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智齿(7)_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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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智齿(7)

  江瑟瑟回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住家阿姨张婶在。

  她原本想直接上楼去温书的,可是迈上了楼梯又转过身来叫住了张婶:“张婶,你看我文雅吗?”

  江瑟瑟今天扎着丸子头,穿了一件七分袖的高腰连衣裙,裙摆上还有类似于小孩涂鸦的图案,和脚上的白色帆布鞋是一个系列的,文雅看不出来,倒是挺活泼可爱的。

  张婶不太明白小姐为什么叫住她问这个,本能地就想夸她:“文雅,我们家小姐是全A市最美最文雅的小姐。”

  虽然知道张婶是因为自带滤镜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江瑟瑟也心满意足了,最文雅算不上,最美还是可以有的嘛。

  江维南敲开江瑟瑟的房门的时候她正在听民法金题,离司法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压力其实不小。

  “你还没有听完啊。”江维南靠着门框,看戴着耳机埋首于题海的江瑟瑟,他有时候也不明白他姐为什么一门心思想要当律师,她小说写得不错,大学读个文学系岂不是很好?

  江瑟瑟头也没抬:“快听完了,你自己边儿玩去昂。”

  “我可不是来叫你玩的。”有时候维南还真担心自己这个姐姐会不会读书给读傻了,“楼下送来了诺曼底的清蒸湖蟹,妈让我上来问问是不是你点的。”

  他们家的人对虾啊、蟹啊都没有特别偏爱的,除了江瑟瑟。

  “不是我点的。”江瑟瑟一再被打断,干脆摘了耳机,将其中一只甩得转起来,“那是你未来姐夫点的。”

  “谢珩?”江维南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怎么会点了螃蟹送来我们家?”

  “我们今天中午一起吃饭了。”江瑟瑟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维南原本还想再问问的,可是看江瑟瑟这个样子,显然是沉迷学习,不欲多说,只能退了出去,顺带还给她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于是又扣了扣门,在门外喊道:“一会儿可以下来吃饭了啊,心疼心疼你弟弟,别让他因为等你吃饭饿坏了。”

  “知道了。”

  听到屋里传来江瑟瑟的肯定答复,江维南才心满意足地下楼,准备和母上大人报告螃蟹的来历和刚刚探听来的八卦。

  于是江瑟瑟下楼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全家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盯着她,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干什么干什么。”江瑟瑟被他们闪着八卦之火的目光盯得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咳咳。”江明凯身为一家之主,最适合代表在座的人发言,他清了清嗓子问道,“瑟瑟,你今天和谢珩那臭小子吃饭了?”

  江瑟瑟当初嚷嚷着要退婚的时候,全家只有江明凯是站在她这边的,谢珩年纪都这么大了,他是怎么看都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他还想着女儿因为坚持退婚起义反抗的时候,就算被老婆罚睡书房也要支持她来着,可是转眼间,革命领袖怎么就先背叛革命了。

  “对啊,我和谢珩一起吃饭了。”江瑟瑟瞥了江维南一眼,捡起一只螃蟹丢到他碗里,对着他开心又感激的小眼神说道,“不仅仅一起吃饭了,谢珩还给我拆蟹了,身为弟弟,你是不是也应该为亲爱的姐姐拆一只?”

  江维南原本以为螃蟹是给他吃的,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维南不太喜欢螃蟹,这东西吃起来麻烦,要用手才能弄开吃到肉,吃完之后无论洗几遍手,手上还是有一股难闻的腥味。

  可是要是不拆,他就被谢珩比下去了呀!那怎么行!

  江瑟瑟见维南乖乖地给她拆螃蟹,眯着眼睛笑了笑,给他夹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菜。夹完之后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维西,犹豫了一会儿将面前的藕夹子推到了他面前,“维西,这个藕夹子不错,我记得你喜欢,多吃一点。”

  江维西看着因为几筷子菜就开开心心地给瑟瑟拆蟹的维南,轻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自己夹了一个藕夹子。

  他也愿意给江瑟瑟拆螃蟹的,也想要她亲手给他夹菜,他们明明是最亲近的人。

  “后日谢珩的妈妈就会来我们家,瑟瑟你要不要买几身新衣服?”卢彦慈将几个儿女之间的官司都看在眼里,她虽然最疼女儿,可是也疼两个儿子,何况维西现在与瑟瑟和维南不亲近,她也有很大的责任。

  江瑟瑟闻言抬头,遗憾地看了她妈妈一眼:“我柜子里没剪吊牌的衣服还有很多,而且我最近都没什么空。”

  其实她也想出去逛街啊,可是司法考试大山压顶,她都快直不起腰了,还是尽量少出门好了。

  卢彦慈见女儿拒绝,只能将“维西近来好像空闲,让他陪着你”给咽了下去。

  江明凯知道妻子的用意,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过去这二十年造成了现在这局面,想要化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江瑟瑟吃完了晚饭之后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走到了琴房。

  江家别墅的琴房很大,空旷的屋子中央立着一架三角钢琴,角落里随意堆放着几把小提琴,提琴的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一把古琴。

  江瑟瑟想了想,将墙上的古琴取了下来,然后指挥维南将琴房里的琴桌抬了出来,放在客厅正对着窗的地方。

  “你不是沉醉于司法考试,日渐消瘦吗?怎么又有心思弹古琴了?”古琴桌是花梨木的,还有一把配套的同样材质的椅子,有些分量,维南一个人搬不动,喊了维西过来帮忙。

  江瑟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认真仔细地将琴桌擦干净,然后将琴囊里的古琴取了出来,放置在琴桌上。

  伏羲式的古琴,桐木胎,颜色微微泛紫,金徽玉轸,放在那里就十分凸显逼格。

  江瑟瑟给琴调了音,然后试着弹了首《平沙落雁》。

  一曲完毕,她抬头看维南,眼里闪着希冀的光:“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文雅?”

  维南很不忍心打击她,但还是决定不让她继续自我欺骗下去:“讲真,要是我是个门外汉,勉强可能就被你忽悠了,可是很遗憾,我从小就听你弹琴,刚刚这首《平沙落雁》弹的磕磕绊绊,我只能说,这些年你退步太多了。”

  “我问你文不文雅。”江瑟瑟知道自己这些年疏于练习,退步得厉害,也不是很期待从维南口中听到一句好话。

  江维南被她问住了,回忆了一下,答道:“文雅没看出来,倒是挺装逼的。”

  江瑟瑟:……

  她感觉自己好像即将陷入一种自暴自弃的状态。

  虽然江瑟瑟知道自己的古琴技能已经荒废,但是她并没有放弃治疗,至少谢珩的母亲孙妍礼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位穿着汉元素服装坐在琴桌前弹着古琴的文雅少女。

  为了减少出错的可能,江瑟瑟挑了首比较简单的《秋风词》,过程倒是出奇顺利。

  “这就是瑟瑟吧,真是漂亮啊,有你当年的风范。”孙妍礼牵起江瑟瑟的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对卢彦慈说道。

  孙妍礼和卢彦慈也算从小相识,孙家比较传统,不像卢家,将女儿当儿子养,养出了一个名动A市的女强人,孙妍礼对卢彦慈一贯欣赏,不然也不会同意和江家结亲。

  江瑟瑟听到孙妍礼夸她,微微低了头表示羞涩。

  江维南第一次看见自家姐姐这种表情,差点憋不住笑了。为了防止自己太hold不住事,给她添乱,他很乖觉地走开去给他们泡茶。

  “我生了阿珩之后没能再生育,没有女儿一直是心中的遗憾,这下终于可以弥补了。”孙妍礼一直拉着江瑟瑟不愿意放手。

  女婿那种抢走闺女的反派都可以算是半子,那娶回家的儿媳必须是需要好好疼爱的女儿啊!

  卢彦慈见她是真的喜欢瑟瑟,在心底里松了口气,引着孙妍礼到沙发上坐下。

  维南适时地递了茶过来。

  孙妍礼接过维南递给她的茶碗,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卢彦慈道:“彦慈,我们也是旧识,还即将成为亲家,我这里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今天的来意想来你也清楚,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这里的婚事自然指的就是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婚礼。

  卢彦慈没想到她这样直接,一时间没有说话。

  孙妍礼也并不介意,江家宠女比当初的卢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要为儿子求娶人家的掌珠,总要耐心一些。

  孙妍礼用茶盖拨了拨茶水,静静地品起茶来。她出身书香世家,身上有着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雅致和从容,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我们两家既然已经给两个小辈定了亲事,结婚是迟早的事情。”卢彦慈脸上依旧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只是具体的,还是要看两个小辈的想法。”

  她知道谢珩年纪不小了,家里着急也是应该的,既然给女儿定了这桩亲事,她也早就有了早早将女儿嫁出去的准备。

  “阿珩早说了一切都听瑟瑟的。”孙妍礼抬头,冲着江瑟瑟微微一笑,“瑟瑟怎么看?”

  江瑟瑟能怎么看,她现在是知道为什么谢珩长得这么好看了,完全是遗传了他美人娘的呀!面对美人,她向来意志薄弱。

  “嗯,我和谢……珩是在四年前订的婚,按理来说,也该结婚了。”江瑟瑟原本想说“谢先生”来着,可是那毕竟是她的未婚夫,他都管她叫“瑟瑟”了,她再“先生先生”地叫着倒显生疏了,“但是我还在上学,我的看法是,我们可以在司法考试后领证,等我毕业了再办婚礼。”

  孙妍礼闻言也觉得有理:“这样也好。”

  对这一天的概括就是:谢家代表和江家代表于江家别墅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晤,双方就子女的婚姻问题进行了商榷,最后达成了共识,真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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