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01
哪一种，都未免太残酷了。
小花双手抓起黑眼镜没有被包扎的左手，慢慢抬起来，按在自己的左**，停顿了几秒，才把他的手放了回去，淡淡笑了笑。
“我已经走在这条路上，有些东西，可能注定没办法让他知道了。”小花的眼神很平静，这种神情应该可以称作，视**如归。
【一七六】
小花的神情虐的我心里生疼，但事实上一直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
小花没有真的放下黑眼镜，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黑眼镜还是在装昏，换做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醒过来，肯定会惹的小花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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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还不醒。”小花一边给黑眼镜系上衣扣，一边略带担忧的说道。
“可能是砸到了头，所以会昏迷一段时间。”我说道。
小花点了点头，坐在黑眼镜的边上，关切的看着他。
车开到某个红灯那里，前面突然斜窜出一辆车，王盟一脚急刹车，车子发出“吱”的一声刺耳的尖叫，王盟气的大骂了一句猛按喇叭，黑眼镜也抓住这个机会，微微动了一下。
“瞎子！”小花叫了一声，“你醒了吗？”
“……我还没**？”黑眼镜低声说了一句，一副很恍惚的样子，接着他顺手就抓住了守在他身边的小花的手，“还是说，你也跟我一起**了？”
“我怎么可能会**。”小花的语气怒气冲冲的，可脸上却满是笑意，“你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了的。”
“这样……”黑眼镜嘟哝了一句，完全无视了在他脚边坐着的我，继续看向小花，“花爷，是你救了我？”
“我们几个一起。”小花说道，这个时候可以看出，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似乎只要确定黑眼镜没事，他就可以恢复往日的淡定。
“这样啊……”黑眼镜又说了一句，他**坐起来，又被小花按倒了，“你还是躺着吧，身上有没有哪里疼的，我们没有办法仔细检查你有没有骨折。”
“我命大，只有脖子和手臂受了些伤，其他的应该就是一些小划伤。”黑眼镜说着，还是紧紧拽着小花的手。
小花也就给他拽着，不知道是没有注意还是故意装作没发现，他叹了口气：“说起来，虽然瞎子没事让人欣慰，可咱们这次过来，到头算是什么收获也没有啊。”
这句话一下就让我说不出话来。
三天的时间，这就已经过去了一天，这一天里黑眼镜受了伤，张小白本来的据点人去屋空，没有多一点线索。
不管从哪一方面而言，都根本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回到酒店，黑眼镜裹了一件大衣，我们又分了三波进去，这才没有引起注意，已近傍晚时分，王盟出去买饭，小花在卧室给黑眼镜**理伤口，我坐在落地窗前，依然凝望着外面长沙的街景，暮**逐渐染上整座城市，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凄凉感。
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一片茫然。
以往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总是有一点头绪的，可是张小白就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来龙去脉完全都不清楚，甚至连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王盟已经安排人去查过这个人的来路，但是至少长沙这边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了解，我估计他应该会一直在东北或是广西活动，因为这两个地方算是张家的两个据点。
问题是，不管是东北还是广西，我都不是很熟悉，虽然我已经派人过去查访，但是三天的时间限制之下，很难有任何结果。
如果真的和他正面对决呢？
也许是我对张家人天生有点恐惧，但不得不承认张小白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很强，我所见过的他的手下只有三个人，就是之前那次集会上出现在盘口的三个人，或许可以再加上张然……
如果真的被**到那种情况，恐怕我也真的只能选择跟他们动手了吧。
我情不自**的攥起了拳，思考着该怎样让我的人在张小白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对他动手。
这个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一转头，却发现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他的手包着我的拳头，触感很温暖，这也让我稍稍放松下来，自从出了张小白的事，还没有跟他**流过。
闷油瓶也没有说话，他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这个**一下让我紧绷的神经完全泄了劲，我几乎是软倒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别担心。”闷油瓶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现在要有事情的不是我好不好啊。”我把脸埋在他的肩头，闷闷的说道，“你也真是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这个张小白是什么人，**查到他的来龙去脉都查不到啊。”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默默搂紧了一点我的肩膀。
“好烦啊，真的好烦啊。”我说道，“不是把你接出来，就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吗？小花那边有问题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要**你啊。”
所有这些情绪，在心里积压着，对胖子、对小花我都没有表露出来，最多也就是叹一口气，可是闷油瓶揽着我的时候，情绪好像决堤的洪水，我滔滔不绝的**怨着，来回来去就是那么几句话，闷油瓶一言不发的听着，仿佛无声的安慰。
“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我笑了笑，“我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怨是最没用的事情……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闷油瓶说道，“如果没有我，也不会让你困扰。”
“别这么说啊。”我**紧了他，“保护你，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闷油瓶没有说话，无声的回**了我。
慢慢的情绪平静下来，也恰好王盟带了饭回来，我们几个一起吃了饭，黑眼镜的情况好得多了，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他耍赖似的非要小花扶着，小花一脸不耐烦，但还是任他挂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但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关注了。
吃过晚饭，我又给派出去的人打了电话，只是关于张小白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我也派人去找过张然，但他们回复我说，张然虽然确实是那所学校的在校生，但是这个学期并没有报到过，留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去到**家，那个地址也根本是一**已经废弃的危房，等于说这个人也失去了联系。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坐在**上打开电视，闷油瓶坐在我身边，电视里正好是本市的滚动新闻，正在报道今天酒店地下停车场仓库坍塌的事情。
“靠。”我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吴邪。”闷油瓶忽然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
“你把我**给他吧。”闷油瓶说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呆呆的看着闷油瓶。
“……位于地下一层的仓库地板塌陷，导致大量重物坠落，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仓库负责人至今未出面，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播音员的声音机械的响着。
【一七七】
闷油瓶回看着我，眼神很平静，那样的眼神让我很想把他掀翻了按在地上揍一顿。
“你刚刚说什么？”我问道，与此同时我已经握紧了拳头。
“你把我**给他吧。”闷油瓶又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痛苦，失望还是害怕，但那种情绪在一瞬间全部化成了怒火，我什么也没有想，一拳冲着闷油瓶的脸就打了过去。
理所当然的，这一拳不可能打到他，我的手被闷油瓶挡住，他就随便的往那一伸手，我就没法再往前半寸。
僵持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我就知道我距离和他的力量抗衡还差的太远，我丧气的撤回拳头，闷油瓶也就收回了手。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问道。
其实问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还是那个该**的原因：保护我。
把我放在闷油瓶的位置上，我也会考虑离开的，尤其是在我知道，如果我留在这里，我的恋人会遇到非常大的麻烦，而只要我选择**出自己，他就会安然无恙的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像闷油瓶那么做。
可这丝毫不能减轻我心中的**霾。
“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闷油瓶说道，“事情如果涉及到张家，就会变得很麻烦。”
“如果你跟他走了，你会去哪里？”我问道。
闷油瓶沉默，我知道他也不清楚张小白的想法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凶多吉少这四个字而已。
“你还会不会回来？”我又问道。
“机会很渺茫。”闷油瓶说道。
“所以不可以。”我说道。
“这样你就不会有危险。”闷油瓶说道。
“不重要。”我说道，“你如果走了，我就算平平安安一辈子，不也就是混吃等**，孤独终老吗？”
“如果我没出现过，你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闷油瓶说道，“你走了一条错误的路，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我盯着闷油瓶，闷油瓶也看着我，他刚刚的话好像一闷**敲在我的**口，堵着一口气**不上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这样说着，感觉自己的**角浮起一丝微笑，“你怎么会觉得还来得及，我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闷油瓶身子微微一震，凝视着我一言不发。
“现在我变成什么样了，你自己也看得到。”我说道，“难道你觉得给我一个**代然后销声匿迹，我就可以变成原来的我了吗？”
说着我挽起衣袖，手臂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疤，我老了，现在已经有了皱纹。
闷油瓶还是不说话，我却越说越激动，积攒已久的情绪一旦宣泄出来，会表现出令人惊讶的爆发力，更不要提这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持续了十年，甚至更久。
“我不可能把所有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你如果随随便便的以一个看起来很伟大的理由离开了，能不能告诉我，我过去那些年做的都算什么？”
“我在保护你。”闷油瓶面无表情。
所有一切因他而起，如果闷油瓶就这样销声匿迹，无异于把我过去那些年探索追寻的人生全部抹**。
随随便便一个理由，仿佛就能把我的用心，我的努力，我们的过往全都推翻。
哪怕是为了“保护”，这也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太自**了。”我咬牙切齿。
我恨恨的盯着闷油瓶，盯的很用力，感觉眼泪都要流下来，不过更像是因为愤怒，即使我知道闷油瓶的用意，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路走来，为的不是什么平淡安稳的生活，而只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而已。
现在，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权利选择放弃自己。
因为我真的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
“对不起。”
“混蛋。”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毫不犹豫的一拳捣向他的**口，闷油瓶这次没有躲，“嘭”的一声闷响，闷油瓶微微晃了一下。
“对不起。”闷油瓶又说了一次。
“不许再说那种话，不管理由是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小小惊异于自己此时此刻爆发出的超强气场，“我不会把你**给任何人，这件事情是我的底线。”
“我知道。”闷油瓶说道。
猛然心悸，我紧紧**住闷油瓶，即使他已经答应放弃那个想法，但好像还是把小哥**在怀里才能真的安心。
闷油瓶**悉我的心理一样回**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住他的时候我就开始发抖，仿佛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刚刚跟他爆气场动手，发火说他的时候，好像全是仗着心中一口气，此时此刻，那种不安全感才慢慢的回升起来。
闷油瓶安**的将我**的更紧，那种情不自**的颤抖才慢慢平息，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不敢抬头看他，似乎有点难为情，更多是怕这个人再次用那样淡定的表情说出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听见的话。
“浪迹天涯也可以。”我絮絮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不要吴家也可以。”
“别说傻话。”闷油瓶低声道。
“我没有。”我说着又捶了他一拳，“大不了咱们两个亡命天涯，别的我都不在意，不，我在意，但是都没有在意到不能舍弃的程度。”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你真的愿意？”
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我清醒的知道，即使我在最后期限的一天什么也做不了，我还是会到盘口的集会上去，哪怕我要眼看着张小白策反我的伙计，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把整个盘扣**到张小白手里去。
可是那之后呢？
如果真的丢掉整个盘口呢？
我微微侧了点身，看着闷油瓶，他从刚才开始就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本来只是安慰般的情话，此时此刻，却在等一个严肃的回答。
我看着闷油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里氤氲着雾气。
“不要再丢下我。”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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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闷油瓶的眼中流露出温柔之意。
【一七八】
尽管身边的种种事情让我心烦意**，那一**我还是在闷油瓶的怀中难得的度过了一个无梦的安眠**，只是随着我被清晨的嘈杂惊醒，所以灰暗的情绪在一瞬间重回脑海。
人在情绪真正灰暗的时候，是在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会产生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的，就像我现在这样，我凝视着闷油瓶的**颜，这一次他很令人意外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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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小花的神情虐的我心里生疼，但事实上一直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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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还是在装昏，换做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醒过来，肯定会惹的小花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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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不醒。”小花一边给黑眼镜系上衣扣，一边略带担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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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点了点头，坐在黑眼镜的边上，关切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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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小花叫了一声，“你醒了吗？”
“……我还没**？”黑眼镜低声说了一句，一副很恍惚的样子，接着他顺手就抓住了守在他身边的小花的手，“还是说，你也跟我一起**了？”
“我怎么可能会**。”小花的语气怒气冲冲的，可脸上却满是笑意，“你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了的。”
“这样……”黑眼镜嘟哝了一句，完全无视了在他脚边坐着的我，继续看向小花，“花爷，是你救了我？”
“我们几个一起。”小花说道，这个时候可以看出，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似乎只要确定黑眼镜没事，他就可以恢复往日的淡定。
“这样啊……”黑眼镜又说了一句，他**坐起来，又被小花按倒了，“你还是躺着吧，身上有没有哪里疼的，我们没有办法仔细检查你有没有骨折。”
“我命大，只有脖子和手臂受了些伤，其他的应该就是一些小划伤。”黑眼镜说着，还是紧紧拽着小花的手。
小花也就给他拽着，不知道是没有注意还是故意装作没发现，他叹了口气：“说起来，虽然瞎子没事让人欣慰，可咱们这次过来，到头算是什么收获也没有啊。”
这句话一下就让我说不出话来。
三天的时间，这就已经过去了一天，这一天里黑眼镜受了伤，张小白本来的据点人去屋空，没有多一点线索。
不管从哪一方面而言，都根本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回到酒店，黑眼镜裹了一件大衣，我们又分了三波进去，这才没有引起注意，已近傍晚时分，王盟出去买饭，小花在卧室给黑眼镜**理伤口，我坐在落地窗前，依然凝望着外面长沙的街景，暮**逐渐染上整座城市，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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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总是有一点头绪的，可是张小白就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来龙去脉完全都不清楚，甚至连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王盟已经安排人去查过这个人的来路，但是至少长沙这边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了解，我估计他应该会一直在东北或是广西活动，因为这两个地方算是张家的两个据点。
问题是，不管是东北还是广西，我都不是很熟悉，虽然我已经派人过去查访，但是三天的时间限制之下，很难有任何结果。
如果真的和他正面对决呢？
也许是我对张家人天生有点恐惧，但不得不承认张小白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很强，我所见过的他的手下只有三个人，就是之前那次集会上出现在盘口的三个人，或许可以再加上张然……
如果真的被**到那种情况，恐怕我也真的只能选择跟他们动手了吧。
我情不自**的攥起了拳，思考着该怎样让我的人在张小白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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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包着我的拳头，触感很温暖，这也让我稍稍放松下来，自从出了张小白的事，还没有跟他**流过。
闷油瓶也没有说话，他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这个**一下让我紧绷的神经完全泄了劲，我几乎是软倒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别担心。”闷油瓶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现在要有事情的不是我好不好啊。”我把脸埋在他的肩头，闷闷的说道，“你也真是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这个张小白是什么人，**查到他的来龙去脉都查不到啊。”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默默搂紧了一点我的肩膀。
“好烦啊，真的好烦啊。”我说道，“不是把你接出来，就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吗？小花那边有问题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要**你啊。”
所有这些情绪，在心里积压着，对胖子、对小花我都没有表露出来，最多也就是叹一口气，可是闷油瓶揽着我的时候，情绪好像决堤的洪水，我滔滔不绝的**怨着，来回来去就是那么几句话，闷油瓶一言不发的听着，仿佛无声的安慰。
“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我笑了笑，“我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怨是最没用的事情……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闷油瓶说道，“如果没有我，也不会让你困扰。”
“别这么说啊。”我**紧了他，“保护你，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闷油瓶没有说话，无声的回**了我。
慢慢的情绪平静下来，也恰好王盟带了饭回来，我们几个一起吃了饭，黑眼镜的情况好得多了，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他耍赖似的非要小花扶着，小花一脸不耐烦，但还是任他挂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但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关注了。
吃过晚饭，我又给派出去的人打了电话，只是关于张小白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我也派人去找过张然，但他们回复我说，张然虽然确实是那所学校的在校生，但是这个学期并没有报到过，留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去到**家，那个地址也根本是一**已经废弃的危房，等于说这个人也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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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吴邪。”闷油瓶忽然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
“你把我**给他吧。”闷油瓶说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呆呆的看着闷油瓶。
“……位于地下一层的仓库地板塌陷，导致大量重物坠落，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仓库负责人至今未出面，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播音员的声音机械的响着。
【一七七】
闷油瓶回看着我，眼神很平静，那样的眼神让我很想把他掀翻了按在地上揍一顿。
“你刚刚说什么？”我问道，与此同时我已经握紧了拳头。
“你把我**给他吧。”闷油瓶又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痛苦，失望还是害怕，但那种情绪在一瞬间全部化成了怒火，我什么也没有想，一拳冲着闷油瓶的脸就打了过去。
理所当然的，这一拳不可能打到他，我的手被闷油瓶挡住，他就随便的往那一伸手，我就没法再往前半寸。
僵持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我就知道我距离和他的力量抗衡还差的太远，我丧气的撤回拳头，闷油瓶也就收回了手。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问道。
其实问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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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丝毫不能减轻我心中的**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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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跟他走了，你会去哪里？”我问道。
闷油瓶沉默，我知道他也不清楚张小白的想法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凶多吉少这四个字而已。
“你还会不会回来？”我又问道。
“机会很渺茫。”闷油瓶说道。
“所以不可以。”我说道。
“这样你就不会有危险。”闷油瓶说道。
“不重要。”我说道，“你如果走了，我就算平平安安一辈子，不也就是混吃等**，孤独终老吗？”
“如果我没出现过，你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闷油瓶说道，“你走了一条错误的路，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我盯着闷油瓶，闷油瓶也看着我，他刚刚的话好像一闷**敲在我的**口，堵着一口气**不上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这样说着，感觉自己的**角浮起一丝微笑，“你怎么会觉得还来得及，我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闷油瓶身子微微一震，凝视着我一言不发。
“现在我变成什么样了，你自己也看得到。”我说道，“难道你觉得给我一个**代然后销声匿迹，我就可以变成原来的我了吗？”
说着我挽起衣袖，手臂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疤，我老了，现在已经有了皱纹。
闷油瓶还是不说话，我却越说越激动，积攒已久的情绪一旦宣泄出来，会表现出令人惊讶的爆发力，更不要提这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持续了十年，甚至更久。
“我不可能把所有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你如果随随便便的以一个看起来很伟大的理由离开了，能不能告诉我，我过去那些年做的都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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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一切因他而起，如果闷油瓶就这样销声匿迹，无异于把我过去那些年探索追寻的人生全部抹**。
随随便便一个理由，仿佛就能把我的用心，我的努力，我们的过往全都推翻。
哪怕是为了“保护”，这也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太自**了。”我咬牙切齿。
我恨恨的盯着闷油瓶，盯的很用力，感觉眼泪都要流下来，不过更像是因为愤怒，即使我知道闷油瓶的用意，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路走来，为的不是什么平淡安稳的生活，而只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而已。
现在，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权利选择放弃自己。
因为我真的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
“对不起。”
“混蛋。”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毫不犹豫的一拳捣向他的**口，闷油瓶这次没有躲，“嘭”的一声闷响，闷油瓶微微晃了一下。
“对不起。”闷油瓶又说了一次。
“不许再说那种话，不管理由是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小小惊异于自己此时此刻爆发出的超强气场，“我不会把你**给任何人，这件事情是我的底线。”
“我知道。”闷油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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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悉我的心理一样回**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住他的时候我就开始发抖，仿佛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刚刚跟他爆气场动手，发火说他的时候，好像全是仗着心中一口气，此时此刻，那种不安全感才慢慢的回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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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天涯也可以。”我絮絮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不要吴家也可以。”
“别说傻话。”闷油瓶低声道。
“我没有。”我说着又捶了他一拳，“大不了咱们两个亡命天涯，别的我都不在意，不，我在意，但是都没有在意到不能舍弃的程度。”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你真的愿意？”
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我清醒的知道，即使我在最后期限的一天什么也做不了，我还是会到盘口的集会上去，哪怕我要眼看着张小白策反我的伙计，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把整个盘扣**到张小白手里去。
可是那之后呢？
如果真的丢掉整个盘口呢？
我微微侧了点身，看着闷油瓶，他从刚才开始就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本来只是安慰般的情话，此时此刻，却在等一个严肃的回答。
我看着闷油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里氤氲着雾气。
“不要再丢下我。”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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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身边的种种事情让我心烦意**，那一**我还是在闷油瓶的怀中难得的度过了一个无梦的安眠**，只是随着我被清晨的嘈杂惊醒，所以灰暗的情绪在一瞬间重回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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