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最爱_粉池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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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最爱

  梁季禾的礼物,是在陈子夜埋头准备签证材料时,他才拿出来的。

  “我有电脑的。”陈子夜光看包装盒已经意识到是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她停住手,不再继续拆包装,“要是能退就退了吧,或者放着也行,以后用。”

  “打开看看,MacBook适合办公学习,给你带去欧洲用。”

  “真不用,我平时不会随身携带,用电脑的地方也不多,排戏的时候有导演老师会带。”陈子夜沉吟了几秒,有几分含混地问,“你们以前上课是不是都带着电脑去啊?”

  “嗯,电脑不离身,不过我那时候也有工作需要。”

  “对哦。”陈子夜冲他眨了几下眼睛,赞许地说,“忘了你能一边工作一边读书。”

  陈子夜接到《盐梅》剧组的邀请,参与四月的全球巡演。

  为期至少半年,主要是在欧美主要地区演出,北欧几个核心城市暂时还没有敲定。她被拉进主演都在的微信群,根据陈惊蛰工作助理的安排,提供相应的资料,用作酒店和机票的提前预定。

  随行人员中专门安排了一位英语系的学生协助翻译。

  除此以外,商务签证所需的境外邀请公司的邀请信,注明前往目的、停留时间和行程安排,包括申请人公司的营业执照翻译版本,及国际旅行保险等,她都会协助完成。

  她主动在群里添加了几位女演员的微信,介绍说,她毕业于慕城大学英语系,即将去巴黎第八大学读研,趁暑假有空找到此次剧组翻译的短期实习工作。

  让陈子夜不要客气,负责个人申根签证的信息填写和面试筹备就好,有问题随时与她沟通。

  ——喊我July就可以,我是七月出生的,期待跟你一起去欧洲工作!预祝演出顺利!结束短暂的工作沟通以后,July发来这句话,陈子夜认真回复感谢,一并祝福她学业和实习顺利,随即在手机上打开几个她提供的信息表,开始着手筹备出国签证的事情。

  她站在梁季禾的书桌边,电脑也拆到一半。

  不随意乱动,在等他回房间,好询问他能不能使用打印机。

  几小时前,她还在戏院宿舍睡午觉,听着稀稀拉拉的鞭炮声,自从经历了除夕夜那晚的温情,梁季禾几乎推了春节所有的商业饭局,一连几天下午都让林叔开车去把陈子夜接回家。

  大多数时间,陈子夜都在安静地看他书房里的书。

  他有时候工作,有时候把她抱在怀中,只是晒着太阳睡个午觉,醒来会一起在院里散步,摆弄几盆花,有几株在石头缝隙里长出来的小雏菊,陈子夜问他,“你知道这种花就叫‘飞蓬’吗?”

  梁季禾其实知道。

  他十来岁的时候就读过“自伯之东,首如飞蓬”,他设想的飞蓬草应当是青绿连天,风吹碧波一般的场景,所以当年就忍不住上网查了一下,没想到就是日常所见的菊科小白花。

  梁季禾转过头撞上陈子夜期待的目光,他淡淡笑了下,“这样吗?”

  “嗯!”陈子夜蹲下身去,指了指裂缝里这道阳光,“以前桃山槐海遍地都是这种小雏菊,等春天来了,我就会跟外婆一起去采,能捣碎了当调料,也能煮水祛风湿和水肿,你不要当杂草锄掉哦。”

  梁季禾很有耐心地听她说话,“那就留着,等春天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来摘。”

  她讲话时语速偏慢,与表演时不同。

  总是慢悠悠一字一顿地讲话,有一种能让人安心沉静的力量,仿佛遇到一切问题,都能好好谈开,不与人争辩,又心中了然进退,梁季禾想,她这种习惯可以叫做“温柔刀”。两个人不需要刻意找一些话题,总是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就聊几句,有时候陈子夜读到书上有意思的部分,也会拿给他看,问他是不是这样理解,也尝试着翻了几本物理书,很快就会犯困。

  有几次醒来时,已经窝在梁季禾的床上了。

  今天亦是如此。

  睡醒开始拆梁季禾送给她的礼物。

  “来喝一点温水。”梁季禾拿着水杯和几粒感冒药走进卧室。

  陈子夜诶了一声,拧着眉心指了下他手上的胶囊,轻轻撒娇,“我能不吃吗……”

  “你鼻音有点重,喝了预防感冒。”

  “那你也得吃。”陈子夜不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拿了一颗递到他嘴边,“啊——”

  梁季禾往后偏开头,失笑着说,“我又没生病,到时候谁不舒服谁知道。”

  “那可难说。”陈子夜笑着提醒,“感冒会传染的……”

  “这样传染?”梁季禾低头想去吻她,被陈子夜灵巧地躲避开,扬了扬手里的药,“我得吃药了哦……”难得主动挑衅,却挡不住梁季禾擅长将计就计,他哦了一声,直接含住陈子夜的手指。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像是将药吞下去。

  陈子夜看愣了眼,没预想到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被他做得沾满晴雨的气息,目光还在他游刃有余的笑容上,下一秒他亲上来,推搡之间又将那颗感冒药抵了回来。

  糖衣已经破了大半,两个人沾了一嘴的苦味。

  梁季禾坏笑了一下,“这叫有苦同吃?”

  “才不是……”陈子夜嗔怪地瞪他一眼,坐回到书桌前,继续把新电脑拆开,漫不经心地问说,“能用你的打印机吗?我想打印一些办理签证的材料。”自顾自地又念了一句,“我还得趁二月份好好练习一下,听说问题回答得不合适,是会被拒签的,到时候要是没有审核通过,那我也太耽误事了……”梁季禾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让她安心,“不是有我么?我会陪你去的。”

  陈子夜回身抱住他,缺乏自信地摇了下头,言语之间透露着担忧,“那我要去好长一段时间的嘛,总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后,你还有工作要忙呢,听不懂英语真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其实我异地办公,也不是不行。”

  “不要了——”陈子夜抬起头看他,坚决地皱起眉,“我得自己去克服这些工作上的困难。”

  梁季禾也不做勉强,了解她是个骨子里就踏实努力的女孩子,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无奈地说,“你尽力就好,不要太逞强,其实有时候被喜欢的人需要,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会成为我的负担。”

  “嗯,我知道的。”陈子夜欣然地冲他笑说,“我有需求一定会求助你,比如——这个打印机。”

  梁季禾也轻轻笑了一下,“我来。”

  陈子夜在旁边拆开电脑,按照新机流程设置好开机密码、登陆自己的iCloud账号,下载了一些必备软件,间歇时间梁季禾也替她连接上了打印机,替她把材料分开放好。

  陈子夜正在认真适应新电脑,鼠标移动方向跟她之前的电脑相反,打印机咯噔咯噔发声颤动,她正在搜索面签如何回答的经验分享,眼神专注在网页上。

  梁季禾勾下腰,单手撑在桌面上,发了一份资料到陈子夜微信上,“打开看看。”

  “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

  陈子夜听从他的指示,是一份可供多人编辑的Google文档——

  sheet1,已经做了申根面签的资料整理。

  既有标准答案可以直接背诵,也有分散问题汇总。sheet2,替她确认了所有巡演目的地的剧院地点,住宿安排,以及周边的饮食和景点。

  一些标注建议步行欣赏,一些贴上了图片指引路线,还会有时候加几句专属于梁季禾语气的叮嘱,买票记得先下载SBB,有一些地点只能先看好时间,提前去火车站购票。

  找不到入口很正常,不用焦虑,连警察都经常找不到。

  格林德瓦容易下雨,马其他的阴天有免费的菠萝酒,南法的海面是玻璃蓝色。

  如果爱琴海有很多人,就去亚得里亚海看看,附近有萧伯纳觉得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叫杜布罗夫尼克,但我觉得很一般,随便看看。

  sheet3,是多个学校的课程安排。

  这趟出行至少半年,欧洲的生活节奏非常闲适缓慢,安排的表演场次想必不会太多,已经标注了一些梁季禾觉得有意思的课程,戏剧文学、新闻写作、金融数学、热能工程、新媒体设计等,大多数针对一二年级新生开设,有些梁季禾曾经选修过,也有些纯粹是听几节课,打发时间。

  找到感兴趣的方向更好,没有也没关系。

  迷路本来就是前路的一部分。

  提醒你,大多数老师非常欢迎来听课的学生,尤其是你漂亮得太显眼了,小心被提问。

  别回来跟我哭啊。

  sheet4,只有一行字。

  记得想我。

  陈子夜吸了下鼻子,明明只是去半年,却突然心里开始打起了几秒退堂鼓,她仰着头看向梁季禾,眼神里除了感动,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崇拜,“这些都是你整理的啊?”

  “嗯。”

  “我都不想出国了……”

  梁季禾拿话逗她,“那不出国了。”“那不行——”陈子夜狡黠地吐了下舌,“那我还是要努力工作的,我从今晚就开始仔细研究你发给我的资料,每个字都好好记住,而且会一直一直保存着。”

  梁季禾意料之中地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吹到她的脸上,透着一股引火的意味,“今晚不行。”

  “……为什么?”陈子夜问出口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拿手掌推了他一下。

  却被他关了灯,才不过是傍晚,冬天的昏暗天色已经默许此刻的暧昧,薄暮打在雏菊上,人与盛满米酒的青瓷皆醉,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后颈上,将她抱紧抵在整面墙的书柜上,背脊在打颤,眉上风止,月色的白亮透彻也抵不过眼前人的领口,他站立着径直吻上去,带着强烈不舍分别的意味。

  鼻息之间带着他身上温柔的气味,她没有落地的真实感,像坠入游乐场海盗船的俯冲,失重感涌上心里,堵在嘴边,她只能情不自禁地抓紧他的衣领,轻呜着说不出话。

  ……

  将沉的夜色,兴许少了清酒,少了槐花,却落满了想念的初春柳絮。

  —

  顺利办好申根面签,拿着机票通过闸机口那天,范师傅领着几个师姐妹来送机。

  陈子夜说着话、听着叮嘱时,眼神不经意地往梁季禾那边瞟,尽管这几天已经亲密至心底,也挡不住最终分别这一刻的舍不得,她一瞬间极其想冲进梁季禾的怀里,跟他说——

  我会想你。

  但始终不能,陈子夜挥着手笑着走进登机口,转身那一秒才落下眼泪。

  自从中选投入范师傅门下,她已经八年没有独自一个人长时间离开戏院,纵然July和陈惊蛰都在身侧,她也还是藏不住心里的复杂情绪,见有人看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向自己,赶紧抬手胡乱把眼泪抹了。July安慰她说,“半年就回国啦!你就当出国旅游嘛,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的,到时候趁休息,我们俩就去打卡各种景点,我可以给你拍很多美美的照片,还可以发朋友圈!”

  陈子夜嗯了一声,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羡慕她的勇气,“你一个人出国读书,真勇敢。”

  “那我毕竟是学语言的嘛,有机会还是在国外的环境里好好练一练!不过我是肯定会回国工作的,我的人生理想是成为一名外交部的翻译官,堂堂正正站在喜欢的男生身边,想跟他并肩作战!”

  陈子夜听完眼睛都变得更亮,衷心祝福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在心里暗暗说,她也一定会的。

  成为温柔自洽的恋人,并肩作战的同事,经过岁月验证的朋友。

  是无论何时何地想起,都会备受鼓舞的一件事。

  跟梁季禾留给她的备注一样,欧洲的节奏总是在下雨时急躁,在晴天时悠闲,交替而来的雨季将时间轻轻松松推移到四月,放在国内,应当是最好的流萤柳莺的季节。

  在这里,街道多了几分空旷和陌生,少了一些委婉熟悉的浪漫。

  写在日记里的话,也大多数在电话里都告诉过梁季禾,他大多数时间都在认真听,每一次都是等到她撑不住合上眼他才会挂断,有时候甚至会一直连着,早上醒来就会听见他隔着白夜的早安。

  时针有意义地游摆,文字赞颂这些热烈而盲目的玫瑰。

  昨天。

  我们在苏黎世降落,去往英国的路上选择了火车,我跟一个漂亮的香港小朋友邻座,她会说英语、粤语和日语,她害羞又小声地问我,“姐姐,我们可以聊一个天吗”,我感觉我像是踩在丝绒蛋糕上,实在是太可爱了,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她,她教我唱了一首粤语儿歌。红风车,转一转吧,福来我家。

  求丰收雨点降下,花儿别怕,红花开笑一笑吧。

  我们在火车上超小声地一起唱了好几遍,我觉得粤语歌好好听,我大概能理解你喜欢粤语歌的原因了。我正在跟剧组里的音乐老师学吉他,只会最简单的几种指法,等我多练习几百遍。

  我想唱一首《最爱》给你听。

  今天。

  有一个好消息,剧院新增了一场演出,地点设在奥地利。我记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看电影《爱在破晓黎明前》时,你跟我说过的地方,也是男女主角互生情愫的地方。

  还没有定下具体时间,如果可以,我很想跟你一起在维也纳下车。

  在雨中奔跑,在街道上追光,在没有人的地方接吻。

  明天。

  我明天要去参观你的母校啦,而且我特意选择了物理学院的课,我连名字都看不懂,但是我只要想到这是你曾经上过课的地方,我就觉得时间好像会穿梭,我们好像平行时空里变成了同学。

  我不是从小失去母亲的陈子夜,你也不是从小失去父亲的梁季禾。

  我们会认真听课,你会给我讲解听不懂的地方,我会偷偷在你的书包里塞一个小熊挂件。

  阴天。

  我至于忍受不了吃面包了,我跟July找到一家韩国人开的中国餐馆,实在是太难吃了,我第一次吃到汤汤水水的麻婆豆腐,而且辣味有一点奇怪,但是我们没有放弃。

  到晚上,我们按照你的指引找到了KwaFoodDeepFriedSkewers,不愧叫夸父炸串,甚至有地道的麻辣拌,这是我到英国以后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了,果然只有中国菜可以温暖中国胃啊!临走的时候July问老板,可不可以卖给我们一瓶麻酱,我们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里拿它拌意大利面。

  晴天。

  这两周没有安排演出,我几乎都在教室和图书馆里度过,上满了白天所有的课程。

  最喜欢的,还是上完了五节戏剧文学课。我第一次在课堂上主动发言,讲了《长生殿》的梗概,班级里有其他两位来自中国的女孩子,她们有帮助我补充翻译,老师让我唱一段,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但是还是唱了一小段,我看到外国同学都听呆了的样子,一下子觉得很有成就感。

  我想唱好昆曲,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雨天。

  今天我又去你们物理学院上课了,我真的是愈战愈勇,经历了上次一整节课什么都没有听懂以后,这次我喊上了July一起,可惜,她也听不懂,她说,换句话说,大概就是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比如说,QuarkConfinement,这个是夸克的意思。

  但是由于强相互作用力,带色荷的夸克被限制和其他夸克在一起,两个或三个组成一个粒子,使得总色荷为零。夸克之间的作用力随着距离的增加而增加,因此而不能发现单独存在的夸克。

  ……

  July说,算了吧,术业有专攻,我们学好浪漫的文科,把丈量世界的任务交给伟大的科学家。

  我觉得,要不然还是回去找你给我讲吧。

  大概这辈子能听懂的物理知识,只有你的告白了。

  陈子夜今天上完课,背着单肩包走在校园里,经过时细看才发现,如同梁季禾所说,伦敦政经是没有完整的校园范畴的,教学楼零散又有序地分列在伦敦市中心,来来往往很多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肤色,不同的交谈,有学生在沿街做访问,为自己的期末论文做一些调研。“看着点自行车。”梁季禾提醒说。

  陈子夜说好,突然想到今天在课堂上老师问她的英文名叫什么,她在出国之前跟梁季禾讨论过这个问题,梁季禾说Midnight就可以代表“子夜”,也有很多人会用这个作为昵称。

  陈子夜就直接据此回答了老师。

  想到这里,陈子夜心血来潮地问他,“梁叔叔,你呢?我才发现我不知道你的英文名。”

  梁季禾在电话那头停下手里挪动鼠标的动作。

  他想了想说,“大部分还是喊我Liang,为了交作业可能会补个Dowson。”

  “是个物理学家的名字?”陈子夜本能地想。

  梁季禾轻笑一声,“那倒不是,好像是我小时候吃过的一个巧克力,封面上的角色名称。”

  两个人同时又笑了起来。

  梁季禾突然问,“你想我吗?”

  “……不想。”陈子夜说话时已经有点鼻酸。

  “不想,我就飞去伦敦抓你了。”

  陈子夜笑着撒了下娇,“那我要是说,想你,你就不来了啊?”

  “想不想,我都是立刻飞过去看你。”

  “你说真的吗?”陈子夜第一反应希望是真的。

  明明也就几个月,但好几次在梦里都梦见,她睡醒一睁开眼,他就在身边。

  他答非所问,明晃晃地说,“想吻你。”

  陈子夜咽了下喉咙,耳朵顿时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穿过人群,有中国学生见她在用中文打电话,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迎上去,只动嘴说“Excuseme”,没有出声打扰她,扬了扬手上的纸质问卷,冲她投递元气又明朗的笑容。

  她长在阳光下,看起来完全是个东方人的模样,却能白得透光。眉眼之间全是精致的灵气,双眸如水透着萤星,四肢纤细,头发长而卷,却不显得魅态,整个人自信又自由地等待她帮忙,陈子夜连忙说,“我回去打给你哦。”

  匆匆挂了电话,准备帮忙,很难拒绝这样的极其惊艳的女孩子。

  纵然是在戏院长大,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容貌,她也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您也是中国人吗?”陈子夜小声问。

  “对呀!我是慕城人,我在这边读书。”

  “我也算是,我在慕城长大。”陈子夜难掩欣喜,他乡遇故知可算是体验了一回。

  “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她递上一张社团的活动海报,跟爱情主题有关,但是是由物理学院主办的,有一场关于吸引力与爱情的演讲,定在下周,下周可以去工业楼挂情人锁,写祝福。

  陈子夜很感兴趣地点点头,“我想参加。”

  “好啊,那你加我WhatsApp或者微信都可以,我叫Jasmine。”

  她的声音跟人相符,有说不出来的亲切感,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跟着她慢慢走到工业楼前,在凹凸的类似攀岩的墙壁上,也就挂满了同心锁,还贴上了不同语言的彩色祝福纸片,除了美好的爱情,也有人许愿老师高空作业,给个高分好放假。

  陈子夜也拿了一张,想了想,只写了三个字。

  比较低势的地方都已经贴满了祝福,她只能等其他同学用完可移动的梯子,她再爬山去,贴在了高处,在扣锁时,梯子被经过的人不小心碰了一下,轮子打滑,虽然被人立刻扶住,站在上面的陈子夜还是猛地一晃,心有余悸地松了手,情人锁掉下长梯,叮叮哐当响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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