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洗白则完蛋 大改_她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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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洗白则完蛋 大改

  电视剧永恒的定律:坏蛋洗白则完蛋,主角跳崖永不死。

  ——伟大的荀二=w=

  何红豆每次看电视,看到电视剧里坏蛋被伟大的主角感化,洗心革面打算重新做人的时候,她便想也不想地吐槽,“洗白则完蛋,不出两集这坏蛋必死。”

  一身围裙装的苏大总裁总是从后面把她围住,轻轻附上她的耳垂,“小坏蛋,正义的主角来收服你了,快快束手就擒。”

  何红豆咯咯笑起来,任他将自己扛起来,又亲又抱,喃喃说尽情话。两人辗转至另一个战场,每每至最美妙处,苏阅俯下身吻何红豆鼻尖,“红豆,嫁给我吧……”

  他喘息着乞求,桃花眼泛着光,湿漉漉地像狗。

  何红豆没说话,抚过他的眉眼。

  没过多久何红豆就被苏阅捉~奸在床,男人赤红着眼,对浑身赤~裸的奸夫又打又踢。

  何红豆冷颜,火速钻到卫生间换好衣服,然后蹲在墙角嗑瓜子儿看热闹。苏阅很快收拾完战五渣的奸夫,迈着长腿儿踱了过来。

  何红豆死死盯住他因蕴满怒气而直直绷起的双膝,嘴里满不在乎道,“苏大总裁,谁都知道我何红豆是个被玩~烂了的人渣,只有你这种不知世事的大少爷才巴巴地贴上来。”

  “呵呵,瞧,撞破了吧……我早就厌烦了你了,咱们分手吧。”她抬头望着他,兀端端抿了个笑。她是个漂亮女人,笑起来照理说应是好看,可这样的笑容却看得人很难受。

  苏阅动了,他一把拽过她手臂,提起她来,“走,跟我回家。”

  何红豆紧紧抓着自己的麂皮小包,与他抵抗僵持。

  “走啊,跟我回家。”

  “……”她咬住他的臂膀。

  “跟我回家……”

  “……”她咬不动,只得嘻嘻笑起,笑得好生心酸。

  “回家……”

  苏阅以为何红豆会跟以往很多次一样,只要他原谅了,犯了错的她会乖乖地被他牵着手,两人一道乘着夕阳回那个被他装扮得温馨舒适的爱巢。

  可何红豆像是打定了主意,她抚摸过苏阅英俊的脸庞,用吊儿郎当的口气道,“我的圣僧,你都从别人床上把我拽下来了,怎么还天真单纯地渡化我?”

  苏阅怔忪,两人缠绵之刻何红豆就声声唤他,

  “圣僧,我的圣僧……”

  她说他是舍身渡妖女的僧人。

  却无法参破她心底黑暗的迷障。

  “苏阅,”她松塌了双肩,“找个朝气蓬勃的女孩结婚吧,而不是我这种骨子里都烂了的人。”

  言罢何红豆猛地狠踹苏阅下三路,趁他无可防范,登起高跟鞋便跑。苏阅拔起长腿歪歪倒倒追来,行至宾馆外大街处,他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一辆比肾上腺素飙得还要激情的玛莎拉蒂飞驰而来。

  何红豆回首,这是两人这辈子的最后一眼。她眯眼避开射瞎人眼的远光灯,飞身一个回旋踢,将地上犯蠢的男人踹走,而自己已避无可避。

  这就是遭人厌弃的死人渣何红豆死前三小时的全过程。

  她死后无数女人以头抢地额手称庆,出门大放鞭炮庆祝社会资源又一次分配均衡。苏阅搬回了苏家老宅,很快与为何红豆决裂的家人重归于好,几年后更是掌舵了他家的上市企业。苏阅一直在相亲,一个又一个女人倒贴而来,有乖顺清纯的女人,有贤良淑德的女人,有美艳大气的女人,她们都爱他爱得不得了,谁也不会像何红豆一般嫌弃他,甚至宁愿死也不肯要他。

  可他还是会不自觉想起与何红豆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初春的建和医院里。

  彼时他来探望住院友人,隔壁床就睡了何红豆。当时这姑娘躺在床上死死盯着电视机,全身细微抽搐,嘴里咕噜咕噜咒骂不停。

  苏阅皱眉,暗自叹息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奈何素养太低。友人悄悄跟他八卦,说她就是过年时候轰动全市的那场车祸的幸存者。原本一家人驾车回老家过年,是时冰天雪地,为了躲避路上一个大坑,父亲急刹车拐弯撞到了树上。前座父母当场死亡,妹妹被甩出砸得脑浆崩裂,唯独她被男朋友护着,那男孩用身体给她当了致命一击。报纸上、电视上、网路上,一时间提醒春节安全驾驶的通知开始连环轰炸c市市民的视觉神经与耳膜组织。

  经过整整两个月的抢救与几次生死攸关的大手术,何红豆才拆卸了插满全身的管子,从重症监护室里搬出移到了普通病房。听说这姑娘原本喜滋滋要和男友订婚,结果翻天覆雨刹那间,成了漫漫逆旅独一人。

  苏阅偷看了何红豆一眼,她眼圈青黑,眼神死倔死倔地盯着电视里的安全驾驶通告。朋友告诉他,起先还有几个朋友来给她削个苹果梨儿啊什么的,后来她把人都赶走了,一个人孤伶伶咬着牙承受吗啡上瘾的痛苦。每每夜晚,她都痛到呻~吟,怕打扰到人,有意压低了声音。

  何红豆白天从不与人交流,除非疼得受不了了,才骂骂咧咧自言自语。

  从此以后,苏阅脑子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女孩子,孤傲挺直,昂着白鹭似的小脑袋,那眼神比传说中孕育了李白的贝加尔湖还要幽深。她浑身散发的神秘气息,是最浓烈的费洛蒙

  苏阅明白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孩,又无可奈何地发现女孩永生永世也不会爱上他。她孤独地活在自己铸造的堡垒里,里面大雪封关,路死马亡。她苦苦做着自己世界里的坏蛋,固执地一遍遍惩罚自己,不肯接受一点救赎。

  可她最终还是洗白了。她死前满脸是血地朝他解脱式地咧嘴笑,孩子似地祝福他,“苏阅,忘了我吧……”

  以后的那些女人都是很好很好的,苏阅注定会和她们中一个结婚生子、共度一生,可他偏偏一个都不喜欢。

  ……

  ……

  飞车撞上身体的那一刻,何红豆心里不禁欢欣鼓舞:“老娘这辈子终于再也见不到苏阅这个傻白蠢了。”

  然而一刻钟后她笑不出来了。地府摆渡人领着她飘到一所小学,指着一群正在踢球的熊孩子问她,“认识吗?”

  何红豆天不怕地不怕连见了鬼都面不改色,偏偏最怕熊孩子,连忙摆手摇头,“不认识不认识,这群鬼的幼体我一个都不认识。”

  一身中式长衫,手戴白手套,脖系英伦格子围巾,头顶宽延帽,外加一个严严实实的口罩,把自己裹得一丝缝隙不露的摆渡人瞬间龟裂了下,“我指的不是娃,是那颗球。”

  何红豆这才反应过来,一眼睇去,那颗被熊孩子玩弄于蹄子之间的“足球”竟是颗人头!而且那头瘪着个嘴,眼含热泪,好生可怜的样子。

  “这是孩子们的体育老师,”他指的是那颗球……是体育老师,“他叫陈世美,上辈子渣了秦香莲,死后领导判他来地府第一小学当体育老师,小学经费不够缺足球,熊孩子们就把他的脑袋当球踢。”

  “嘶……”何红豆头皮一麻。

  接着摆渡人大人又拎着她飞到了一家保育院,两鬼躲在校医室门口偷听。只闻里面有小受发出哎哟连天之声,其中嘿嘿咻咻之意,连何红豆也不禁脸红害臊。

  “里面校医名唤许仙,没错就是那渣了白素贞,与法海双~飞的许仙。”等等,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家伙下来后直接来了保育院,这里孩子是出了名的魔鬼党,醒着的时候往他袖口里塞毒蛇,趁他困觉直接往菊~花里塞黄鳝。现在嘛,呵呵……”

  “额……”何红豆鸡皮疙瘩飞起,她晃眼觑到门缝里许仙同志满脸潮红,嗯嗯啊啊地扭动臀部,而他的臀~缝间盘旋着一条……哔……

  太尼玛重口了。何红豆捂脸。

  不等摆渡人带她游览下一个地方,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男人大腿,“要杀要剐就这一刀,别折磨我了,大人,您就放过我吧!”

  打扮得很像鲁迅的摆渡人很嫌恶地拍拍大腿,避开何红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乞求,“起开,我腿部不缺挂件。你这种道德败坏的死人渣本来就该受到熊孩子炼狱的惩罚!”

  虽然何红豆从来没有听过这一层地狱,但好像很带感的样子。思及此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接着可劲伏低做小。

  “唉……不过嘛,地府理解你们这种人渣的境况,每个恶心吧啦的人渣背后都有段曲折婉转的经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话锋一转,摆渡人瞥见何红豆双肩一松,念及这是个好机会,不徐不疾自怀中抽出一份合同书,塞到何红豆面前。

  “这是……?”何红豆眨巴眼。

  “司命星君听过吗?专门管人间命格的家伙。一般他负责写命格,天庭负责审查,地府负责协办执行。天庭审查司那群神仙于半个月前出台一项通知,严厉打查司命星君的剧本里的不和谐因素。”摆渡人叹气,捏捏眉角,“明明上个月还说他们好这口,要星君多写点这种剧本满足他们空虚的心灵。这群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伪君子!”

  啊喂,这样说神仙真的好吗?

  “不和谐因素是指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分?”何红豆赔笑问,她平素是最好这一口的。

  “脖子以下的部分算轻口,这些剧本里还有更严重的问题。如今鬼差都忙晕了,人手还是不够,只好现抓壮丁。一句话,干不干,不干就扔去十八层地狱给熊孩子做牛做马。”摆渡人见她小媳妇一般耷拉着爪子,蓦地心头一阵不爽。

  何红豆一听熊孩子三个字吓尿了,哪里敢不干,哆嗦着咬破手指摁了卖身契。

  很久之后何红豆问摆渡人,死人渣原本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当时为何你要帮我?

  摆渡人君潇洒旋一圈围巾,坐在忘川河畔,大风飒飒地吹,留给她一个满座衣冠胜雪的背影。

  “可能是……我也在享受着那种后悔不迭地滋味吧……”

  何红豆平静地眨着大眼睛,长长的羽睫很像蛾子的灰翅,难得温柔贞静。她听懂了这句话,亦没再多问什么。

  她心中妥帖安放着另一个自己,一个父母双全家世优秀,有个处处和自己攀比的妹妹的自己。

  那一年何红豆二十二岁,从全国前五学校的广告专业毕业,有一个深爱自己的男友。为了防止毕业即分手,她与男友订婚,并带着他回老家,算是为他们脆弱的爱情打个强心剂。

  是的,何红豆一直认为自己与男友的爱情很脆弱,就跟她一碰即碎的家庭关系一样。

  从一岁那年她妹妹出生起,尚处中二期的小红豆就认为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那个该死的小东西分走了大部分父母的爱,妹妹每每无忧无虑承欢父母膝下,何红豆就必须扮演忍让大度的好姐姐形象。

  小时候,她让过妹妹自己心爱的小熊,珍藏已久的橡皮泥还有漂亮纱制的白雪公主裙。

  稍大一点,为了妹妹能够读上市内最好的小学,爸妈替何红豆舍弃了名额,令她保全好姐姐名誉去读区间小学。

  再大一些,妹妹缠着爸妈要去美帝留学,恰遇金融雪灾,在父母差点破产的境况下,何红豆大义凌然弃了自己接近满分的sat成绩单,把机会留给妹妹。

  还要后来,假期归来的妹妹乍见何红豆男友,竟然一见钟情,何红豆隔着门缝瞥见妹妹不顾一切从后面抱住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孩……

  何红豆内心翻江倒海,然而她依然转过头去,抿着大气温柔的笑容。她内心扭曲极了,苦苦怨怼过许多人,与父母隔阂如山,与男友更是虚情假意做足了表面功夫。

  男孩抱她吻她,口口声声,“红豆,你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何红豆闭着眼睛接受他的亲密,内心如闭合的蚌壳,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个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能信。她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气自己妹妹而做戏。

  这个人欺骗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也要利用他。

  直到那场车祸,彻底撕碎了她二十二年来为自己打造的偏激而孤独的城墙。

  当时父亲于驾驶座开自家越野,母亲在副驾驶有一句没一句与他聊天。后面三个小的,男友坐中间,何红豆与妹妹分位两边。她正疑神疑鬼乜着男友与妹妹相交的方位,试图找到两人背着她偷情的蛛丝马迹。

  就在地转天旋的一刻,耳旁充斥起母亲和妹妹的尖叫,何红豆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大男孩扑上来紧紧抱在怀中。

  仿佛天地都寂灭了。

  口不能言,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

  鼻不能闻,一耸动就是扑面而来的铁锈味道。

  目不能视,只剩下黑暗与恐惧。

  无尽的恐惧……

  唯有耳朵,她听到那个她上一刻还在心底厌恶得要死的大男孩喘息着安慰她。

  “红豆,红豆,你不能有事。”

  他的声音令她安稳下来,我没事我没事,她在心底说。

  “红豆,撑……撑下去……”

  他语气渐渐微弱,何红豆害怕极了。求求你也要撑下去,求你了,她心里祈求着。

  “红……红豆……,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这个生命停滞在二十二岁的大男孩最后对她说的话,他才那么年轻,年轻到还没来得及懂得感情本就充满了自私与不确定性,就一腔热血地付出自己的所有。

  我哪里值得你喜欢啊,何红豆的心啪嗒啪嗒滴着血,我从来都不那么喜欢你,我只是为了和妹妹争夺才与你订婚。

  其实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妹妹,你从头到尾都那么好,明知道真实的我自私自利又薄凉冷漠,还巴心巴肝地贴过来,从来都是你在容忍我照顾我。

  可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啊,你醒醒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给我一个机会。

  求你了。

  后来律师联系何红豆并告知她,她父母每年都会立一个遗嘱。然而这些年来她父母的金钱无论怎样呈几何倍增长,这份遗嘱的内容始终没有变过,他们将自己名下百分之八十的遗产都留给了她,而自己妹妹只占百分之二十。

  “何先生和曾女士曾表示过,这是你应得的。从小到大你都太过独立,他们不知怎么表达对你的愧疚,唯有用金钱弥补,希望你不要责怪。”

  何红豆令司机绕着城市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半点不想回到那座冷冷清清的半山别墅。直到遇到苏阅,她二话不说与他私奔,住进了仅仅几十坪米的爱巢里。

  人从骨子里就有劣根性,总是失去了才懂珍惜。

  而何红豆注定只能在回忆里把她一生中追悔莫及的东西妥帖珍藏,好生熨贴。

  从那一刻起,何红豆决定当一个负隅顽抗的坏蛋,一遍又一遍地报复自己,拒绝一切的自以为是地感化与拯救。

  “我这辈子最讨厌苏阅这个人了,”何红豆咬牙切齿地说,“他是我见过最自以为是的人。”

  ”他最好长命百岁,娶个胸大屁股翘为他是从的脑残女人,生一窝蜂没啥用只知道哭的熊孩子,整天把屎把尿,又苦又累!”

  这样才是故事里主角最好的结局,他该果断放弃那个无可救药的坏蛋,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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