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南征还是北伐？
等到毛骧离开之后，李霖亲自清点了一下这些礼品的数目。
抛开山参、灵芝、鹿茸等名贵药材不算，仅仅是蜀绣、珠宝、首饰等物品的价值就在五万两白银以上！
毛骧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在巴蜀之地可谓是一手遮天，所以他这些年一定捞了不少钱！
而且毛骧此次送的礼物如此厚重，这件事情若是让朱元璋知道，即便不砍二人的脑袋，也肯定要发配边疆严办！
对方之前也跟着李霖干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了解李霖的性格，知道他不是贪财之人，为何还要送这么重的礼物？难道是有求于他？
可是毛骧直到离开，也没有说要让李霖帮忙办事，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问题？
其实李霖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毛骧想要借机会诬陷他贪污受贿，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把他拉下水了！
只不过如果对方这么做，也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完全没必要亲自上门送礼啊？
难道毛骧是听从了朱元璋的安排，故意给他摆了一道？
李霖仔细想想也是有这种可能的，毕竟这段时间朱元璋对他的意见很大，再加上有胡惟庸等人一直吹耳边风，所以弄不好还真的是朱元璋给他挖的坑！
想到这里，李霖觉得这些宝物上交给朱元璋也不合适，一直放在家里就更不合适了！
而且如果这是李霖想多了，误会了毛骧，那就等于弄巧成拙，反而坏了二人之间的情义，又给自己增添了一个敌人啊！
所以李霖最终的想法是把这些贵重的礼物送给马皇后，因为这段时间马皇后身体虚弱，病情日益加重，若是以后有人追究起来，同样会很麻烦！
李霖是驸马，借着过年的机会，以公主的名义把这些礼物送出去，那么以后就是被朱元璋查出此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霖就带着礼品入宫，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周慧，毕竟周慧是公主，今天又是大年初二，不带上公主过来，就太说不过去了！
然而朱元璋听说李霖带着媳妇要进宫给皇后请安，就立刻把二人拦了下来！
因为至今为止，朱元璋也没有跟马皇后坦白他这个私生女的情况！
而且朱元璋不但有周慧这个私生女，他更是把之前要许配给李霖的义女偷梁换柱，来了个金屋藏娇！
不过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被金屋藏娇的义女也在去年病逝，算是死无对证。
只不过周韵顶替公主的事情还得继续瞒下去，要不然一旦被马皇后知晓此事，对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肯定又会大病一场！
“李霖啊，你们夫妻俩就别去给皇后请安了，皇后她现在身体抱恙，若是再沾染了风寒，那就不值当了！”
朱元璋以马皇后身体虚弱，不方便探望为理由，拒绝了李霖和周慧的探视。
不过这也是李霖最想要的结果，他立刻说道：“儿臣遵命！儿臣不能探望母后，只能尽绵薄之力，将别人一些药材和珠宝首饰送给母后，希望母后能够早日康复！”
“你能有这份孝心就够了，这大过年的，朕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一家子也要多团圆，毕竟你一年到头也没几天是待在家里的，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得赶紧让你媳妇给你生个儿子啊！”
朱元璋乐呵呵的寒暄两句，希望李霖二人赶紧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催生，毕竟他闺女也嫁给李霖好几年了，到现在肚皮也没有鼓起来。
李霖此刻也只能无奈的说道：“父皇您也知道，儿臣和公主虽然成亲多年，但是我们聚少离多，这生孩子也不是着急就能办成的事情啊！”
“行了，别跟朕解释，回去好好的跟你媳妇解释吧！”
朱元璋乐呵呵的挥挥手，示意李霖二人赶紧离开。
等到李霖夫妻二人走后，朱元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若是让周韵见了皇后，那就真的是天塌了！
……
回家的路上，周韵小声的在李霖耳边问道：“夫君，咱们成亲这么久了，为何妾身一直怀不上孩子？是不是妾身不能生养啊？”
“呃，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可能你有毛病，也可能我有毛病，又或者咱们都有毛病，管他呢，反正咱们还年轻，不用急着要孩子。”
李霖对此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思想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根本不会在意后继无人的事情，他自己能安稳的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件事情却一直困扰着周韵，因为她身为女人，不能为丈夫生下子嗣，这就是最大的罪过！
之前让李霖娶观音奴的时候，周韵就一直在盼望这件事情，因为就算她不能生养，只要观音奴能为夫君生下子嗣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观音奴嫁入李家这么久了，同样也没有怀孕的迹象，所以这越发的让她心中忧虑！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周韵不但是李霖的夫人，更是大明的公主，她应该以身作则，为李家开枝散叶，即便她不能生育，也要为李霖多纳几房妾室，让李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但是看李霖的样子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周韵虽然心中无奈，但也只能听从对方的安排。
……
正月十五，边关传来急报，元昭宗肱股之臣扩廓帖木儿王保保死于漠北金山之哈剌那海衙庭！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朱元璋心里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因为他一直都很看重王保保，希望将对方收于麾下。
没有想到王保保致死也没有顺利归降，这实在是一大憾事！
所以今年的正月十五朱元璋也没有过多庆祝，而且迅速的召集文武百官商讨应对北元的策略。
“消息大家也都听说了，王保保去年八月病重，估计死于立冬之前，现在元昭宗可以依靠的只剩下了哈纳出，听说已经封哈纳出为丞相，兼太尉之职，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朱元璋开口问话，下方却无人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回答错了，显得自己过于平庸无能，回答对了，恐怕又要去前线出力，就目前的局势来说，上了前线也很难立功，所以很多人都不想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看到朝堂之下无人应答，朱元璋板着脸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李霖的身上。
“李霖，你娶了王保保的妹妹，现在王保保病逝的消息传过来，你是不是应当表示一下？”
李霖闻言苦笑一声，只能开口说道：“回禀父皇，虽然儿臣和王保保有这层亲戚关系，但是儿臣觉得此时的北元根基不稳，政局动荡，瓦剌部落和鞑靼部落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有所行动，所以这是咱们出手震慑北方蛮族的最好机会！”
李霖心里非常清楚朱元璋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所以就立刻说出了这番话。
果然，朱元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北元已经向咱们称臣，若是贸然出兵，会落人口舌，所以此次出兵一定要等待最佳的时机，而且只要出兵，就一定要打的北方蛮族丢盔卸甲！”
朱元璋早就盼着打一场大胜仗，因为这样不但能够振奋士气，更可以稳固北方疆域，为迁都洛阳奠定基础！
不过这时候也有人是反对的意见，中书省的几个官吏都以最近这一两年灾情多发、民心不稳为理由，劝说朱元璋不要轻易发动战争！
朱元璋虽然也知道大明这两年不是那么的风调雨顺，但是为了弘扬国威，必须要有一场大的胜利才行！
否则贸然迁都，恐怕会影响大明的整个局势！
就在朱元璋有些犹豫的时候，大将军蓝玉突然上前说道：“皇上，微臣愿意领兵扫除北方蛮族！弘扬我大明国威！”
蓝玉之前帮着大明打下了辽东大部分疆土，在年轻一代的将领之中威望甚高，已经超越了李文忠、何文辉等人！
再加上有太子妃这层关系，蓝玉可谓是太子党的第一人，即便是汤和、徐达这些老将也没有他的风头大！
所以蓝玉就想着多给自己争取一些功劳，到时候也能被封个太师、国公什么的，这样才配得上他的能力！
朱元璋笑眯眯的看了看蓝玉，他自然知道蓝玉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可现在蓝玉的风头太盛，若是不压制一下，以后太子也不好约束对方！
所以朱元璋此刻又看了看一旁的冯胜。
冯胜看到朱元璋的眼神，就立马懂了对方的意思，所以赶紧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愿意挂帅出征！此次定当扫除北方蛮族！”
“你和蓝玉都很适合挂帅，这样吧，你们两个都去，冯胜你更有经验，就让你做主帅，蓝玉你给冯胜做副将，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朱元璋表面上看起来是不想得罪二人，实际上是故意让冯胜代替自己打压蓝玉。
蓝玉虽然心中不服，但是冯胜这些年战功赫赫，又一直都是大都督府的大都督，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他给冯胜做副将，也根本不算委屈。
此事就算这么定了，朱元璋下令调拨十万人马交给二人远征漠北，再加上李思齐在陕西和山西一代的五万边防军，一共有十五万人！
等到早朝结束，朱元璋又把李霖叫到了上书房。
“李霖啊，你对朕这次的安排满意么？”
“当然满意了！父皇的安排十分妥当，儿臣怎么可能不满意！”
“哼，别说这些没用的，朕要听的是实话！”
朱元璋单独把李霖叫过来，并不是要让对方拍马屁的！他要听的是有用的话！
李霖这时候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小声说道：“父皇，如果您要听儿臣的愚见，那儿臣就直言不讳了！”
“赶紧说，朕就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朱元璋板着脸催促道。
“儿臣遵旨！儿臣以为，此刻出兵虽然是扫除北方蛮族的绝佳时机，但这绝对不是最好的策略！”
“什么意思？”
朱元璋听到这话眉头紧皱，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些危机感！
“父皇，如果扫除了北方蛮族，大明北方大部就真的安稳了么？”李霖这时候反问道。
听到这话，朱元璋不假思索的说道：“若是没有北方蛮族，我们大明的北方大部自然就没有任何危机了！老百姓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咱们汉人根本不喜欢去草原生活，所以到时候漠北只能荒着。”李霖说道。
“荒着也无所谓，只要大明的边关稳定即可。”朱元璋接着说道。
“可是如果漠北没有了北方蛮族部落，就会有西域诸国进入此地，到那个时候，战乱不但不会消失，而且还会更加的激烈！”
李霖这么一说，朱元璋恍然大悟，因为对方说的确实是实话！
现在的漠北草原有蒙古鞑子和女真等部落守护，虽然这些部落和大明经常发生摩擦，但是双方也算是知己知彼，偶尔还能有个和平稳定的休息时间。
但如果朱元璋灭了北方蛮族，到时候就会有西域的其他国家入侵漠北草原，那个时候发生的战争会更加惨烈！
所以想到这里，朱元璋心里也很迟疑，如果放弃了统一漠北草原的机会，将来就很难再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可如果真的灭杀了所有的北方蛮族，到时候漠北草原无人看守，又会出现新的敌人！并且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接下来还用怀柔的政策，让北方蛮族继续狗咬狗？”朱元璋皱着眉头问道。
“父皇，咱们需要的是稳定发展，所以只要不是威胁到咱们自己的利益，还是尽量不要掺和比较好，若是您真的要显示国威，儿臣觉得平定云南等地会更合适一些！”
李霖不建议这个时候对漠北用兵，相比之下，云南若是发展好了，将来对大明会有巨大的帮助！
不过朱元璋却觉得云南偏于一隅，资源贫瘠，气候潮湿不宜居住，耗费大量兵力夺取这么一个地方有些得不偿失啊！
“李霖，虽然云南还未收复，但是北元势衰，一个小小的残元梁王根本不成气候，咱们根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夺取一个不毛之地啊！”
朱元璋觉得云南还不如漠北，等到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收复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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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山参、灵芝、鹿茸等名贵药材不算，仅仅是蜀绣、珠宝、首饰等物品的价值就在五万两白银以上！
毛骧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在巴蜀之地可谓是一手遮天，所以他这些年一定捞了不少钱！
而且毛骧此次送的礼物如此厚重，这件事情若是让朱元璋知道，即便不砍二人的脑袋，也肯定要发配边疆严办！
对方之前也跟着李霖干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了解李霖的性格，知道他不是贪财之人，为何还要送这么重的礼物？难道是有求于他？
可是毛骧直到离开，也没有说要让李霖帮忙办事，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问题？
其实李霖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毛骧想要借机会诬陷他贪污受贿，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把他拉下水了！
只不过如果对方这么做，也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完全没必要亲自上门送礼啊？
难道毛骧是听从了朱元璋的安排，故意给他摆了一道？
李霖仔细想想也是有这种可能的，毕竟这段时间朱元璋对他的意见很大，再加上有胡惟庸等人一直吹耳边风，所以弄不好还真的是朱元璋给他挖的坑！
想到这里，李霖觉得这些宝物上交给朱元璋也不合适，一直放在家里就更不合适了！
而且如果这是李霖想多了，误会了毛骧，那就等于弄巧成拙，反而坏了二人之间的情义，又给自己增添了一个敌人啊！
所以李霖最终的想法是把这些贵重的礼物送给马皇后，因为这段时间马皇后身体虚弱，病情日益加重，若是以后有人追究起来，同样会很麻烦！
李霖是驸马，借着过年的机会，以公主的名义把这些礼物送出去，那么以后就是被朱元璋查出此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霖就带着礼品入宫，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周慧，毕竟周慧是公主，今天又是大年初二，不带上公主过来，就太说不过去了！
然而朱元璋听说李霖带着媳妇要进宫给皇后请安，就立刻把二人拦了下来！
因为至今为止，朱元璋也没有跟马皇后坦白他这个私生女的情况！
而且朱元璋不但有周慧这个私生女，他更是把之前要许配给李霖的义女偷梁换柱，来了个金屋藏娇！
不过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被金屋藏娇的义女也在去年病逝，算是死无对证。
只不过周韵顶替公主的事情还得继续瞒下去，要不然一旦被马皇后知晓此事，对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肯定又会大病一场！
“李霖啊，你们夫妻俩就别去给皇后请安了，皇后她现在身体抱恙，若是再沾染了风寒，那就不值当了！”
朱元璋以马皇后身体虚弱，不方便探望为理由，拒绝了李霖和周慧的探视。
不过这也是李霖最想要的结果，他立刻说道：“儿臣遵命！儿臣不能探望母后，只能尽绵薄之力，将别人一些药材和珠宝首饰送给母后，希望母后能够早日康复！”
“你能有这份孝心就够了，这大过年的，朕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一家子也要多团圆，毕竟你一年到头也没几天是待在家里的，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得赶紧让你媳妇给你生个儿子啊！”
朱元璋乐呵呵的寒暄两句，希望李霖二人赶紧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催生，毕竟他闺女也嫁给李霖好几年了，到现在肚皮也没有鼓起来。
李霖此刻也只能无奈的说道：“父皇您也知道，儿臣和公主虽然成亲多年，但是我们聚少离多，这生孩子也不是着急就能办成的事情啊！”
“行了，别跟朕解释，回去好好的跟你媳妇解释吧！”
朱元璋乐呵呵的挥挥手，示意李霖二人赶紧离开。
等到李霖夫妻二人走后，朱元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若是让周韵见了皇后，那就真的是天塌了！
……
回家的路上，周韵小声的在李霖耳边问道：“夫君，咱们成亲这么久了，为何妾身一直怀不上孩子？是不是妾身不能生养啊？”
“呃，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可能你有毛病，也可能我有毛病，又或者咱们都有毛病，管他呢，反正咱们还年轻，不用急着要孩子。”
李霖对此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思想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根本不会在意后继无人的事情，他自己能安稳的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件事情却一直困扰着周韵，因为她身为女人，不能为丈夫生下子嗣，这就是最大的罪过！
之前让李霖娶观音奴的时候，周韵就一直在盼望这件事情，因为就算她不能生养，只要观音奴能为夫君生下子嗣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观音奴嫁入李家这么久了，同样也没有怀孕的迹象，所以这越发的让她心中忧虑！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周韵不但是李霖的夫人，更是大明的公主，她应该以身作则，为李家开枝散叶，即便她不能生育，也要为李霖多纳几房妾室，让李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但是看李霖的样子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周韵虽然心中无奈，但也只能听从对方的安排。
……
正月十五，边关传来急报，元昭宗肱股之臣扩廓帖木儿王保保死于漠北金山之哈剌那海衙庭！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朱元璋心里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因为他一直都很看重王保保，希望将对方收于麾下。
没有想到王保保致死也没有顺利归降，这实在是一大憾事！
所以今年的正月十五朱元璋也没有过多庆祝，而且迅速的召集文武百官商讨应对北元的策略。
“消息大家也都听说了，王保保去年八月病重，估计死于立冬之前，现在元昭宗可以依靠的只剩下了哈纳出，听说已经封哈纳出为丞相，兼太尉之职，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朱元璋开口问话，下方却无人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回答错了，显得自己过于平庸无能，回答对了，恐怕又要去前线出力，就目前的局势来说，上了前线也很难立功，所以很多人都不想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看到朝堂之下无人应答，朱元璋板着脸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李霖的身上。
“李霖，你娶了王保保的妹妹，现在王保保病逝的消息传过来，你是不是应当表示一下？”
李霖闻言苦笑一声，只能开口说道：“回禀父皇，虽然儿臣和王保保有这层亲戚关系，但是儿臣觉得此时的北元根基不稳，政局动荡，瓦剌部落和鞑靼部落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有所行动，所以这是咱们出手震慑北方蛮族的最好机会！”
李霖心里非常清楚朱元璋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所以就立刻说出了这番话。
果然，朱元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北元已经向咱们称臣，若是贸然出兵，会落人口舌，所以此次出兵一定要等待最佳的时机，而且只要出兵，就一定要打的北方蛮族丢盔卸甲！”
朱元璋早就盼着打一场大胜仗，因为这样不但能够振奋士气，更可以稳固北方疆域，为迁都洛阳奠定基础！
不过这时候也有人是反对的意见，中书省的几个官吏都以最近这一两年灾情多发、民心不稳为理由，劝说朱元璋不要轻易发动战争！
朱元璋虽然也知道大明这两年不是那么的风调雨顺，但是为了弘扬国威，必须要有一场大的胜利才行！
否则贸然迁都，恐怕会影响大明的整个局势！
就在朱元璋有些犹豫的时候，大将军蓝玉突然上前说道：“皇上，微臣愿意领兵扫除北方蛮族！弘扬我大明国威！”
蓝玉之前帮着大明打下了辽东大部分疆土，在年轻一代的将领之中威望甚高，已经超越了李文忠、何文辉等人！
再加上有太子妃这层关系，蓝玉可谓是太子党的第一人，即便是汤和、徐达这些老将也没有他的风头大！
所以蓝玉就想着多给自己争取一些功劳，到时候也能被封个太师、国公什么的，这样才配得上他的能力！
朱元璋笑眯眯的看了看蓝玉，他自然知道蓝玉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可现在蓝玉的风头太盛，若是不压制一下，以后太子也不好约束对方！
所以朱元璋此刻又看了看一旁的冯胜。
冯胜看到朱元璋的眼神，就立马懂了对方的意思，所以赶紧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愿意挂帅出征！此次定当扫除北方蛮族！”
“你和蓝玉都很适合挂帅，这样吧，你们两个都去，冯胜你更有经验，就让你做主帅，蓝玉你给冯胜做副将，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朱元璋表面上看起来是不想得罪二人，实际上是故意让冯胜代替自己打压蓝玉。
蓝玉虽然心中不服，但是冯胜这些年战功赫赫，又一直都是大都督府的大都督，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他给冯胜做副将，也根本不算委屈。
此事就算这么定了，朱元璋下令调拨十万人马交给二人远征漠北，再加上李思齐在陕西和山西一代的五万边防军，一共有十五万人！
等到早朝结束，朱元璋又把李霖叫到了上书房。
“李霖啊，你对朕这次的安排满意么？”
“当然满意了！父皇的安排十分妥当，儿臣怎么可能不满意！”
“哼，别说这些没用的，朕要听的是实话！”
朱元璋单独把李霖叫过来，并不是要让对方拍马屁的！他要听的是有用的话！
李霖这时候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小声说道：“父皇，如果您要听儿臣的愚见，那儿臣就直言不讳了！”
“赶紧说，朕就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朱元璋板着脸催促道。
“儿臣遵旨！儿臣以为，此刻出兵虽然是扫除北方蛮族的绝佳时机，但这绝对不是最好的策略！”
“什么意思？”
朱元璋听到这话眉头紧皱，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些危机感！
“父皇，如果扫除了北方蛮族，大明北方大部就真的安稳了么？”李霖这时候反问道。
听到这话，朱元璋不假思索的说道：“若是没有北方蛮族，我们大明的北方大部自然就没有任何危机了！老百姓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咱们汉人根本不喜欢去草原生活，所以到时候漠北只能荒着。”李霖说道。
“荒着也无所谓，只要大明的边关稳定即可。”朱元璋接着说道。
“可是如果漠北没有了北方蛮族部落，就会有西域诸国进入此地，到那个时候，战乱不但不会消失，而且还会更加的激烈！”
李霖这么一说，朱元璋恍然大悟，因为对方说的确实是实话！
现在的漠北草原有蒙古鞑子和女真等部落守护，虽然这些部落和大明经常发生摩擦，但是双方也算是知己知彼，偶尔还能有个和平稳定的休息时间。
但如果朱元璋灭了北方蛮族，到时候就会有西域的其他国家入侵漠北草原，那个时候发生的战争会更加惨烈！
所以想到这里，朱元璋心里也很迟疑，如果放弃了统一漠北草原的机会，将来就很难再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可如果真的灭杀了所有的北方蛮族，到时候漠北草原无人看守，又会出现新的敌人！并且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接下来还用怀柔的政策，让北方蛮族继续狗咬狗？”朱元璋皱着眉头问道。
“父皇，咱们需要的是稳定发展，所以只要不是威胁到咱们自己的利益，还是尽量不要掺和比较好，若是您真的要显示国威，儿臣觉得平定云南等地会更合适一些！”
李霖不建议这个时候对漠北用兵，相比之下，云南若是发展好了，将来对大明会有巨大的帮助！
不过朱元璋却觉得云南偏于一隅，资源贫瘠，气候潮湿不宜居住，耗费大量兵力夺取这么一个地方有些得不偿失啊！
“李霖，虽然云南还未收复，但是北元势衰，一个小小的残元梁王根本不成气候，咱们根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夺取一个不毛之地啊！”
朱元璋觉得云南还不如漠北，等到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收复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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