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我叫你去查的，你查得如何？”沈谨言皱着眉头询问。
先前他就开始怀疑琉璃这个女人，和杜家之间的关系，于是便叫自己的亲信小厮秘密去查。
“回少爷，小人想说的，正是这件事。当初，琉璃姑娘是被老爷从府外带回来的，小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少爷知道小人查到了什么吗？小人居然查到，老爷当初就是从杜家将琉璃姑娘买过来的。”
“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谨言知道，有些家里穷的，会将自己的子女卖掉，卖给一些家境好的好人家，一来可以换点现银，改善一下家里的困境，另外呢，子女也能换个更好的地方继续生存下去。
但一般的情况下，若非不是养不活这些子女，没有哪个爹娘愿意这样做的。
卖掉，就等于签了契书。
“小人也很纳闷，又顺着杜家这条线查，结果发现，琉璃姑娘以前居然是杜家的小姐，只不过是被收养的而已，琉璃姑娘的亲爹亲娘，好像已经双亡，是沈氏收养了她，将她带回了杜家。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沈氏会卖掉琉璃姑娘，然后琉璃姑娘又被老爷买着了回来。”
沈谨言手指轻敲着桌面，慢慢地开始推敲起来。
“沈氏为什么先要收养她，然后养到这么大，又突然把她卖掉呢，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然后再会那个人又厌恶至极。
“还有一个大的发现，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琉璃姑娘曾经还当选过秀女，进过宫呢。只不过在宫里犯了些事情，然后又被轰了出来，并且被轰出来的时候，那是落了一身的伤，在宫里好像受到过体罚。”
沈谨言更是惊讶这些，“你还查到什么，一次性说完。”
“少
爷，小人还查到，好像就是从宫里被轰了出来之后，那沈氏就不怎么待见这姑娘，没多久，便被卖给了老爷。”
小厮将自己暗中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回报。
“所以，琉璃是恨杜家，恨沈氏的，对不对？”沈谨言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琉璃这个女人，那么关注杜家的事情。
“沈氏卖掉琉璃姑娘，这的确是做得有点儿过份，但无论怎么说，沈氏还有杜家，对琉璃姑娘，都算还是有恩的吧。琉璃姑娘现在想做什么，不会是要报复沈氏吧？”
沈谨言继续推论道，“如果从一开始，杜家还有沈氏，就抱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心事呢，比如说收养琉璃，是有她自己不可告人的企图呢，你看看杜家的两位小姐，一个是当今的皇后，一个已经嫁进了刘家，风光无限，但对沈氏而言，当今的皇后，不是她亲生的，收养琉璃，是不是就是为了送她进宫，然后可以在后宫站稳脚跟，当个宠妃什么的呢？”
“少爷，那依您这么说，这沈氏就太可恶了！完全就是把琉璃姑娘，当作是利用的工具，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琉璃姑娘被轰出宫之后，沈氏就立即变了脸，杜家也再容不下她，甚至沈氏要榨干琉璃姑娘身上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要卖了她。”
小厮此时倒是很同情琉璃起来，这经历，也够坎坷与不幸的。
“所以，你跟着她，她要你做什么，你尽管放开了去做便是。”沈谨言眸色深沉。
小厮倒是担忧起来，“照这样看的话，琉璃姑娘现在肯定是恨死了沈氏，现在沈氏被赶出了杜家，听说身上也没有多少银子，也没有投奔她的女婿刘光翰，估计也是没脸，不想拖累自己的亲闺女，这会儿住进了一个小的客栈里
面，琉璃姑娘要找帮手，不会是想要干掉沈氏吧，这杀人的事，少爷您看要不要阻止一下琉璃姑娘……”
“就算是要杀死这个沈氏，那也是沈氏活该！”沈谨言对这种无耻自私的人，没有半分的同情。
“可这样一来，那就意味着琉璃姑娘手上会沾上人命案，会染上鲜血……”小厮还是觉得不妥。
“这不还没有去吗？也许不一定就是要替她杀人呢，或者她只是想出口恶气，想找人将沈氏打一顿呢。”沈谨言良久又叮嘱一句，“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吧，真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劝劝，毕竟为了那样一个妇人，而脏了她自己的手，的确是不值得的。现在的沈氏，被赶出了杜家，估计也狼狈得够呛。”
小厮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人命，随便怎么暴打那个妇人一顿，那倒是没事的。
小客栈里。
沈氏嫌弃地看着客栈的小二送上来的饭菜，不满地控诉道。
“你们客栈就给住进来的客人，吃这样的饭菜？这是人吃的吗，拿下去换掉。”
在杜家养尊处优惯了，住在这么破这么小的小客栈的客房，已经让她够憋屈的，没想到，现在连客栈的小二也这么会欺负人，送给她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
杜学礼容不下她，杜家的下人，冷言冷语地轰她出府，现在连这客栈的陌生的小二，也可以欺压到她的头上吗？
不，她绝对不能忍受。
“这怎么不是人吃的，我们客栈的饭菜，就只有这个样子，您住店的时候，挑的都是最下等的客房，点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饭菜，总共就只花了这么点银子，您还想怎样？您想要好一点的饭菜，那没有关系，我可以去换，可以和掌柜老板去说，但是您得加银子啊！”
小二也很
憋屈，什么样的价位，配什么样的饭菜，这是客栈店里定下来的规矩，不是他个人可以随意决定的。
另外，这个妇人说话语气也太冲了一点。
但凡有点身份，并且家境富足的话，估计出门，也不会住这种下等的客房，如果想要好一点的饭食，那也不会出不起银子。
没银子，不可怕。
可怕的是，没银子还分不清自己的分量，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是瞧不起我，断定我加不起银子？”沈氏横眉冷眼，不悦地瞪着那小二。
小二在这样的目光瞪视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个妇人，还真是有点气势。
莫非，她真的有钱，只不过人家低调而已。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客栈的饭食，这个价位，便只有这样，如果您不满意，可以再加银子，重新再换。”
为了不得罪客人，小二选择了忍气吞声。
说来说去，都是银子的事。
沈氏摸着自己衣袋里，那为数不多的一点碎银子，她也很绝望。
她很想在这里装一下大方，很想为自己出这口闷气。
可是，银子就只有这么点，如果在这里花完了，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她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还没有，不能就这样花光身上的银子。
“罢了，你出去吧，你们这客栈也就这样的态度，以后打死我，我也不会再来住的。”
没银子，她就无法显摆自己的脸面。
“那还说什么说，真是浪费时间！”小二气愤不过，因为不满，念叨了几句，这才离开。
小二一走，沈氏对着桌上的那些饭菜，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想想以前在杜家的时候，不说是锦衣玉食，可是哪一顿吃剩下的，不比现在的饭菜要好上太多。
真是墙倒众人推，离开了杜家，她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就连面前桌上的这些看上去就没卖相的饭菜，也还是她花了银子定的。
不吃，就等于浪费。
浪费，就等于白花了银子。
现在的沈氏，没有再可以能够挑剔，以及浪费的资本。
勉强自己吃了些，垫了垫肚子，沈氏也不想出去，索性就蒙头在客栈的房间里睡觉休息。
杜家回不得，刘家去不成，现在她还能去哪里呢。
她想到了沈家，也就是她和沈言青的家，
沈家以前还算是一个小门小户，如果不算什么富足之家，但是，衣食却是不愁的。只是后来她进了杜家，沈言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慢慢地沾染上了赌瘾，成日里不务正业不说，还会欠下一大堆的赌债，这家中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光景，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果不是她这些年暗中在杜家进行接济，以及贴补的话，只怕沈家早就没了，也只怕沈言青那媳妇早就跑了。
现在沈言青跑路，官府四处缉拿他的人，只怕消息已经传到了沈家，现在的沈家，肯定也乱成了一锅粥。
她若是这个时候回去，指不定家中的老娘，还有弟媳，会怎样为难她呢。
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不能回那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她已经够头疼的。不想平白无故的，再给自己添麻烦。
恍惚中，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敲门的声响。
“谁啊！”
她心情不好，自然语气也就不怎么好。
“是我，我是客栈里的小二，给您送一壶茶过来的。”
沈氏没有怀疑，也先前数落斥责了那小二几句，看来小二还是长了点教训的，还知道要给她送壶茶水上来。
她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却不是先前的那个小二。
“你是……”
难不成这小小的客栈里，还有两个店伙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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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就开始怀疑琉璃这个女人，和杜家之间的关系，于是便叫自己的亲信小厮秘密去查。
“回少爷，小人想说的，正是这件事。当初，琉璃姑娘是被老爷从府外带回来的，小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少爷知道小人查到了什么吗？小人居然查到，老爷当初就是从杜家将琉璃姑娘买过来的。”
“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谨言知道，有些家里穷的，会将自己的子女卖掉，卖给一些家境好的好人家，一来可以换点现银，改善一下家里的困境，另外呢，子女也能换个更好的地方继续生存下去。
但一般的情况下，若非不是养不活这些子女，没有哪个爹娘愿意这样做的。
卖掉，就等于签了契书。
“小人也很纳闷，又顺着杜家这条线查，结果发现，琉璃姑娘以前居然是杜家的小姐，只不过是被收养的而已，琉璃姑娘的亲爹亲娘，好像已经双亡，是沈氏收养了她，将她带回了杜家。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沈氏会卖掉琉璃姑娘，然后琉璃姑娘又被老爷买着了回来。”
沈谨言手指轻敲着桌面，慢慢地开始推敲起来。
“沈氏为什么先要收养她，然后养到这么大，又突然把她卖掉呢，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然后再会那个人又厌恶至极。
“还有一个大的发现，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琉璃姑娘曾经还当选过秀女，进过宫呢。只不过在宫里犯了些事情，然后又被轰了出来，并且被轰出来的时候，那是落了一身的伤，在宫里好像受到过体罚。”
沈谨言更是惊讶这些，“你还查到什么，一次性说完。”
“少
爷，小人还查到，好像就是从宫里被轰了出来之后，那沈氏就不怎么待见这姑娘，没多久，便被卖给了老爷。”
小厮将自己暗中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回报。
“所以，琉璃是恨杜家，恨沈氏的，对不对？”沈谨言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琉璃这个女人，那么关注杜家的事情。
“沈氏卖掉琉璃姑娘，这的确是做得有点儿过份，但无论怎么说，沈氏还有杜家，对琉璃姑娘，都算还是有恩的吧。琉璃姑娘现在想做什么，不会是要报复沈氏吧？”
沈谨言继续推论道，“如果从一开始，杜家还有沈氏，就抱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心事呢，比如说收养琉璃，是有她自己不可告人的企图呢，你看看杜家的两位小姐，一个是当今的皇后，一个已经嫁进了刘家，风光无限，但对沈氏而言，当今的皇后，不是她亲生的，收养琉璃，是不是就是为了送她进宫，然后可以在后宫站稳脚跟，当个宠妃什么的呢？”
“少爷，那依您这么说，这沈氏就太可恶了！完全就是把琉璃姑娘，当作是利用的工具，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琉璃姑娘被轰出宫之后，沈氏就立即变了脸，杜家也再容不下她，甚至沈氏要榨干琉璃姑娘身上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要卖了她。”
小厮此时倒是很同情琉璃起来，这经历，也够坎坷与不幸的。
“所以，你跟着她，她要你做什么，你尽管放开了去做便是。”沈谨言眸色深沉。
小厮倒是担忧起来，“照这样看的话，琉璃姑娘现在肯定是恨死了沈氏，现在沈氏被赶出了杜家，听说身上也没有多少银子，也没有投奔她的女婿刘光翰，估计也是没脸，不想拖累自己的亲闺女，这会儿住进了一个小的客栈里
面，琉璃姑娘要找帮手，不会是想要干掉沈氏吧，这杀人的事，少爷您看要不要阻止一下琉璃姑娘……”
“就算是要杀死这个沈氏，那也是沈氏活该！”沈谨言对这种无耻自私的人，没有半分的同情。
“可这样一来，那就意味着琉璃姑娘手上会沾上人命案，会染上鲜血……”小厮还是觉得不妥。
“这不还没有去吗？也许不一定就是要替她杀人呢，或者她只是想出口恶气，想找人将沈氏打一顿呢。”沈谨言良久又叮嘱一句，“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吧，真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劝劝，毕竟为了那样一个妇人，而脏了她自己的手，的确是不值得的。现在的沈氏，被赶出了杜家，估计也狼狈得够呛。”
小厮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人命，随便怎么暴打那个妇人一顿，那倒是没事的。
小客栈里。
沈氏嫌弃地看着客栈的小二送上来的饭菜，不满地控诉道。
“你们客栈就给住进来的客人，吃这样的饭菜？这是人吃的吗，拿下去换掉。”
在杜家养尊处优惯了，住在这么破这么小的小客栈的客房，已经让她够憋屈的，没想到，现在连客栈的小二也这么会欺负人，送给她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
杜学礼容不下她，杜家的下人，冷言冷语地轰她出府，现在连这客栈的陌生的小二，也可以欺压到她的头上吗？
不，她绝对不能忍受。
“这怎么不是人吃的，我们客栈的饭菜，就只有这个样子，您住店的时候，挑的都是最下等的客房，点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饭菜，总共就只花了这么点银子，您还想怎样？您想要好一点的饭菜，那没有关系，我可以去换，可以和掌柜老板去说，但是您得加银子啊！”
小二也很
憋屈，什么样的价位，配什么样的饭菜，这是客栈店里定下来的规矩，不是他个人可以随意决定的。
另外，这个妇人说话语气也太冲了一点。
但凡有点身份，并且家境富足的话，估计出门，也不会住这种下等的客房，如果想要好一点的饭食，那也不会出不起银子。
没银子，不可怕。
可怕的是，没银子还分不清自己的分量，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是瞧不起我，断定我加不起银子？”沈氏横眉冷眼，不悦地瞪着那小二。
小二在这样的目光瞪视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个妇人，还真是有点气势。
莫非，她真的有钱，只不过人家低调而已。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客栈的饭食，这个价位，便只有这样，如果您不满意，可以再加银子，重新再换。”
为了不得罪客人，小二选择了忍气吞声。
说来说去，都是银子的事。
沈氏摸着自己衣袋里，那为数不多的一点碎银子，她也很绝望。
她很想在这里装一下大方，很想为自己出这口闷气。
可是，银子就只有这么点，如果在这里花完了，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她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还没有，不能就这样花光身上的银子。
“罢了，你出去吧，你们这客栈也就这样的态度，以后打死我，我也不会再来住的。”
没银子，她就无法显摆自己的脸面。
“那还说什么说，真是浪费时间！”小二气愤不过，因为不满，念叨了几句，这才离开。
小二一走，沈氏对着桌上的那些饭菜，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想想以前在杜家的时候，不说是锦衣玉食，可是哪一顿吃剩下的，不比现在的饭菜要好上太多。
真是墙倒众人推，离开了杜家，她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就连面前桌上的这些看上去就没卖相的饭菜，也还是她花了银子定的。
不吃，就等于浪费。
浪费，就等于白花了银子。
现在的沈氏，没有再可以能够挑剔，以及浪费的资本。
勉强自己吃了些，垫了垫肚子，沈氏也不想出去，索性就蒙头在客栈的房间里睡觉休息。
杜家回不得，刘家去不成，现在她还能去哪里呢。
她想到了沈家，也就是她和沈言青的家，
沈家以前还算是一个小门小户，如果不算什么富足之家，但是，衣食却是不愁的。只是后来她进了杜家，沈言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慢慢地沾染上了赌瘾，成日里不务正业不说，还会欠下一大堆的赌债，这家中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光景，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果不是她这些年暗中在杜家进行接济，以及贴补的话，只怕沈家早就没了，也只怕沈言青那媳妇早就跑了。
现在沈言青跑路，官府四处缉拿他的人，只怕消息已经传到了沈家，现在的沈家，肯定也乱成了一锅粥。
她若是这个时候回去，指不定家中的老娘，还有弟媳，会怎样为难她呢。
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不能回那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她已经够头疼的。不想平白无故的，再给自己添麻烦。
恍惚中，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敲门的声响。
“谁啊！”
她心情不好，自然语气也就不怎么好。
“是我，我是客栈里的小二，给您送一壶茶过来的。”
沈氏没有怀疑，也先前数落斥责了那小二几句，看来小二还是长了点教训的，还知道要给她送壶茶水上来。
她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却不是先前的那个小二。
“你是……”
难不成这小小的客栈里，还有两个店伙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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