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果没有何红豆?_她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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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如果没有何红豆?

  如果没有何红豆?

  一灯如豆,如同古时候辛勤一生老眼昏花的女子。

  昏黄灯光下,缱绻声声里,透过覆盖满脏渍的门缝,一只盛满月光的眼睛骤然睁大,难以置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叶盈盈见到了这辈子最不愿面对的场景。

  门缝里,冯宇正倚靠在盥洗槽边,双眼紧闭呼吸短促,瘦削脸颊覆满了桃花色。

  干瘦矮小的男子穿着短款睡衣,短裤褪至毛腿最底。他一手扶住自己那物,一手快速地自~渎。那张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嘴唇里不停轻唤吐出两个字,一声缓又一声长,似在表白自己最为隐晦的内心。

  叶盈盈扶住门把手,竭力克制自己跪地长叹的冲动。她死咬嘴唇,害怕自己出一点声,怕惊醒了客厅歇息的纪子焉,怕他见到这一不堪入目的场景。因那冯宇手中正与他那污秽之物摩擦的白色棉布之物是她昨日刚洗净晾晒的内裤。那小物件如今沾满了污秽,不停地在那里被上下有节奏地摩挲着。

  恶心!叶盈盈喉头兀自起了一股呕意,眸里闪烁破体而出的癫疯情状。她一想到自己这些时日来的内衣裤竟沾有这种下等人的□□,一想到冯宇以闺蜜的身份抚摸自己的身体,一想到他白日里一声声的轻唤,就如同现如今或明或暗灯光下的呻~吟——

  盈盈,盈盈,盈盈。

  她整个人,便如同置身于地狱血海里。

  当瞳仁里灌满喷薄而出的白浆的那一刻,叶盈盈蓦地生出一股林冲上梁山的赍恨,妄图拿盥洗槽边摆放的剪刀狠狠剪去他刚爆发完渐渐萎靡的肮脏之物,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这个又矮又猥琐的男人解决了。

  好吧,我们把时钟拨回一个小时前。

  叶盈盈自噩梦里醒来,她睁开双眼,孤零零望着天花板喘息。

  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叶盈盈沉浸在孤独的真实里,名为寂寞的海水寸寸漫过她敏感的肌肤,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将好生生的人逼疯。叶盈盈也不知自己几时会撑不住,她苦苦撑了许多年,怕是要到头了吧。

  自得知何红豆与纪子焉不可告人关系的那一天起,叶盈盈又开始做起了那个梦。

  那个从高考后到现在循环往复出现的,将她平静生活变得面目全非的梦。

  梦里叶盈盈的前半生平安顺遂,叶家的两个小家伙并未出生,她是老叶家唯一的继承人,受尽千般娇宠、万般呵护。父母竭心尽力地对她好,不若现实里与她山水隔阂,也不会为了一己利益而卖了她予楼家。

  梦里的她没有现实中的艳光四射,是个清秀明媚的女孩,生得没攻击性,女人乐得与她交朋友,男人亦视之为梦中情人。所有人真真正正将她众心捧月,她的一生无忧无虑,只欠烦恼。而非如今,她连一句知心话也寻不到贴心人诉,人们接近她,为名为利,更多是为了她的肉~体。

  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

  梦里的她装着糊涂,现实里的她一清二楚,那个梦里,她一切一切幸福的根源皆出自一个人——纪子焉。

  那个自幼做尽坏事保护她,将两个弟妹扼杀于摇篮里,下药致使她父亲绝育,甚至她交的每一个朋友与之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纪子焉;

  那个为叶氏任劳任怨,背下所有黑锅,在一个霜月夜里带着礼物和祝福与她告别走上警车的纪子焉;

  那个最终为她发疯发狂大开杀戒,又囚禁她爱抚她,与她生儿育女共度一生的纪子焉。

  那么那么多的纪子焉,在她脑子里盘旋打着转,他抿嘴时的薄笑,他嗔怒时的皱眉,他黯然伤神时的闭眸,以及……他做~爱时一长一短性感的呼吸……

  如果没有这个梦,那叶盈盈的人生就这样也满足了。如果没有这个梦,她亦不会生出种种不平与愤懑。人因有了对比遂有了妄想,有了爱意遂有了恐惧。

  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她寂寥地妄想着,会不会这个梦境是个上辈子的事,亦或是这辈子应有的走向呢?

  如果是这样,那该多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是谁扇动了蝴蝶的翅膀导致现实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何红豆。

  叶盈盈狠狠抠了下额头,自枕头下翻出手机,摩挲着这个名字。她人缘极差,如此多年来,手机通讯录里依旧寥寥只得四个人的电话,叶父、叶母、导师以及何红豆。叶盈盈曾经信任并崇敬这个女人,一度爱屋及乌地感激她把纪子焉养得这么懂事这么好,当得到何红豆号码时甚至当场喜极而泣,美滋滋把她的备注标为’何姐姐’。事实证明,这女人还能做得更好,她不但把这个把这个梦里阴暗凶残的大男孩养得阳光开朗,更将未懂世事的他拖到了自己床榻之上,利用他对她的尊敬爱慕,犯下毁坏伦~理的罪过。

  梦里纪子焉的姐姐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叶盈盈寥寥从纪子焉不欲吐露的口中知道了些皮毛。比如何红豆是个跟纪子焉同样身世的女人,生于叶盈盈这种富二代一辈子也不愿俯视的深渊,注定过着东奔西逃猪狗不如的生活。叶盈盈一开始与其说是大意,不如说压根不屑于去关注这个女人。所以她才会遗漏掉这么明显的关键点,为何纪子焉未被打得遍体鳞伤逃离贫民区,为何他并未流落在外转而被叶家收养,因为那个被称为纪子焉继姐的女人很可能已换了个里子。

  真脏。叶盈盈心底一遍遍说。

  美丽的少女极欲去倾诉,找个人来想想办法。她太过孤独了,浮云心事,除却明月,无人可诉。她脑海里倏然跳过一个人,她的新gay蜜,这些日子以来无私照顾关怀自己的人,冯宇。她曾鼓起勇气想告诉他她天马行空的想法,又害怕失去唯一的友人,畏畏缩缩支支吾吾到了现在。

  少女自如水的暗夜里爬起,轻巧踱至冯宇铺边,正欲唤他,却惊觉铺里无人。静谧的夜晚,厕间传来窸窸窣窣之声。叶盈盈思及冯宇自刚才起就一直不在,心头担心,便偷偷溜出屋观望。

  只一眼,已将叶盈盈推至崩溃边缘。那个自称自己gay蜜的人,半夜里正用自己洗完了的内裤自~渎着。

  世人皆是肮脏,谎话连篇,罪章累牍!

  何红豆是,冯宇是,楼成是,自己身边每一个人皆是!

  除了他,叶盈盈回首客厅,仿若洞穿风陵渡口最皎洁的明月光。她的少年,她的青年,她的前世今生本该有的恋人。

  叶盈盈含唇呜咽,在寂寞的月夜里,暗暗的水流声中,红尘四合的黯淡下。

  不久后,叶盈盈收到叶父的短信,说本人已至b城,想与她这不解父母心的孽女一会。她一个人不敢去,盼着乞求纪子焉同往。自那日发现冯宇对她另有想法后,叶盈盈面上不戳破,但已许久不与他讲话了。除却冯宇又无人理她,于是叶盈盈便一个人呆呆的,跟木讷又可怜的小蘑菇一般,蹲在角落里发霉。

  她心头打定了这个主意,要请纪子焉帮忙与叶父谈判。她在工作室等啊等,等啊等,一直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七八点,早该回工作室的纪子焉依然不见影子。

  晚上十点钟,大师兄收到了纪子焉的短信,说是一个基金看中了他们的项目,小组正在连夜审核他的资料。

  半夜一点钟,纪子焉打电话来说今晚无法回来,那边总经理亲自与他商谈,两人精神十足。

  清晨八点钟,纪子焉给全员发来祝贺信息,他们找到了第一笔投资,数额巨大,扩张计划启动。

  守了一夜的纪元创始团队处于梦乡里,叶盈盈顶着黑眼圈笑盈盈把房间打扫了,破天荒换了件齐整的衣服出门倒垃圾。她希望迎接英雄归来的,是一个干净又整洁的工作室。

  这是叶盈盈能为纪子焉做的,唯一的事了。

  然而她没想到,这一包简简单单的垃圾,改变了她原有的一生。

  待叶盈盈将包装袋倾倒进蓝色大垃圾桶,正准备回头,一鬼魅般的人影冲过来捂住她的口鼻。塞住其口鼻的白绢上涂有适量迷药与致幻剂混合的药剂,当即她腿脚发了软,被人拖着进了隔壁废弃楼道的逼仄处。

  那人将她铐在楼道栏杆上,面靠郁郁葱葱的小区植被。叶盈盈动不了了,嘴里塞着下了药的布条,整个身子软绵无力,头脑开始出现幻觉,相反地,身体却比平日里更加敏锐了。

  她绝望地听到身后男人解皮带的声音,清楚感受到他如何固定住了她腰,掀开她短裙,胡乱揉搓着她丰满又好看的胸部……直至最后那刻,她的心沉浸在冰凉刺骨的鸩毒里,四野旷凉,鸟飞尽良弓藏,唯有猛兽破笼而出。

  楼成一直守在工作室楼下,他守了很久很久。当他听纪子焉语句铿锵地告诉他,叶盈盈要跟他退婚时,他整个人霎时空得要命。所有人都以为,楼成强娶叶盈盈纯属虚荣心作祟,有时连楼成自己都以为如此,他纵情玩乐,过于放荡,哪里会是甘心把心交给另一个人的傻子。

  可有时他都不敢相信,那个苦苦哀求父母求娶叶盈盈,从国外肄业回来,跑到b市只为多看一眼她的傻子竟然是自己……

  叶盈盈背脊紧绷着,痛得浑身颤抖,暗色血液自腿根汩汩流下。头一遭的结合,对她来说,是无尽的折磨。

  楼成从背后掰过她下巴,发现她珠泪摇动,潸然雨下。

  他一动情,吻了她,“盈盈放轻松,你乖一点,别乱动。”

  大部分时候,楼成对叶盈盈极差极差,他吝于表达自己的真情,因为那样做会显得他太过憨傻。然而现在这只小绵羊就在自己身下,自己埋在她身体里,他贪恋这一刻绝妙的滋味,渐渐俯下身去,取掉了她口中的白绢。

  “盈盈,你可以现在就叫人,叫他们来抓我。”楼成利牙啮咬叶盈盈耳垂,声如魔鬼,“我一点也不怕,咱们就这样连着,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有一腿。你跑不掉,你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这个个性乖张的男人,想让世人都知晓她被他占有的事实。

  叶盈盈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她眸光死死锁住葱茏草木深处,那里有一人影,萧萧瑟瑟,长身清举。他背脊笔直,即使一夜未眠依旧神采烁烁,他提着公文包迈着步子归来,。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她的英雄。叶盈盈掩目。

  泪珠与鲜血同时流淌,她心向明月,身委泥沼。

  她可以喊他,只要囔一声纪子焉便会赶来。声至喉咙咽了下去,她哪里能做到以如今的模样去面对他,她做不到……她只能遥望他的远去。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说不得,很多美梦,一说便破了。

  叶盈盈整理好衣裙回来时,顾云、大师兄与冯宇都围着纪子焉打转,年轻人欢庆鼓舞,快乐似天。

  她穿过时光的河流趟过去,避过冯宇目光,走向纪子焉。

  “纪同学,恭喜你。”叶盈盈低下头有些羞涩地说,她揩干了泪水,眼圈泛黑又泛红,如同蔫嗒嗒的小绵羊,瑟缩着身子等来了晨曦載回自己的牧羊犬。

  “今晚与员工有个聚会,叶同学也参加?”纪子焉莞尔。

  小绵羊使劲点头,而后抬起脑袋,双眼沁透了泉水,清明又稚嫩,“那个,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纪子焉讶异,顿了一秒,示意她道来。

  叶盈盈垂首,怂了怂脖子,“爸爸他愿意和我说话了……他来了b城,要我去见他。”哽了一下,“纪同学,你能不能陪陪我。有你在,我才有底气。”

  言罢,她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直视纪子焉。

  纪子焉微微思索了一番,能赶走一个臭味制造源,那是极好极妙的。可能是那一天金色镶边的晨曦太过慈悲,青年颔了首,慷慨允诺。

  此时此刻的他,意气风发,狭长眼里攫着大发慈悲的玩笑,“叶盈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我答应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叶盈盈绞着头发不说话,余光瞥见冯宇凝重又难过的面色。

  “我说以身相许你又会揍我……”她咬着牙,“以后我当你助手可好?”

  纪子焉笑出声来,“若是可以,我不介意你变性做我的男助手。”

  所有人都笑了,那个夜晚大家一起去日本料理店大high了一顿。叶盈盈一刻不停地胡吞海咽,她喝了许多酒,醉眼朦胧凝望坐首发着光的青年。

  梦境里。

  那一年,叶盈盈大学毕业,她当了纪子焉的助手。之后纪子焉给她告白,繁花飞舞的三角梅丛下,他吻了她,那是他们的初吻,亦是初恋。

  现实中她仍会与他走到这一步。

  上一次他化身为魔,杀光了阻碍他们的所有人,背负罪孽走到她身边。

  这一次换她来,怀着对肮脏世人的憎恶,身怀长剑,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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