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好的礼物_她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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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好的礼物

  最好的礼物

  家里好久未这么热闹过了。

  何红豆洗完澡出来,换上厚实棉绒睡衣,头发用浴巾包起,露出优雅干净的脖颈。俩少年坐在沙发上两相沉默,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联欢晚会。筒子楼外砰砰爆竹声,一下又一下并不美丽的烟花从住户楼直飞上天,燃尽生命。

  华灯火树的夜晚,整个城市箫鼓喧空。

  女子甫一走出,纪子焉就双目点了火。他听到何红豆催促沈鸣去洗漱,洗完大家一起玩扑克。待沈鸣进了盥洗室,纪子焉抓住女子柔夷往卧室拽,然后关上房门锁好。

  “把内衣穿好,外人在像什么话?”少年语气不善,显得气急败坏。

  何红豆低头视察,这厚成了狗的睡衣把她身材完全遮掩住,分明没任何问题,“看不出来呀!”她淡淡努嘴。

  哪里看不出来?他只一眼就观察出她是中空。这么多年来,她哪样中空的形态他没见过,这种只可默默吃豆腐不可言明的快感从来只能他一个人独占。所以纪子焉很生气,生气极了。于是他堵着门不让她出去,“换上。”

  少年低沉了嗓音,严肃命令。

  “……额……”被一只少年教育这种事,不得不说很羞耻,也不得不说少年经验很老道。何红豆自己又脑补了许多该有的与不该有的内容,无奈只好妥协。

  于是她盯着少年,少年也盯着她,一时两人无话。

  “好,我出去就是。”少年强自有理,淡淡不甘。

  “等等。”何红豆叫住他。

  纪子焉嘴角狡黠。

  女子翻皮包,取出那瓶润滑液,向他招手,“阿焉你过来。”

  房间里并未开灯,只得窗外煌煌烟火时不时点亮夜空。纪子焉依言过去,蹲下。

  她坐床上,他蹲在她膝旁。

  何红豆将瓶子塞进他怀里,认真嘱咐,“你长大了,须要明白。”

  小王子很爱他的玫瑰花,把它装进玻璃罩子里,恨不得一天瞧上它四十四次。他啊,一天天伴随它生长发芽,抽枝舒展,最终灿然绽放。

  何红豆勾勒起纪子焉的眉眼,不得不说,只要他想,无人能挡住这般勾魂夺魄的魅力。

  终于到了这一天,小王子必须放手他的玫瑰,将它亲手插在属于玫瑰的牛粪上。从此之后,小王子只能一天看四十四次落日了。

  纪子焉愣愣地,紧紧握住手里还没看清标识的瓶子。

  “若你真与你喜欢的人到了那一步……咳咳,你懂,不得不发的那步。”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给小孩子上卫生知识课,何红豆紧张得口舌打结。

  纪子焉指节发白,“嗯。”

  他闷声。

  “首先你要对他/她负起责任,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必须戴~套。”

  “嗯。”纪子焉总感觉哪里不对。

  “然后你要让对方感到快乐,年轻人总是不经过考虑且莽撞,以为跟着片子里学,使劲做就可以了。”何红豆停止运转了七年的恋爱脑再次启动,她回忆起自己的峥嵘岁月,“实际上不是这样,你必须去呵护你的爱侣,时时关心他的感受,与他同知同乐。”

  “那要怎么办呢?”纪子焉求知若渴。

  “说一些甜言蜜语哄他。”

  “我嘴笨。”少年垂首。

  “用身体呵护他,做足前戏,先让他爽。”何红豆继续倒豆子,且越讲越兴奋,“善用你手里面的润滑液,有时它就是你的神助攻。”

  纪子焉感觉瓶身在他手里发烫,他小小心心揣好,骑驴下坡问,“它也能使你快乐吗?”

  “我?”何红豆本想摇头,这具身体曾经历过不能说于口的磨难,从而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障碍,俗称性~冷感。也可能是出于对她上辈子纵情声色的惩罚,这辈子她是真对这事儿没啥感觉。或许是没遇到对的人吧,毕竟这身体边上除了五彩杀马特,就是标准晾衣杆。

  除了那个晚上……何红豆摇头,努力撇开那段回忆,敷衍道,“应该能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纪子焉轻道,他不敢造次她,只是轻轻将头枕在她膝上,像世上最乖巧懂事的孩子。黑暗里他目光温热,如同冬夜古旧壁炉里燃烧着的温暖火光,手一递上,烤得暖烘了。

  沈鸣抱着和自己身高很不相符的篮球在门外等纪子焉,小纪同志想了很大半天,给他换上了羽毛球。大约一整个寒假,小男生都住在何红豆家。一整个寒假,何红豆被迫连睡觉也套上内衣。

  何红豆悄悄和沈鸣交换了邮寄地址,她常常叫小沈来家里玩,因为只有同龄人在,纪子焉表现得才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人。

  高二那年纪子焉报名了信息学奥赛,省一中的不少学生高一就拿到了名次,他起步晚,进步却大。何红豆知道后很高兴,琢磨着在他赛前弄一顿好吃的,还对他许愿说要送他礼物。于是到了考试前一天,少年安安静静坐在家里等她回家。

  事与愿违,那天有大客户从外地赶来,何红豆与小鹿不得不约了厂商与设计师,一起陪客户。

  彼时她与小鹿的服装生意上了正轨,两人合力开创了个小众品牌“乌锦”,在小圈子里还颇受欢迎。两人在仓库边上租了写字楼当办公室,招了几个干将,甚至还签到了设计师。当然,何红豆依然兼职蹩脚的创意总监。

  少年自己买菜做了顿丰盛晚餐,守着灯等何红豆。明知道她打电话来说今晚临时有事,少年还是等。夜里快到凌晨时分小鹿打来电话,喊纪子焉快来接人,少年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少年在一家夜总会门口寻到两人,小鹿跌跌撞撞架住何红豆,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满脸绯红,小小声啜泣着。

  纪子焉连忙接住何红豆,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他发现何红豆本就单薄的棉衣全湿了,星星点点勾勒出胸脯的美好形状,他下意识遮挡住。少年暗了神色,问小鹿,“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手抹去何红豆脸颊上的眼泪,轻言细语安抚她,低头点琢她被乱发遮盖住的细白额头。

  小鹿也是喝糊了,脑筋一抽,竟未对少年的行为感到任何不妥,她结结巴巴将她与何红豆去夜总会陪客户的来龙去脉说了。中间何红豆帮小鹿挡了许多酒,两人一起去上厕所时何红豆就哭了,当时人多嘴杂,也不知道是谁,揩油揩到何红豆身上,狠狠摸了她大腿一把。

  何红豆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偷偷在厕所里抹眼泪,抹完补了妆继续去陪酒。何红豆对小鹿说,都牺牲到这份上了,一定要接下这份单子。

  一群人酒酣过后,也不知是谁上了头,开始朝设计师妹子泼啤酒,何红豆拉过妹子自己却被泼了。啤酒将脸全部弄花了,到最后谁也没了喝下去的劲头。厂商偷叫何红豆小鹿带着设计师妹子一起先走,他陪客户们去做大保~健。

  如今设计师妹子被男朋友接走了,小鹿架着何红豆等来了纪子焉。

  纪子焉拿出纸巾替何红豆揩脸,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先把小鹿送了回去,再抱着何红豆回家。

  一路上何红豆伏在纪子焉肩头,她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模糊的。只一味气,默默地落泪。委屈得不行了就找东西咬,少年肩头是她最好的磨牙器。

  她就这么咬呀磨呀恨呀,怎么狠就怎么来。再痛少年也受着,他笑得慈柔又清癯,下巴摩挲着她的毛脑袋,嘴里温和哼着,“乖啦,乖啦……”

  何红豆就是掘,从小到大都掘。越是掘,才错过曾经最美最好的生活。她反叛得很,那个声音越叫她乖一点,她就越不乖。于是发了狠地咬,咬得少年轻嘶冷气。

  她听到了呼痛,又怕了起来。轻轻吹起少年T恤上渗血的伤口,“对不起呀……对不起……”

  何红豆乞求,很多年前她在病床上不断地乞求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们,回来好不好,别离开我……

  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这一次我再也不小气了,再也不拗脾气了,再也不任性了。

  我的家人啊,我的爱人啊,求求你们再回到我身边吧。

  蓦然再回首,往事已成空。

  “好。”那个声音低语。

  何红豆一怔,急切地树袋熊般抱住他,“以后都不准离开……”

  “好的,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何红豆梦呓。

  “亲我。”

  到了家,纪子焉把何红豆放到床上,一双多情狭长眼似笑非笑望着她。

  女子懵懵懂懂,十分笨拙地向他倒去,仰着头,供奉自己的神一般,轻轻地虔诚地点琢了一下纪子焉的唇。

  “好了,契约缔成了。”她傻傻一笑,十分中二地不知学了不知哪个漫画里的姿势,哼哼唧唧。

  纪子焉回味着那个吻,十分不满足,他一手握住她后脑勺,俯身狂烈地回吻。

  缠绵缱绻,深情若斯。

  “这样才对,学会了吗?”纪子焉擦了擦何红豆嘴角银丝,搂着她问。

  两人唇舌分离后,何红豆脑子更缺氧了,她不停喘息,心绪起伏,鬼火直冒。她蹭到他身上来,不停摩挲,最后一提身,咬住少年青嫩的覆盖着绒毛的耳垂。

  何红豆一肚子的经验,她也不光咬,只是似有若无地磨,一点点一丝丝,牙齿啮住软肉,勾起少年最敏感的欲望。

  “小样,教我?姑奶奶教你怎么点火。”何红豆附在少年耳边道,因为这具该死的性冷感身体,她比圣女还剩,实则她比妖女还要魅人。

  她似乎又梦回了把恋爱技能点满,叱咤风云的上辈子。不同的是,如今她只想讨好眼前这个说一辈子都不离开她的人。

  少年本想亲一亲,小占一点便宜便罢手,毕竟某人清醒时候的怒火可不是唬人的。他都准备起身去为她拿换洗衣服了,女子躯体突然从背后蹭过来,一双手在他精瘦有力腰身上使劲乱摸,似有若无地在他脖颈呼着酒气。

  “别惹我!”少年怒火中烧,装作凶样吼她。他狠狠握拳忍耐着,告诉自己要忍,还需忍几年。他如同须经历八部刑方能得道的圣僧,他的妖女自梦里化形而出,娉娉婷婷,妖妖娆娆,以一腔柔媚击碎他金刚之躯。

  “我冷,衣服都湿了,你欺负人。”女子嘟囔着,两根细长小腿缠过来。她不过二十三岁,谁能这金玉年华的如花美眷呢?

  偏偏他又那么地爱着她。

  一切都是孽障。

  少年终是转过身,捧住何红豆的脸,神色哀落,“是你在欺负我……”

  他先是轻啄了她的额头,再是俏皮的眼睑,再是边颊,下巴,最后是丰润漂亮的唇。一点一点深入,缓慢而坚定地攻城略地。细长有力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女子上衣的排扣,柳肩滑出,透出秋日里丝丝凉意。

  何红豆穿了件黑胸衣,没有其他花纹,只忠实地勾勒出她最美好的形状。她下意识抱住纪子焉,口中喋喋,“冷……”

  纪子焉点头,用棉被将二人裹住。她脑袋搁在纪子焉肩上,杏眼瞬间因感到暖和而舒服地眯起,任由纪子焉笨拙地为她解胸衣。

  那双手笨极了,仿佛女子胸衣的勾扣是这世上最难解的九连环。

  好半天勾扣才开,空气里只于少年粗重的呼吸,他恨不得俯首跪拜,顾不得埋首其间。少年轻轻用手包住,比好奇心最重的孩子还要好奇,比得到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还要珍惜,轻嗅、观察、抚摸、吸吮……

  接着向下,还要向下。

  女子仰着头,有气无力地轻喘,细腿盘住他的腰。

  “你欺负我,折磨我……”纪子焉欲哭无泪,沙哑而克制。

  他一点一点轻拍女子光滑的背部,因为……

  她…睡着了……

  纪子焉好不容易哄完了何红豆,便起身替她找好换洗衣服,又用毛巾将她全身擦拭了一遍。

  给何红豆换好衣服后,少年先去盥洗室冲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凉水澡,接着躺回她旁边,拿手臂给她当枕头睡。

  “这世上,也只得我给你欺负任你磋磨了。”少年无奈地低语,他咬住她耳垂,“以后绝对不能找别人,这里有现成的沙包、磨牙器、泄愤桶和知心弟弟,满足你一切心理还有生理上的需求。这辈子哪里还有这般现成的便宜给你占,对不对?”

  “还有,谢谢你的礼物,我非常喜欢。”少年又吻了何红豆。

  第二天何红豆头痛欲裂地醒来,饭桌上放了润喉的稀饭与尚热的红糖姜汤。她零零星星记得昨晚陪酒被欺负的种种事宜,却意外地不再生气。不久后少年发短信过来,说他考得好极了,就是手臂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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