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身世之悲
殿内歌舞升平，大家都吃吃喝喝的，好不开心热闹，不想还未行进到中场，殿外突然闯进一个小宫女，大哭着匍匐在地，“皇后娘娘不好了，兰陵公主正闹着要自尽。”
丝竹之声骤然停止，屋内的歌舞妓也全都停止了欢跳。
“什么？”杨坚显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兰陵公主吵着要自尽。”那小宫女又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话语虽有些颤抖，但声音挺大，足够当场所有人听到的了。
“荒谬！”
独孤伽罗大怒，拂袖起身，与杨坚一同往杨阿五的寝宫赶去。
马尚宫虽安排了宫人照应这玉华殿，可殿内大部分人都同跟了过去，也没留下什么人。
玉茭本也是提醒萧璃同去，可萧璃对杨阿五之事毫无兴趣，又见萧琮正坐在案边一脸茫然的样子，想着真是天赐良机，便让玉茭好好地照看萧珞，自己倒是起身去与萧琮“沟通沟通”。
“哥哥。”虽然拗口，可萧璃还是满脸笑容，亲热地称呼萧琮。
萧琮望了望萧璃，也跟着笑了笑：“三妹。”
萧璃见萧琮对虽是对着自己笑，可还是掩盖不了其中的生疏距离之感。
萧璃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倒是搬过一个凳子在萧琮身边坐了下来。
“此次真是恭喜三妹，贺喜三妹了！”萧琮跟着道：“幸亏父王及时安排，催促了你与晋王殿下的婚事，不然我看你这婚事不知又得拖上几年了。”
萧璃望着萧琮一副笑眯眯邀功的样子，真的很不想泼冷水，可还是不得不说：“其实我想求哥哥你带我回去，我不想嫁给杨广。”
萧琮本是在为萧璃倒茶，听得萧璃如此说，片刻呆住，那茶水也顺着茶杯漫了出来。
“哎唷！”滚烫的水直接从杯子流了出来，洒到桌上，再从桌上流到萧璃的手背上，虽然不是很烫了，可也还是有些痛的。
“你在胡说什么？”萧琮放下茶壶，皱着眉头生气道：“现下隋梁两国联姻，乃是父王心之所愿，你怎么能如此说！”因他生得白胖文气，即便生气，也没有多大气势，并不让人害怕。
萧璃抹干手上的手，撇了撇嘴，诚实道：“我与那杨广实在是不合，我怕我以后若是惹得杨广不高兴了，会牵连梁国，所以想着不如我跟你们回去，你们再派个乖巧懂事的公主过来。”
“糊涂！”萧琮听后立即反对，“这等大事岂是儿戏，哪是由你能改定的。”
“可我与杨广真的是水火不容，梁国真的很有可能因我受到牵连！”反正在做戏，戏一定要做足了，萧璃尽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别说了。”萧琮显是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对萧璃道：“现下你居然连晋王妃都不想当，是不是脑子坏了。”他边说着还边伸手去抚萧璃的额头，好像萧璃的脑子真的有毛病似的。
“不要动手动脚的！”萧璃打开萧琮伸过来的手，“你不带我回去，将来我让杨广灭了梁国你可不要怪我。”
她直接吓唬萧琮，想隋朝铁定是统一了全国，这梁国不过是个附属小国，自然是先得被杨坚夫妇给收拾了的。
不想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萧琮白胖胖的脸倒是突然变了色，他低声求道：“好妹妹，我知道是父王母后对不住你，不应该将你从小过继于舅父，让你跟着舅父在乡下种田吃苦，可谁让你是二月出生的呢？无论怎么说，你都是父王母后的女儿，千万不要”
“等等！”萧璃叫停萧琮，“你说我从小是跟舅父生活的？”
想她来这隋宫之前也是寄住在舅舅家，真的不知受了她那刻薄的舅妈多少气，如今听萧琮这么一说，好似心中一块结了痂的伤疤，又被人重新撕开了一般。
萧琮敛下脸，犹豫了片刻后才低声道：“听得父王说你出生的那月下了场大雪，江陵城死了不少百姓，他本想把你过继给东平王，可你过继到他们那不到二月，东平王夫妇便一个战死，一个殉情了，更是没人愿意收养你，只得将你过继给了舅父。”
古时江南有句俗话，“二月生女，死父丧母”，这萧璃便是二月出生，本就是不吉利，可巧又连碰这么多灾事，萧岿无奈，只得把她过继给了赵皇后兄弟张轲，可这张轲不但不善营生，而且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所以这日子也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到后来竟以种田为生了。
“你们真恶心到我了！”萧璃冷眼缓缓道。
“三妹，父王母后都是有苦衷的，你千万不要记恨他们。”萧琮见萧璃脸上出现了少见的冰冷之态，不由想安抚下她。
萧璃倒是很快从自己身世中回过神来，无谓地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恨他们的都不认识，想恨也恨不起来。”
萧琮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可萧璃却不由地深叹了口气，如此看来这梁国更是靠不住，回梁国也是死路一条啊！
杨阿五那边，不待独孤伽罗赶到她所住的舒芳宫，就闻里面传一阵阵嘈杂之音。
她急步走进宫内，见大门敞开，杨阿五站在一个高凳上，手执一条红绫，要死要活的，旁边的宫人都拉她不动！
“阿五，你在做什么！”独孤伽罗怒道。
一旁的杨坚已很是着急，忙让杨广将她拉下来，杨广安顿好杨阿五后，随手将那红绫解下来，放到桌上。
而一直闹着要自尽的杨阿五，见众人都来了，便坐到凳上，却又复地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皇太子妃元氏上前安慰，“阿五，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倒是想不开了？”
杨阿五大哭着道：“萧璃她欺辱于我，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我没脸活了。”
提及萧璃，杨俊便猜到了杨阿五今日如此所作之因，想当日好不容易劝回了她，不想她非旦没有解开心结，还闹了这一出。杨俊不由抬起望了望自己的二哥，但杨广仅是眸光犀利地望着哭泣中的杨阿五，并没有说话。
反是独孤伽罗开口问道：“萧璃，这与萧璃有何关系？”
杨阿五抬起头，边打哭嗝边道：“上早学时，她当众作弊，我不过是提醒了她下，她不但骂我，还说我勾/引老师。”
杨阿五毕竟是个公主，又还没有出阁，萧璃这么一说，确实是太过分了。
“李大人，阿五说的是不是真的！”独孤伽罗转眼问身边的李德林。
李德林恭敬着道：“确是如此，但”
不待李德林说完，杨阿五便接着大哭道：“想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公主，竟被萧璃当那么多人面污辱，我不想活了。”
独孤伽罗沉下眼，直接问身边的马尚宫：“萧璃人呢？”
“萧璃公主还在玉华殿，并未过来。”
“传她过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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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之声骤然停止，屋内的歌舞妓也全都停止了欢跳。
“什么？”杨坚显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兰陵公主吵着要自尽。”那小宫女又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话语虽有些颤抖，但声音挺大，足够当场所有人听到的了。
“荒谬！”
独孤伽罗大怒，拂袖起身，与杨坚一同往杨阿五的寝宫赶去。
马尚宫虽安排了宫人照应这玉华殿，可殿内大部分人都同跟了过去，也没留下什么人。
玉茭本也是提醒萧璃同去，可萧璃对杨阿五之事毫无兴趣，又见萧琮正坐在案边一脸茫然的样子，想着真是天赐良机，便让玉茭好好地照看萧珞，自己倒是起身去与萧琮“沟通沟通”。
“哥哥。”虽然拗口，可萧璃还是满脸笑容，亲热地称呼萧琮。
萧琮望了望萧璃，也跟着笑了笑：“三妹。”
萧璃见萧琮对虽是对着自己笑，可还是掩盖不了其中的生疏距离之感。
萧璃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倒是搬过一个凳子在萧琮身边坐了下来。
“此次真是恭喜三妹，贺喜三妹了！”萧琮跟着道：“幸亏父王及时安排，催促了你与晋王殿下的婚事，不然我看你这婚事不知又得拖上几年了。”
萧璃望着萧琮一副笑眯眯邀功的样子，真的很不想泼冷水，可还是不得不说：“其实我想求哥哥你带我回去，我不想嫁给杨广。”
萧琮本是在为萧璃倒茶，听得萧璃如此说，片刻呆住，那茶水也顺着茶杯漫了出来。
“哎唷！”滚烫的水直接从杯子流了出来，洒到桌上，再从桌上流到萧璃的手背上，虽然不是很烫了，可也还是有些痛的。
“你在胡说什么？”萧琮放下茶壶，皱着眉头生气道：“现下隋梁两国联姻，乃是父王心之所愿，你怎么能如此说！”因他生得白胖文气，即便生气，也没有多大气势，并不让人害怕。
萧璃抹干手上的手，撇了撇嘴，诚实道：“我与那杨广实在是不合，我怕我以后若是惹得杨广不高兴了，会牵连梁国，所以想着不如我跟你们回去，你们再派个乖巧懂事的公主过来。”
“糊涂！”萧琮听后立即反对，“这等大事岂是儿戏，哪是由你能改定的。”
“可我与杨广真的是水火不容，梁国真的很有可能因我受到牵连！”反正在做戏，戏一定要做足了，萧璃尽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别说了。”萧琮显是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对萧璃道：“现下你居然连晋王妃都不想当，是不是脑子坏了。”他边说着还边伸手去抚萧璃的额头，好像萧璃的脑子真的有毛病似的。
“不要动手动脚的！”萧璃打开萧琮伸过来的手，“你不带我回去，将来我让杨广灭了梁国你可不要怪我。”
她直接吓唬萧琮，想隋朝铁定是统一了全国，这梁国不过是个附属小国，自然是先得被杨坚夫妇给收拾了的。
不想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萧琮白胖胖的脸倒是突然变了色，他低声求道：“好妹妹，我知道是父王母后对不住你，不应该将你从小过继于舅父，让你跟着舅父在乡下种田吃苦，可谁让你是二月出生的呢？无论怎么说，你都是父王母后的女儿，千万不要”
“等等！”萧璃叫停萧琮，“你说我从小是跟舅父生活的？”
想她来这隋宫之前也是寄住在舅舅家，真的不知受了她那刻薄的舅妈多少气，如今听萧琮这么一说，好似心中一块结了痂的伤疤，又被人重新撕开了一般。
萧琮敛下脸，犹豫了片刻后才低声道：“听得父王说你出生的那月下了场大雪，江陵城死了不少百姓，他本想把你过继给东平王，可你过继到他们那不到二月，东平王夫妇便一个战死，一个殉情了，更是没人愿意收养你，只得将你过继给了舅父。”
古时江南有句俗话，“二月生女，死父丧母”，这萧璃便是二月出生，本就是不吉利，可巧又连碰这么多灾事，萧岿无奈，只得把她过继给了赵皇后兄弟张轲，可这张轲不但不善营生，而且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所以这日子也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到后来竟以种田为生了。
“你们真恶心到我了！”萧璃冷眼缓缓道。
“三妹，父王母后都是有苦衷的，你千万不要记恨他们。”萧琮见萧璃脸上出现了少见的冰冷之态，不由想安抚下她。
萧璃倒是很快从自己身世中回过神来，无谓地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恨他们的都不认识，想恨也恨不起来。”
萧琮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可萧璃却不由地深叹了口气，如此看来这梁国更是靠不住，回梁国也是死路一条啊！
杨阿五那边，不待独孤伽罗赶到她所住的舒芳宫，就闻里面传一阵阵嘈杂之音。
她急步走进宫内，见大门敞开，杨阿五站在一个高凳上，手执一条红绫，要死要活的，旁边的宫人都拉她不动！
“阿五，你在做什么！”独孤伽罗怒道。
一旁的杨坚已很是着急，忙让杨广将她拉下来，杨广安顿好杨阿五后，随手将那红绫解下来，放到桌上。
而一直闹着要自尽的杨阿五，见众人都来了，便坐到凳上，却又复地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皇太子妃元氏上前安慰，“阿五，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倒是想不开了？”
杨阿五大哭着道：“萧璃她欺辱于我，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我没脸活了。”
提及萧璃，杨俊便猜到了杨阿五今日如此所作之因，想当日好不容易劝回了她，不想她非旦没有解开心结，还闹了这一出。杨俊不由抬起望了望自己的二哥，但杨广仅是眸光犀利地望着哭泣中的杨阿五，并没有说话。
反是独孤伽罗开口问道：“萧璃，这与萧璃有何关系？”
杨阿五抬起头，边打哭嗝边道：“上早学时，她当众作弊，我不过是提醒了她下，她不但骂我，还说我勾/引老师。”
杨阿五毕竟是个公主，又还没有出阁，萧璃这么一说，确实是太过分了。
“李大人，阿五说的是不是真的！”独孤伽罗转眼问身边的李德林。
李德林恭敬着道：“确是如此，但”
不待李德林说完，杨阿五便接着大哭道：“想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公主，竟被萧璃当那么多人面污辱，我不想活了。”
独孤伽罗沉下眼，直接问身边的马尚宫：“萧璃人呢？”
“萧璃公主还在玉华殿，并未过来。”
“传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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