站。

  三个月后纪子焉不负重望为学校争光,摘得中考状元桂冠。老校长喜得当即给少年包了个大大的红包,感动得热泪盈眶。

  何红豆和纪子焉一起给每个老师都选了礼物,买回家一人裁纸一人包装,很快自制成了一个又一个心意满满的礼物盒。

  很多年后纪子焉的老师们对这个学生仍记忆犹深,领完成绩的大清晨,全国大部分学生家庭都沉浸在欢乐或悲伤的情景里,这对小姐弟乘着公交车跑了好多路,怀着无比的恭谦去感激老师们最细心的栽培。

  当天晚饭何红豆琢磨着给纪子焉做顿好吃的,结果少年班上闹着要聚餐。纪子焉走后没多久,小鹿红着眼睛敲开了门。

  小鹿与Joe分手了,她提出的。小鹿花式恋爱这么多年,这是她头一遭鼓起勇气甩男人。她搬了满满一扎啤酒过来,杂货店老板一激动免费附送了一个开瓶器。

  “今晚,老娘要不醉不归!”小鹿挂着两个灯泡眼,举起酒杯隔空向何红豆敬酒。

  何红豆系着围腰忙炒花生米,她皮笑肉不笑,“淑女,注意举止。”

  “屁举止,老娘连男朋友都没了。老娘的青春,老娘的爱,老娘人生的梦想!”小鹿一屁股坐下来,蒙着眼大哭起来,使劲拍桌子。

  何红豆奇怪,小鹿挺满意Joe,这个Joe虽也是发廊小弟,胜在真心实意对小鹿,把工资卡都给了小鹿管,“是你甩了你家杀马特啊,我还以为你真要和他老公孩子热炕头呢。怎么回事,这是?”

  “人忘了交公粮?持久度不够了?还是他出轨了啊?”纪子焉一走,何红豆终于能放心大胆讨论重口味问题了。

  小鹿闷头灌了一瓶啤酒,半天没说话,末了趴在桌上,铜铃大眼半虚起,”哼,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就是咱俩刚认识那会,你指着广告牌对我说,’小鹿你24岁后能干啥’。”

  何红豆顿住,迟疑回头。

  十四岁那年,鹿奶奶中风,没来得及挖最后一锄头,一头栽倒在了田坎上。鹿爸鹿妈外出打工,嫌弃小鹿是女孩,甫一出生就把她扔给了鹿奶奶。

  小鹿走了二十多里山路走到最近的防疫站给鹿爸鹿妈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不认识鹿姓一家,这年头的打工仔习惯于鸟枪换炮,不知他俩带着小鹿弟弟又去了哪一家加工厂。

  孤立无援的小鹿握住鹿奶奶沟壑纵横的老手,唱着歌谣陪老人走完了最后的旅程。

  老人浑浊老眼闭下的那刹那,五官深邃的少女咽得撕心裂肺。小小的姑娘思考起了人生最佶屈聱牙的问题——日子啊,怎么才能不那么苦。

  只身来到大城市后,小鹿窝在集体宿舍里看了人生第一部台湾偶像剧。那时的小鹿想,我也要找一个霸道总裁把我摁在墙上强吻。

  于是她找到了隔壁发廊的执行店长Kevin,很快她看清Kevin是个不负责任的唇膏秒~射男。后来她又接受了长得帅的jack,结果jack劈腿劈到了脱~肛(你懂)。Joe一直留在原地等小鹿,他其貌不扬,做头做得也不好。小鹿记得那天的黄昏和今天一样好看,海棠色的云朵边下金色的散射光线笼罩着Joe,使他整个人高大了十几公分,也给Joe满脸的痘坑打上了一层柔光。男生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埋头塞给小鹿他的工资卡,“请以结婚为目的和我交往!”

  小鹿被震慑住了,俯视着比自己还要矮上三公分的瘦弱男生,艾艾点头。

  同居后两人一度很幸福,小鹿把两人二十几坪米的出租房打扮得温馨又甜蜜。

  “Joe说他想回老家,他家离这里很远很远,要坐两天的火车,转两天汽车,最后是一尾长长的牛车。他爸妈都在家里等他,期待我为他家添个胖小子。”小鹿喃喃出口。

  “她妈悄悄打电话给我,找我谈判。说我这女孩子不干净,曾经有这么多男朋友,嫁给她儿子是高攀了。不过她为了她儿子能勉强接受我,絮絮叨叨半天,要我必须多生几个儿子,以后老实点。”

  小鹿回头,脸蛋俏红,“她妈跟我爸妈有什么区别?小时候打雷,我躲到奶奶围裙地下哭,问妈妈在哪里。奶奶抹眼泪说妈妈不要我了,本来出生后就打算把我溺死在尿桶里,是奶奶于心不忍救下还剩一口气的我。”

  “红豆,你说过做人要争气。咱们女孩子一辈子不能靠男人,要靠自己。我不能跟Joe回老家了,这些年的城市生活把我染得五颜六色,再也不能适应家乡的青山绿水。”

  “你之前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做生意,红豆,我答应你。我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再也不去揭年限只得24岁的招聘单。”小鹿目光炯炯,神色傲然,洗尽纯真,滚进无限红尘。

  青蛇蜕干净了自己的皮,她对白蛇说,走吧,我们去人间。

  纪子焉他们班级吃火锅,一群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脱离了大人掌控,学着喝酒。

  叶盈盈窝在女生堆里哭个稀里哗啦,一年半过去了,她还没追到纪子焉。

  她成绩不好,靠家里关系强行挤进这所公立重点,班上大半的女生排挤她。

  跟剧本走势完全不同,剧本故事里的叶盈盈从小有纪子焉相随庇护,活得肆意盎然。纪子焉精心为她搭筑了公主的堡垒,一点不用接触学校小社会的种种糟心事。只得小霸王楼成一人,成为了叶盈盈成长的烦恼。

  于是一粒白米饭,一朵红玫瑰。

  现实生活里叶盈盈能在家里称王称霸,于学生众多的公立学校她只得学着夹着尾巴做人。楼成来闹过几次,还帮叶盈盈出过气。结局非但不是“你敢碰我楼成的女人,我有一百种让你不能在当地立足的方法”,反而公然排挤叶盈盈的人呈几何倍数增长。

  “你那男朋友脑子有病吧?”女生们聚在一起嘲讽楼成。

  叶盈盈燥红了脸,“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纪同学才应该是。

  没人相信,许多人哄堂大笑。幸得纪子焉咳了两声,全场才安静下来。他是学神,女生都喜欢他,男生也追捧他。

  叶盈盈小小的心底十分感激纪子焉,越发记挂上了他。其实某人纯属因为教室太吵看不进书才做此举动,压根没感受到海鲜披萨微弱的存在。

  老师说纪子焉是要去省一中的人,叶盈盈那段时间急得满嘴泡,堂哥建议她学大提琴,说只要考个艺尖生,家里就好托关系安排她也跟着去。

  叶盈盈便不顾白天黑夜地练,十个指头全打了水泡,连脖子也歪出了颈椎病。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拿到了省一中的艺尖生考试名额,靠家里关系挤下去好几个竞争者,如愿成为了省一中的特招生。

  此时的叶盈盈决心走到纪子焉面前大胆告白,她要把十个包扎成蝴蝶结的手指给他看,这都是为他吃下的苦,还要告诉他,她好喜欢好喜欢他。

  再没有一个人如她一般爱他,叶盈盈被自己感动哭了。

  少女走过去的时候,少年正和好几个哥们学着互拼酒。输了后坦然喝下,他指尖修长,喉头滚动,仰合间看得临桌女生全都吞口水。

  “纪子焉,我……我喜欢你,请你接受我!”叶盈盈穿了一身乳白色吊带裙,饱满胸脯鼓涨得让被青春荷尔蒙毒害的学渣们移不开眼睛。她脸上的痘好了很多,日以继夜的练习使得少女瘦了一大圈。

  人与人最大的悲哀,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有的人减肥只瘦胸,有的人减肥罩杯却反地球规律地变大了。

  纪子焉嘴角一抽,“对……”不起还没说出来,一大堆妹子就冲了过来。

  “我也喜欢你……”

  “呜呜,我也是……”

  “以后怕没机会见面了,所以……”

  学渣同桌深吐纳,揎开矮个子妹子们,拍了下纪子焉肩膀。

  小纪同志回头,以我党就需要你这种好同志的眼神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学渣同桌娇羞状对手指,鼓起勇气,“纪哥,其实人家……”

  “嗯?”小纪同志退后两步,全身莫名鸡皮疙瘩。

  “早就……被你掰弯啦!”学渣三两步近身,猛地扯过纪子焉领扣,一把握住他后脑勺。

  然后,学渣借酒劲单方面疯狂地吻住了小纪同志。

  全场寂静无声,叶盈盈先反应过来,尖叫哭泣。

  小纪同志的初吻,保存了好多年,一心留给何红豆的初吻……啊……

  血槽清空,怒气值积满,小纪不发威,你当他是病喵。少年爆种,一袖子捉住那个身高一米八的学渣,狠狠掼在地上。

  接着他拿起一瓶刚开封的啤酒,一头到底吹完,拍着胸脯吼,“老子不搞基,纯爷们,24k纯金爷们。”

  所有人张大嘴,小纪同志的高冷形象居然破功了,又是一阵欢腾喧闹。

  青春,不过如此。

  众人k完了歌,已经十分晚了。

  纪子焉发起全班男生送女生们回家,最后几个学渣哥们和小纪同志摇摇晃晃相互送。

  “纪哥……嗝……班花你不喜欢,校花你也不喜欢,你小子……到底喜欢哪种类型?”学渣甲打着酒嗝问。

  “我知道!”学渣乙举手,“他啊,喜欢书上那些个……林妹妹啊,宝姐姐啊,武藤兰啊……松岛……”

  “滚,那是你的爱好!”学渣丙狠拍前者头,胸有成竹,“咱们学神,在大学前不会谈恋爱,对不对?”

  所有人屏息望向纪子焉。

  纪子焉饧眼朦胧,路尽头就是筒子楼,有丽人打着应急灯站在楼下等。

  每家每户都关灯睡觉,万千黑夜里,只得她一处是光明的。

  他这么晚不回家,她应是急了。

  “我有,我很喜欢她,全天下最喜欢了。”纪子焉喃喃,“可我配不上她……总有一天我会得到她……不顾一切地……得到她。”

  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引得学渣们一阵哄笑。

  他们问,那女生是谁啊。

  他没说。

  他该怎么说?

  他的天山雪,他的井上霜。

  何红豆一直站在楼下等纪子焉,筒子楼外路灯刚好坏了,夜里打滑,她怕他出事儿。

  纪子焉用一嘴酒气喷她,女子娇小身子扛住他,一步一步往家走。

  “阿焉要乖。”何红豆哄他。

  纪子焉红着脸轻回,“嗯。”

  小鹿醉得七仰八叉,何红豆本想留她睡沙发,奈何旧沙发已报废,新沙发尚未来到。某人只好牺牲自己打算和小鹿睡一间,不想这不请自来的女人厚脸皮程度超乎了她想象,偏说小纪同志的床够软够干净够舒服,嫌弃某人嫌弃得不得了。某人还没来得及使用暴力,小鹿已经把自己摆成了大字型占据了小纪同志床铺的所有横向面积。

  何红豆擦汗,觑一眼坨红脸的少年,醉眼朦胧迷离,当真色若春花。

  “今晚和我挤一张床好不好。”她哄他。

  少年没说话,墨瞳无焦距,放空了许久。那模样令女子认为他着实喝醉了,心底气他那些同学,嘴里絮絮,“咱们家阿焉哪里能喝这么多酒,真是……真是不懂节制的一群小兔崽子。”

  少年呆呆回头,过了半响才点头。果然喝了酒连反射弧都要长许多啊,女子捧住少年的脸,又笑又哄,“阿焉先去盥洗室洗澡好不好,我去给你准备换洗衣服。”

  明知剧本故事里的纪子焉就是学神,可那只是字里行间所写。当与纪子焉朝夕相处,与他相依为命,把他的荣耀当成了自己的荣耀,何红豆才打心底乐呵。多么好啊,她家的小少年成长为了那么那么好的人,人人都喜他爱他,他不再眉头紧锁,也不再忧郁孤独。

  谁都不能切身体会到何红豆所体味的那种的喜悦,就在领到成绩单,打开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喜极而泣,手舞足蹈。

  为他之乐而乐,亦为他之忧而忧。

  成长期异常缓慢的何红豆终于长大了,她整整经历了两辈子,从心思郁结为自己肝肠寸断,到破釜沉舟喜悦她所爱之人的喜悦。

  她曾拥有常人所渴望的一切,却孑然一生单薄飘零。

  如今她庸庸碌碌落魄无为,但重拾了人间最重要的亲情。

  天热,纪子焉没穿睡衣,直接套了短裤就走了出来。

  少年人出来时短茬头发嘀嗒着水滴,浑圆水珠自发梢落下,趟过他浓郁的眉梢,狭长的眼角,利落的下颚,性感的锁骨以及少年人初初长成,不含一丝赘肉的美好躯体。

  十五岁的少年超过了一米八,身体直直倒过来,何红豆差点接不住。

  “别睡啊,咱们把头发先擦干行不。”何红豆使尽全力抵住玉山将崩的少年。

  “嗯。”含糊鼻音。

  “阿焉,别闹。”何红豆耐心哄纪子焉,手捻毛巾,以一个相当奇绝的姿势给他擦头。

  少年脸上露出标准熊孩子式表情,抱住女子纤腰,湿答答的脑袋胡乱往女子腿儿上噌。

  “平时板着个脸,一句好话软话都不肯对我说。现在好了,化身宠物猫要讨我欢心啊。”何红豆实在捉不住纪子焉的毛脑袋,不由得苦笑。

  “喵。”平素低低沉沉的嗓音,如今软软萌萌地回应她。

  “……”不知道为什么,何红豆觉得画风突然变得好奇葩。

  “喵,喵,喵。”没听到女子回复,少年恼怒了,使劲搂住腰,狠狠卖够了一辈子的萌。

  何红豆头顶数只渡鸦飞过,“额……乖喵喵……”

  姑且忍着恶心应承他吧,何红豆思索着,柔软的五指陷入他半湿半干的头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按他的头皮。

  “喵呜~”纪子焉舒爽得呻~吟出来,凭着本能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枕着何红豆的腿,如同闹够了的猫儿被主人捏住脖颈,扒拉在主人身上睡着了。

  囧得不能更囧,何红豆决心一定不把小纪同志囧囧有神的一面曝光,这货醒来要知道自己这么蠢一定会羞愤自杀的。

  何红豆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纪子焉搬上床,然后用凉被将他裹好。待裹成了粽子状,她才安心卷起另一床凉被,滚到床铺靠墙的另一边,精疲力尽睡去。

  半夜里何红豆惊醒了。

  双手被钳住。

  少年的两只手不知何时钻到了她被窝里,一时四目相对。

  城市的夏夜,连星光也极少,光污染致使半壁天空呈紫红色。适应了黑暗后,何红豆发现少年湛然眸子里混含泪光。

  “怎么了这是,阿焉,你哭了?”何红豆试探,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少年被啤酒冲晕了脑袋,还恍然自己在梦里。他晶亮着眼睛,委委屈屈小声说,“初吻没了……”

  珠泪颤动,丽得惊人。

  何红豆被雷到了,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我擦,这货的初吻居然封存了这么久。原剧本里满屏都是纪子焉和女主翻过来啪啪啪,翻过去啪啪啪。刚开始得知小纪同志情窦初开,对象还是叶盈盈时,何红豆内心是绝望的。暂且不说任务,当时的感觉就跟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好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一样的。

  不过,说到底何红豆身为家长,还是太过溺爱纪子焉了。她有绝对的理由棒打鸳鸯,终是心软,想着如果剧情真的逆转不过来,她就帮着纪子焉去想尽方法夺取叶盈盈的心。只要叶盈盈一心一意对她家少年,她也就成全他们。

  所以何红豆才偷偷往少年书包里塞安全套,毕竟剧情里叶盈盈不是hold不住霸道狂野型的嘛。只要小纪同志够强硬够霸道,不信叶盈盈这抖m不乖乖拜倒在小纪同志的裤腿下。

  可是……只是……但是……

  何红豆满脸黑线,她没想到小纪同志如斯纯情。好吧,人还是孩子,年龄还没到呢,是她这个31岁心理年龄,21岁身体年龄的老阿姨太心急了。

  “初吻不是给海鲜披萨的?”何红豆试探着问少年。

  少年歪头,浑浊脑袋里想不起海鲜披萨代表的意思。他盯着黑夜里何红豆启合的嘴唇,他与她那么近,只在咫尺之间,这个距离更加清晰明了地看清她嘴唇细密的纹理,有点薄,有点润,比白天还要诱人。

  思想的理智被酒精熏晕,胸中猛兽毫无顾忌猛冲出闸。

  她在说什么?

  纪子焉听不清。

  一定是百般诱惑的话语,勾引他去犯罪。这样的妖女,如何能不去惩罚她?

  “嗯。”少年含糊一声。

  “额……”该是那群熊孩子聚餐时,不知是谁捣乱,趁机夺走了她家阿焉的初吻。何红豆秒懂,垂首寻思着如何安慰少年。

  何红豆错过了,没看见此时少年亮如明星的眼睛,那是他锁定住目标的象征。

  “其实吧,如果不是你诚心去亲,那样的初次根本不能算……”何红豆话还没说完,钳住她双手的那只大手骤然用力。

  电光火石间,少年已经把何红豆那碍眼的双手狠狠掰过,固定在她头顶。

  “你……你干什么……?”少年哪里知道节制,力气大得出奇。何红豆双腿亦被他一只腿压住,吃痛不已,又动弹不得。

  估摸着再重两分力,手腕就要断掉。何红豆眼泪都快出来了,“阿焉,阿焉,你不会要家暴我吧?”

  我可从没教过你吃醉了酒就要家暴这个不得了的技能啊!何红豆内心咆哮。

  纪子焉眉头一皱,寻到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猛的一口咬下去。

  嘴唇相触的那一刻,何红豆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吓傻了。若刚才的情景只是白天上班楼上一盆洗脚水淋下来,那么现在就是整个海洋一下子向她面门狂潮汹涌。

  局势被发了疯的少年彻底主导了。他是个雏,嫩得不能再嫩,接吻经验接近为零,连撬开女子的牙齿都不会,单纯只对着她可怜的双唇噬咬啃啮。

  少年自小老成,很少食糖。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原来自己如此嗜甜,心爱女子的朱唇是他吃过最美味的蜜糖。纪子焉辗转啃噬,咬了再咬,舍不得放手。

  ”唔唔……你……放开……“何红豆喉头呜咽,疼得揪心。

  少年闻声顿止,拉开距离,目光灼灼。

  女子嘴唇流血,破了些细密的口子。

  ”把手也松开好不好?你别发酒疯了。“女子乞求道。

  ”不,我还要吃。“少年孩子气地嘟囔,气息喷薄到女子面门,暧昧而灼热。

  ”别逼我,信不信我叫人,人来了打破你的头。“何红豆气急,威胁他。

  少年只是笑,涎着无赖脸,“你叫啊,叫破了嗓门也没人来救你。”

  “……”少年,你港剧看多了吧!何红豆不忍直视眼前这只无赖,他估计是喝醉了酒又梦见了海鲜披萨,认错了人才范赖。

  “啊!救命啊!救命啊!!”何红豆不顾脸皮,大喊起来。脸皮算个屁,再耽搁下去,她明天就成无唇女了。

  苍天在上啊,活脱脱一出现实版沉默的羔羊啊!

  “砰!”屋外响起砸东西的声音,邻居:“大半夜吼个屁,猫都不叫~春了,你还叫,有病啊!”

  何红豆:“……”

  纪子焉:“……”

  其实她主要是想喊醒小鹿……看来那货已经死过去了。

  少年又凑了过来。

  “别……别急……”何红豆泪流满面,近在咫尺的脑袋顿住了,“我……我教你亲好不好,别这么蛮干,我会痛的。”

  “嗯。”

  “醒了就忘了这件事,把我当成海鲜披萨,记住,你在和海鲜披萨接吻。梦里的吻,你的……初吻……”

  少年寻着女子的指示,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然后,他无师自通地学习起如何卷起她的唇舌,怎么搅动她的神智,怎么掠夺她仅存的自制力。

  何红豆脑海里警铃大作,天旋地转,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了她的每个毛细血管。

  待那个缠绵悱恻的吻结束后,她喘息着制止,“好了,够了,够了!阿焉……”

  “不够。”少年闷声,细密地点啄女子的唇,下巴,脖子……

  “喂喂喂,脖子以下的地方正在严打,不能碰!”何红豆挣扎扭动。

  “嗯?”少年埋首。

  “睡衣很贵,别咬烂啦,你狗啊!”何红豆心在滴血。

  “这地方比看起来大多了,长得多好啊。“少年品评,重新啃咬起来,“软,还香。”

  “流氓!”何红豆胸口被某人又啃又咬又撮,疼得吸气。

  “嗯!”他承认,舍不得离开。

  何红豆用零星的神智咬牙切齿,这货绝壁不是狗,是狼,白眼狼,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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