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徐郎何来
第501章徐郎何来
程娄将徐世勣带来崔澈的面前见礼，崔澈上下打量着眼前俊朗的少年，不由暗赞这徐世勣果然是生得俊秀端庄。
“我听说过你，曹州有一富户，父子二人乐善好施，救济贫苦，无论亲疏。
“父亲名唤徐盖，而你徐世勣，便是徐翁之子？”
崔澈点头微笑道。
徐世勣不同于小说演义中的云游道士，他出身豪族，家多僮仆，积栗数千钟，与父亲徐盖都是曹州当地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徐翁正是家父，徐某父子二人身份卑微，区区贱名，竟能入大王之耳。
“由此可知，观察司耳目遍布四方，大王不必出门，便能知晓天下诸事。”
徐世勣恭维道。
崔澈大笑道：
“徐郎言重了，若是观察司真的无孔不入，崔某倒能省下不少心。
“只不过是去年腊月，曹州刺史回京述职，孤问及当地风土人情，他与我提到过你们徐家。
“本打算西征之后，再征召你们父子入朝，不曾想你却先来了绛州。”
说着，崔澈问道：
“汝父何在？”
徐世勣答道：
“受世子征辟，如今正在徐州总管府，拜为记室参军。”
崔澈闻言挑眉，但仔细想来，也并不觉得惊异。
崔弃疾麾下有两员大将，一为单雄信，一为王伯当。
单雄信便是曹州人，想来对徐家父子也早有耳闻，可能便是通过他的举荐，才使徐盖之名，为崔弃疾所知。
崔澈好奇在于，徐盖去了徐州，在崔弃疾的麾下效力，而徐世勣为何又千里迢迢前来投奔自己。
听得崔澈的疑惑，徐世勣不敢隐瞒，他解释道：
“大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如今逆贼南迁，关西如上天馈赠于大王，岂有不取之理。
“徐州以守土为责，不求进取淮南，难有建功立业之机。
“故而徐某辞别父亲，前来投奔大王，以求一席之地。”
崔澈追问道：
“既然是要投我，为何不去晋阳，反而来这绛州。”
徐世勣看了一眼程娄，如实答道：
“大王麾下智谋之士，多如星辰，骁勇之将，不可胜数。
“徐某自负才能，但终究年少，未有官爵，如何能够面见大王。
“如今大王在绛州囤积物资，此处正是英雄用武之地，故而徐某向程翁投书，得程翁赞赏，委以重用，才能一展所学。
“而程翁是有德之人，慈善长者，定不会贪墨徐某之功，如此，徐某的功劳定能为大王所知。
“大王赏罚分明，爱惜人才，听说此事，自会召见徐某，徐某才有机会使大王知晓这世上还有徐世勣的存在。”
一旁的程娄闻言瞠目结舌，他隐隐觉得，哪怕先前自己心中已经很是高看徐世勣，但或许还是低估了他。
此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智慧，着实让人惊叹。
崔澈也是朗声大笑，他很欣赏徐世勣的坦诚，赞赏道：
“说得好！当饮一樽。”
说罢，便让陪同自己出席的高氏斟酒一杯，他亲自接过，递给了徐世勣。
徐世勣一饮而尽，崔澈又与程娄商量道：
“孤知道，程翁看重此子，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孤见徐郎，心中甚是喜爱，还请程翁能够忍痛割爱，许他来到崔某帐下效力。”
程娄笑道：
“老臣为大王举荐徐郎，便是知晓他并非常人，只有留在大王身边，才能尽展所学，实现胸中抱负，今日又怎会从中阻拦。”
崔澈满意颔首，他询问徐世勣道：
“你如今身居何职？”
徐世勣知道崔澈是要给自己安排职位，强忍心中欢喜，恭敬答道：
“下吏任职程公幕府，为行参军。”
所谓行参军，品阶低于参军
崔澈闻言，稍稍责怪程娄道：
“如此大才，亲家公怎可以区区行参军相待。”
程娄也万分无奈，他解释道：
“事情紧急，按照高祖皇帝的法度，参军任命，需得报经中央批准，诸府长官仅能自行征辟行参军，故而只能委屈徐郎暂居此位。”
崔澈当然知道这一条法令，他之所以这般说，无非是做给徐世勣看的，以彰显自己对他的喜爱。
至于徐州总管崔弃疾未经中央批准，便自行征辟徐盖为记室参军，谁让他是燕王世子，这点自由还是有的。
果然，徐世勣听见崔澈故意则被程娄，也在为他辩解：
“徐某年少，能得一官半职已是万幸，又怎会心生不满，还请大王能够体谅程翁的难处。”
崔澈闻言颔首，又问程娄道：
“程翁认为，徐郎可在崔某得幕府之中，添任何职？”
程娄沉吟道：
“徐郎有组织调度之功，但毕竟年少，或可在大王相府担任行参军。”
同样是行参军，但品阶却不相同，通过主官的品级而决定，为从七品至正九品不等。
例如徐世勣在程娄的刺史府担任行参军只能是从八品，而换到崔澈的相国府，便是最高的从七品。
如此便是连升两级，可谓是高升了。
但崔澈却笑道：
“看来程翁果然是看重徐郎的才干，也罢，今日酒宴，先不急着讨论官职。
“待酒宴之后，还请徐郎留步，与孤促膝长谈，”
能与崔澈长谈，直抒胸臆，这正是徐世勣求之不得的，他当即应下。
当夜，崔澈的临时住所，歌舞不绝，直到深夜，宾客这才陆续散去。
而崔澈也将徐世勣带去厢房，与他秉烛夜谈，期间不知唤来婢女更换了多少茶水，二人说得口干舌燥，直到天明，依然兴致不解。
翌日，清晨，崔澈与徐世勣携手走出厢房，二人彻夜长谈，关系肉眼可见的亲近了许多。
当天，崔澈便征辟徐世勣为中外府骑兵参军，为从六品上，一连升了四级，可见崔澈对昨夜的交谈，是何等满意。
所谓骑兵参军，便是骑兵曹主官，管理军马。
看上去好像是个弼马温，但崔澈给予了徐世勣参与军议之权，此次西征，也命他随驾。
对于这项任命，徐世勣也自然是满心欢喜，他知道，自己投奔崔澈这一步，果然是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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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娄将徐世勣带来崔澈的面前见礼，崔澈上下打量着眼前俊朗的少年，不由暗赞这徐世勣果然是生得俊秀端庄。
“我听说过你，曹州有一富户，父子二人乐善好施，救济贫苦，无论亲疏。
“父亲名唤徐盖，而你徐世勣，便是徐翁之子？”
崔澈点头微笑道。
徐世勣不同于小说演义中的云游道士，他出身豪族，家多僮仆，积栗数千钟，与父亲徐盖都是曹州当地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徐翁正是家父，徐某父子二人身份卑微，区区贱名，竟能入大王之耳。
“由此可知，观察司耳目遍布四方，大王不必出门，便能知晓天下诸事。”
徐世勣恭维道。
崔澈大笑道：
“徐郎言重了，若是观察司真的无孔不入，崔某倒能省下不少心。
“只不过是去年腊月，曹州刺史回京述职，孤问及当地风土人情，他与我提到过你们徐家。
“本打算西征之后，再征召你们父子入朝，不曾想你却先来了绛州。”
说着，崔澈问道：
“汝父何在？”
徐世勣答道：
“受世子征辟，如今正在徐州总管府，拜为记室参军。”
崔澈闻言挑眉，但仔细想来，也并不觉得惊异。
崔弃疾麾下有两员大将，一为单雄信，一为王伯当。
单雄信便是曹州人，想来对徐家父子也早有耳闻，可能便是通过他的举荐，才使徐盖之名，为崔弃疾所知。
崔澈好奇在于，徐盖去了徐州，在崔弃疾的麾下效力，而徐世勣为何又千里迢迢前来投奔自己。
听得崔澈的疑惑，徐世勣不敢隐瞒，他解释道：
“大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如今逆贼南迁，关西如上天馈赠于大王，岂有不取之理。
“徐州以守土为责，不求进取淮南，难有建功立业之机。
“故而徐某辞别父亲，前来投奔大王，以求一席之地。”
崔澈追问道：
“既然是要投我，为何不去晋阳，反而来这绛州。”
徐世勣看了一眼程娄，如实答道：
“大王麾下智谋之士，多如星辰，骁勇之将，不可胜数。
“徐某自负才能，但终究年少，未有官爵，如何能够面见大王。
“如今大王在绛州囤积物资，此处正是英雄用武之地，故而徐某向程翁投书，得程翁赞赏，委以重用，才能一展所学。
“而程翁是有德之人，慈善长者，定不会贪墨徐某之功，如此，徐某的功劳定能为大王所知。
“大王赏罚分明，爱惜人才，听说此事，自会召见徐某，徐某才有机会使大王知晓这世上还有徐世勣的存在。”
一旁的程娄闻言瞠目结舌，他隐隐觉得，哪怕先前自己心中已经很是高看徐世勣，但或许还是低估了他。
此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智慧，着实让人惊叹。
崔澈也是朗声大笑，他很欣赏徐世勣的坦诚，赞赏道：
“说得好！当饮一樽。”
说罢，便让陪同自己出席的高氏斟酒一杯，他亲自接过，递给了徐世勣。
徐世勣一饮而尽，崔澈又与程娄商量道：
“孤知道，程翁看重此子，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孤见徐郎，心中甚是喜爱，还请程翁能够忍痛割爱，许他来到崔某帐下效力。”
程娄笑道：
“老臣为大王举荐徐郎，便是知晓他并非常人，只有留在大王身边，才能尽展所学，实现胸中抱负，今日又怎会从中阻拦。”
崔澈满意颔首，他询问徐世勣道：
“你如今身居何职？”
徐世勣知道崔澈是要给自己安排职位，强忍心中欢喜，恭敬答道：
“下吏任职程公幕府，为行参军。”
所谓行参军，品阶低于参军
崔澈闻言，稍稍责怪程娄道：
“如此大才，亲家公怎可以区区行参军相待。”
程娄也万分无奈，他解释道：
“事情紧急，按照高祖皇帝的法度，参军任命，需得报经中央批准，诸府长官仅能自行征辟行参军，故而只能委屈徐郎暂居此位。”
崔澈当然知道这一条法令，他之所以这般说，无非是做给徐世勣看的，以彰显自己对他的喜爱。
至于徐州总管崔弃疾未经中央批准，便自行征辟徐盖为记室参军，谁让他是燕王世子，这点自由还是有的。
果然，徐世勣听见崔澈故意则被程娄，也在为他辩解：
“徐某年少，能得一官半职已是万幸，又怎会心生不满，还请大王能够体谅程翁的难处。”
崔澈闻言颔首，又问程娄道：
“程翁认为，徐郎可在崔某得幕府之中，添任何职？”
程娄沉吟道：
“徐郎有组织调度之功，但毕竟年少，或可在大王相府担任行参军。”
同样是行参军，但品阶却不相同，通过主官的品级而决定，为从七品至正九品不等。
例如徐世勣在程娄的刺史府担任行参军只能是从八品，而换到崔澈的相国府，便是最高的从七品。
如此便是连升两级，可谓是高升了。
但崔澈却笑道：
“看来程翁果然是看重徐郎的才干，也罢，今日酒宴，先不急着讨论官职。
“待酒宴之后，还请徐郎留步，与孤促膝长谈，”
能与崔澈长谈，直抒胸臆，这正是徐世勣求之不得的，他当即应下。
当夜，崔澈的临时住所，歌舞不绝，直到深夜，宾客这才陆续散去。
而崔澈也将徐世勣带去厢房，与他秉烛夜谈，期间不知唤来婢女更换了多少茶水，二人说得口干舌燥，直到天明，依然兴致不解。
翌日，清晨，崔澈与徐世勣携手走出厢房，二人彻夜长谈，关系肉眼可见的亲近了许多。
当天，崔澈便征辟徐世勣为中外府骑兵参军，为从六品上，一连升了四级，可见崔澈对昨夜的交谈，是何等满意。
所谓骑兵参军，便是骑兵曹主官，管理军马。
看上去好像是个弼马温，但崔澈给予了徐世勣参与军议之权，此次西征，也命他随驾。
对于这项任命，徐世勣也自然是满心欢喜，他知道，自己投奔崔澈这一步，果然是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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